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和離前夜,她重生回了出嫁前

第189章 緊羅密布

  

  卻說婧成那邊,兩日都待在李府西角的雜物間之中。

  雜物已被收拾好,堪堪遮掩住正門位置,門口極難得有人路過,多是下人忙著添置李府的物件。

  婧成一開始,也不知這是李府,還是聽路過的兩位長工閑聊時,聽到了風聲,她一猜,需要添置新府邸的李大人,便也隻有李秋生了。

  婧成卻一直未見到李秋生的身影,也不知他如何願意收留自己的,分明他與孟澤,走得很近。

  而如今,孟淵又如何?

  想到孟淵,她便忍不住生出了笑意,又有些許擔心,出神間,一道身影便擋在了她面前。

  婧成擡起頭。

  李秋生自小便是一位俊美公子,比起尋常男子的周正,身上又多了幾分陰柔之美,不過或許因他長得高大挺拔,不會讓人將他誤會成女子。

  男人此刻,垂眸看她。

  他有一雙極其好看的鳳丹眼,可這雙眼睛帶著審視時,便多了幾分壓迫感。

  婧成不由低頭做人,如今與他是正正好打上照面了,她曾欺騙過他,在他面前也就少了幾分氣勢。

  「原先我還以為,婧成姑娘已經死了。」李秋生兀自在她面前坐下,語氣不冷不熱。

  婧成想了想,問道:「你上次在茶莊,是不是就認出我來了?」

  李秋生不置可否。

  「宣王府如今不好藏我,而近日張珩死了,京中把控森嚴,帶我出京並不容易,是以阿芙與你做了交易,將我暫時藏在李府,六殿下日日出入李府,李府反而最安全。」婧成也猜到了大概的經過。

  「身上還疼?」李秋生卻道。

  婧成好奇地問:「是你接住了我麼?你的輕功很好。」

  李秋生揉了揉額頭,自然是他接住了她。近幾日,這些事端,也足夠讓他心煩的了,如今張珩之死,恐怕又得牽連出不少事端。

  初入京中,便是處處透著驚險。

  婧成也算有眼力見,見他如此,一時便不再多問,她道:「謝謝你,日後我會向你道謝的。」

  「你想怎麼道謝?」李秋生看了看她。

  婧成道:「日後我也救你一次。」

  李秋生卻嘲道:「婧成姑娘的話,恐怕不可信。」

  以前的事,婧成難免有些心虛,她道:「李大人,早年的事,我卻是因為祖母,不得不隱瞞。」

  李秋生冷笑了一聲,確實是不得不隱瞞,因為知曉在那種情形下跟著他,能保住性命,平日裡高高在上,那時倒是懂得討好人。

  但他也是賤,就喜歡她這種人前人後反差極大的模樣,記著她,一記就是許多年。

  「外頭的情況,如今如何了?」婧成問,她其實是想問孟淵,不過他那麼聰明,定然能猜到自己無事。

  「張珩之事,如今也快有著落了,婧成姑娘如今還是莫要輕舉妄動的好。」李秋生起了身,臨走時,又回頭看了她一眼,道,「在這可住的習慣?」

  婧成愣了愣,隨後道:「李大人願意收留我,我已是十分感激了。」何況,打掃得極為乾淨。

  「府上人多眼雜,在此處最為安全。」李秋生道,「並非是我有意針對婧成姑娘。」

  婧成不由彎起眼角,道:「我知曉。」

  李秋生的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了片刻,頓了頓,卻是什麼也沒多說,而是擡腳離開了。

  卻說張珩之死,很快變出了結果,他卻是被那暴露的胡人所害,而胡人又是如何將這洩題,傳入孟澤府中的,也很快真相大白,原是有胡人,潛伏在了三殿下身側,借著三殿下的身份行事。

  至於衛霄,亦是胡人早早盯上張珩,出現在他府上的陌生人,便是胡人,衛霄正好撞見,才被胡人給滅了口。

  孟澤神色嚴肅,下跪叩首,感激涕零道:「多謝父皇還兒臣清白。」

  「身為皇子,如此被人陷害,本該罰你,不過如今京中還藏匿著不少胡人,便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這事交由你去辦。」敬文帝道。

  孟澈身側的手,握成拳,嘴上似笑非笑道,「原是冤枉了六弟。」

  孟澤也笑,道:「辛苦四哥對我這般上心了。」

  孟澈見到孟淵時,後者正坐在殿外發獃,這一陣子,他一直在宮中修養,聽聞是因那胡女之死,黯然神傷至今。

  他也曾見過,孟淵對那女子的耐心,是以對孟淵的情愫,也不意外,誰能拒絕一個體己之人。

  「三哥如今還是振作些好。」孟澈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否則少不了吃大虧。」

  「何出此言。」孟淵淡淡看了他一眼,對他所言,並無半分興趣。

  「父皇如今對老六,是偏心到了骨子裡。你信殿試之事,老六會這般乾淨?便是張珩之死與他無關,可張珩給了他的人高分,是實打實的,也就是張珩死了,無從查證。更何況,衛霄的死,也不見得與他毫無關係。」

  孟澈心中難免有些不安,父皇要是包庇老六,這背後的深意,可就明顯了。

  若是孟澤當上太子,自己再想與他爭,就不容易了,若是法理站不住腳,那自己便是篡位,那是算不得正統的。

  且到那時,明眼人也知曉該站誰,自己拉攏來的大臣,也未必不會叛變。

  孟淵卻不甚在意道:「父皇這麼做,自然有父皇的道理。」

  「三哥,話不是這麼說的,自家兄弟,我自然知曉你無意皇位,可父皇,對你都提防成什麼樣了。你在查案這陣子,父皇可是將你身邊,往來密切的,都找由頭罰了,不是罷黜,就是換了閑職。」

  孟澈這意思,已是極明顯了,他在暗示,敬文帝是藉機收拾他,折去他的羽翼。

  「若是這樣,能讓父皇安心,那就由著父皇做吧。」孟淵道。

  孟淵能這般坦然接受,孟澈可做不到。

  兩人坐了片刻,孟澈忽道:「三哥,你是父皇,是不是打算立太子了?」

  「也是該立了。」孟淵頓了頓,道。

  孟澈勉強笑了笑,嘆了口氣,道:「能像三哥這般淡然,真教我羨慕。也罷,三哥你好生養身體,莫要因為一個胡女,自此鬱鬱寡歡。」

  孟淵擡頭看他,道:「父皇心中既然已有人選,四弟何必勉強。」

  「連你都覺得父皇想立老六?」這話,卻戳了孟澈心窩,他道:「三哥以為,老六會是什麼好人?他當了皇帝,大燕可就毀在他手中了,弟弟與你說句掏心窩的話,老六但凡靠譜,我都不會這般反感,他若當了,那就是天下頭等大昏君。」

  「六弟確實殺意太甚。」孟淵卻隻說了這麼一句。

  孟澈的臉色,不由一變,孟澤要是即位,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殺了自己。

  他也無心再做下去,找了個理由,便告辭了。

  而孟澤,晚些時候,也來看了他兩眼,與孟澈相比,他自是意氣風發。

  他看到孟淵消瘦的身體,不由輕蔑一笑,真拿自己當情種了。

  不過如今,立儲在即,他自然得裝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來,是以一進宮,都來他這轉轉。

  直到慕神醫,來替孟淵切脈。

  孟澤才去了宗貴妃那。

  「父皇今日狀況如何?」孟淵道。

  「聖上精神不錯,這藥方用著,便能給聖上續著命。」慕若恆道。

  也正是因為敬文帝用了葯,大體上身子還算硬朗,一直還未到燈枯油盡的地步,立儲之事,才拖到了現在,當然,其中也有幾分,孟淵對敬文帝的親情。

  不過眼下,敬文帝對他孟淵,可並無親情,若是察覺到半分他的心思,便會將他往死裡整。

  既已生出了立儲的打算,就不必再用上好的藥材了。

  當然,這儲也立不了。

  既然敬文帝處置了他身邊之人,又害他差點失去婧成,這葯,自然也就沒必要再用了,隻要一陣子不用,敬文帝的身體,自然而然會每況愈下。

  孟淵摩挲著手上的手串,淡道:「換一味葯吧。」

  慕若恆瞭然,低頭道:「是。」

  孟淵第二日,便打算回皇子府。

  如今他身邊的重臣,敬文帝已收拾得差不多了,自然也並無阻攔之意,道:「朕已安排好了幾個侍女,貼心溫柔,過幾日,便讓人送去你府上,陪你聊天解解悶。」

  「父皇不必操心我。」孟淵道,「兒臣隻想一個人待著。」

  「方青死了。」敬文帝忽道,「恐怕是發現了什麼秘密,胡人未放過他。」

  至於敬文帝處置了的那些人,他似乎絲毫也不在意,回到府上,依舊照例與那些人往來,並不遮掩。

  孟淵急著回府,自然是憂心婧成的下落,因殿試一事,京中戒備森嚴,她定然未出京。

  而假死這個主意,卻也算明智,正好躲過了敬文帝對他身邊之人的徹查,有了胡女這個細作身份,敬文帝自然選擇放長線,釣大魚,暗中不動,不會立刻查她,而若是婧成暴露,必死無疑。

  這個主意,自然不會是婧成自己出的。

  不過孟淵想到她跳崖那一幕,一時還是心有餘悸,她裝得實在是太過逼真。

  他往日,鮮少出府,今日自然也不能反常。

  不過如今人都被收拾了,敬文帝並不忌憚他,皇子府戒備不算森嚴。

  是以他暗中通知了宗肆來尋他。

  夜間,宗肆本是在家陪著寧芙的,這會兒抽時間給他,自然是不甚愉快。

  「勞煩世子,告訴我婧成在何處。」孟淵何時,這般好脾氣過。

  其實說起來,兩人不僅是表親,也算得上那連襟的關係了,可謂是親上加親。

  「在李府。」

  「李秋生?他為何會幫這忙?」孟淵蹙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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