第238章 無期徒刑
「還有那些集裝箱,都是空的,根本不是你工地裡需要用到的東西……」
關於集裝箱的信息,陸鈞言派人揍了一頓包工頭。
包工頭知道的確實不多,而且當時也沒意識到趙玉海放在工地裡幾層集裝箱,是為了遮掩廢棄配電室的水泥樓梯。
包工頭或許是無辜的,但趙玉海肯定不是。
「你說你要報警是吧?正好,我送你一程……蓄意殺人,這種案子警方肯定喜歡。」
見陸鈞言站起身,趙玉海撲通一聲跪在了陸鈞言腳邊。
「陸總您大人有大量,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殺人啊!更別說是您的前妻……」
趙玉海一邊解釋一邊砰砰砰地給陸鈞言磕頭。
陸鈞言擡腳把趙玉海踹飛。
「我不想聽廢話。」
淡淡地說完,他沖道上的人擡了擡下巴。
「繼續打。」
打手們一擁而上,趙玉海一邊喊疼一邊嚷嚷:
「是付新月……是付新月!」
病房裡。
江寧從警方那邊得到消息,付新月已經被控制住了。
趙玉海是江寧的客戶,兩人合作過不止一次,江寧起初怎麼也想不通,趙玉海為什麼要害她。
她與趙玉海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甚至趙玉海還很欣賞她的設計,與她簽下了長期供貨的合同。
直到警方告訴她,趙玉海已經自首,說是付新月用出賣肉體的方式求他幫忙的。
但趙玉海從未想過付新月會搞出人命來。
他也隻負責發信息把江寧引到工地。
江寧躺在病床上,握著手機冷笑。
「還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為了付新月那種女人,趙玉海也算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江寧這麼想著,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大美女主動聯繫我,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聽筒裡傳出許久沒聽到的聲音。
「沈大律師別來無恙啊!」
「托你的福,日子還湊合。」
「我給你送份業績,要麼?」
沈飛揚一聽江寧這話頓時笑了。
「聽起來更像是要把我往火坑裡推啊!」
「我現在手頭比較寬裕,價錢你隨便開。」
「爽快!如果你願意陪我一晚我會更高興的。」
見沈飛揚還是老樣子,江寧哭笑不得。
「這個你就別想了。」
「我覺得自己顏值不差啊!那方面能力也挺強的,試試不虧。」
「如果你再聊這個我就掛了。」
「別別別……」
沈飛揚此刻正在自己的律師事務所裡,一邊和江寧講電話,一邊把搔首弄姿勾引他的小助理打發走。
「聊正事吧!是什麼案子?」
江寧把自己的遭遇和付新月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沈飛揚。
「殺人未遂……最高量刑是無期徒刑。」
「就是這個。」
「所以你想要我幫你打這場官司?」
沈飛揚話音剛落,隻聽電話那頭的江寧發出一串清脆的笑聲。
「我是想讓你去當付新月的辯護律師。」
沈飛揚怔住,旋即放聲大笑。
「江寧,我怎麼覺得你學壞了呢?」
「給壞人應有的懲罰,我這叫行善。」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江寧這通電話打完的第二天,白逸辰告訴她付新月請了沈飛揚做自己的辯護律師。
然後沈飛揚兢兢業業地為付新月辯護,最終把付新月送進了監獄,判了個無期徒刑。
江寧聽說這個結果後,忍不住誇讚沈飛揚業務能力是真強。
按理來說,付新月入獄,趙玉海自首,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
可江寧分明記得,她那日進工地時,有穿著工作服戴安全帽的工人在。
正是那個人把她引到了廢棄配電室。
然而警方卻沒能抓到那幾個人,付新月倒是供出了楚情雪,說是楚情雪為她提供的計謀。
可惜楚情雪矢口否認,警方也找不到楚情雪參與此事的證據。
江寧知道這個案子到此結束了,但她和楚情雪之間的賬卻還沒有算完。
夜深人靜,陸鈞言敲開了她的病房房門。
江寧看到陸鈞言,沒有感到意外。
她覺得陸鈞言如果一直不來看望她,那才令她意外。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陸鈞言竟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在他的身後,跟著小張。
這還是江寧第一次看到小張一個人拎如此多的東西。
有果籃有牛奶,還有各種各樣的滋補品。
小張把東西都拿進了江寧的病房裡。
江寧看了一圈,發現沒有鮮花。
難得陸鈞言長記性。
「就你一個人?」
陸鈞言皺著眉頭問。
他之所以沒有一個人來,是因為他心知肚明江寧的病房裡一定有人陪護。
不是顧蘭蘭,就是白逸辰。
不是白逸辰,也會有皮特,或者袁裴。
甚至於墨晏也極有可能過來湊熱鬧。
都是熟人了,陸鈞言不想他們看到他一個人過來探望江寧。
反正他也沒辦法和江寧單獨相處,還不如把小張帶在身邊。
然而江寧的病房裡卻沒有陪護。
「我讓他們回去休息了,犯不上為了我一個人讓所有人都休息不好。」
陪護室畢竟不比自己家,白逸辰也好顧蘭蘭也罷都有自己的工作。
而江寧現在請得起最好的護工。
再加上她這次與其說身體,不如說心靈上遭受的創傷更為嚴重。
好在,她不是第一次被幽禁了,之前少管所的經歷反而讓她有了經驗。
現在獲救,不至於留下心理陰影。
陸鈞言注視著江寧,眼裡流露出幾分欽佩。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靜、堅強……」
江寧怔住。
陸鈞言這是……在誇獎她麼?
江寧莞爾一笑。
「還好,畢竟習慣了。」
「什麼?」
陸鈞言挑眉。
江寧的話他沒聽清,也沒理解意思。
江寧清澈如水的眼瞳瞬間變得混沌不明,就像在威士忌裡加了牛奶。
陸鈞言果然不記得了。
不記得她這個人,也不記得自己曾經日復一日地為禁閉室中的她送糖果。
但那些糖果的味道,她至今仍記憶猶新。
「陸鈞言,我曾經被關……」
門吱嘎一聲響了,江寧花錢請的護工看到陸鈞言和小張愣了一下。
然後把體溫計放在江寧的床頭櫃上,默默進了旁邊的陪護室裡,把門帶上。
江寧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時至今日還提少管所的事也沒什麼意義了。
她與陸鈞言的緣分早已斷絕。
「陸鈞言,謝謝你救我一命。」
陸鈞言吃了一驚。
「你知道是我救了你?」
「嗯,白逸辰告訴我了。」
即便沒告訴她,她也是知道的。
陸鈞言微微地壓低眼簾,眼裡情緒複雜。
「對了,這個給你……」
陸鈞言從西褲口袋裡掏出了一樣東西遞給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