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奪回
隨行侍衛很快便走了進來。
溫嘉月吩咐他們即刻將嫁妝和聘禮擡到侯府裡。
張氏急得團團轉,卻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心疼地滴皿。
但是看著一旁面色淡然的沈弗寒,她又不敢直接撕破臉。
不然被溫嘉月這個小賤人看穿了,日後怎麼從侯府撈好處!歡兒怎麼嫁入侯府!
人要將眼光放得長遠,她不能生氣。
想到這裡,張氏硬是擠出一個笑:「月兒,咱們先去用膳吧。」
溫嘉月盯著侍衛擡箱籠,莞爾道:「沒人看著庫房,萬一丟了東西可就說不清了,還是等搬完之後再吃吧。」
張氏恨得咬牙,這小蹄子怎麼知道她想栽贓誣陷!
過了片刻,嫁妝和聘禮搬完了,庫房頓時寬敞了不少。
溫嘉月微微一笑:「這些箱籠真是礙事,現在終於給爹爹娘親騰了好大一塊地方。」
張氏賠笑道:「是啊是啊,月兒說的對。」
一樁事完美解決,溫嘉月輕移蓮步,朝著花廳走去。
各懷心思地用過膳,溫嘉月和沈弗寒去歇晌。
進門之前,溫嘉月看向如意,笑道:「這裡不用你伺候了,去府裡轉轉吧。」
如意知道夫人是想讓她和長生獨處片刻,紅著臉福了福身,轉身跑了。
關上門,溫嘉月感激道:「多謝侯爺。」
若不是有沈弗寒在,今日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將嫁妝和聘禮奪回來。
溫家人忌憚他的身份,有他撐腰,隻會事半功倍。
沈弗寒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的閨房,淡淡道:「不必道謝。」
這是他第二次來溫家,卻是第一次進她的閨房。
溫府不算大,她的屋子自然也不能跟侯府後院比,陳設也簡單。
不過閨房裡有清掃過的痕迹,整潔乾淨。
可花瓶裡的花卻是枯萎的,窗紙也破了洞,被子也是薄的,沒換成冬被。
全是表面工夫,並未用心打理。
「侯爺在看什麼?」
「沒什麼,」沈弗寒收回視線,「什麼時候回侯府?」
溫嘉月以為他待煩了,便道:「侯爺若是有事便先走吧。」
反正大事辦完了,用不著沈弗寒出馬了。
現在隻剩下她的幾件首飾沒著落,她一定要讓張氏把她的嫁妝吐出來。
沈弗寒頓了頓:「無事。」
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溫嘉月便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徑自往床榻走去。
沈弗寒忽然問:「你的東西,我能動嗎?」
溫嘉月一頭霧水地點點頭。
沈弗寒走向堆放在角落的箱籠,逐個打開,抱出一床厚被子鋪在床上。
順手將薄被子抽走,疊得整整齊齊,放在箱籠裡。
這些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溫嘉月的視線一直追隨著他,心中微動。
原來……不食人間煙火的景安侯還有當丫鬟的潛質。
蓋著暖乎乎的厚被子,溫嘉月打了個哈欠,進入夢鄉。
一覺醒來,沈弗寒還在,坐在窗邊陪女兒玩。
陽光甚好,籠在沈弗寒身上,鍍了一層金輝。
他姿態閑適,唇邊似乎有幾分笑意,連帶著冷硬的輪廓也變得柔和了幾分。
溫嘉月默默地看了片刻,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專心緻志陪玩的沈弗寒擡起頭。
溫嘉月立刻抿緊了唇,沈弗寒頓了下,將女兒抱起來,放在床榻上。
「昭昭餓了。」
說完他便自覺地轉身離開,方才的溫情彷彿是錯覺。
溫嘉月沒說什麼,等他走了,給女兒餵奶。
「夫人,奴婢進來了?」
是如意的聲音,她應了聲好。
溫嘉月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哪裡快了,已經半個時辰了,」如意的臉紅撲撲的,「夫人不要說了。」
溫嘉月莞爾一笑,沒再調侃。
將昭昭餵飽,她徑直去了正院。
張氏一看見她便道:「月兒,方才我都沒睡,仔仔細細地找了找你嫁妝裡丟的首飾,終於找到了一對耳璫。」
那些首飾,一半當了,一半在溫若歡那裡,她隻得苦口婆心地勸女兒拿出來一個小玩意交差。
溫若歡百般不情願,為此在卧房裡生悶氣,不出來了。
溫嘉月收下耳璫:「剩下的還要勞煩娘再找找。」
張氏嘆氣道:「你也知道我平日裡總丟三落四的,反正你的首飾夠多了,這幾件就算了吧。」
溫嘉月認真道:「若是別的也就算了,可這是我的生母留給我的首飾,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回來的。」
張氏牽強一笑:「這……倒也不至於,我也是你的娘親,不如我送你幾件首飾,權當嫁妝了。」
隨便送幾件便宜首飾糊弄,溫嘉月定會歡歡喜喜地收下。
溫嘉月道:「那就謝謝娘了,不過我生母送的首飾,我也是要找到的。」
張氏笑容僵硬,不僅要她的首飾,還要找首飾,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她還想再勸,溫嘉月又道:「今日怕是找不齊了,我留兩個侍衛幫娘一起找吧。」
「這……」張氏假裝抹眼淚,「月兒,你分明是不信我!」
溫嘉月似笑非笑:「哪能呢,娘想多了,待找到了首飾,我便送娘一份大禮。」
張氏問:「什麼大禮?」
溫嘉月看向朝著這邊走來的沈弗寒,悄聲道:「自然是保歡兒一生榮華富貴的大禮。」
頓了頓,她輕聲繼續:「娘,有些事我不想說透,但是我知道娘是個聰明人,一定懂。」
張氏心中一動,難不成……溫嘉月想通了,想讓歡兒入府了?
她咬牙道:「行,我一定好好找。」
不就是幾個首飾,再贖回來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