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沈弗憂回京
溫嘉月擔心之餘,旁敲側擊地打探長公主最近如何,但是沈弗寒依然什麼都沒說。
她便沒再杞人憂天,日子照常過著。
反正等到除夕宮宴的時候便見到長公主了,到時候也能看出一二。
這段時日,她專心和沈弗寒鬥智鬥勇,力求分房睡。
隻要看見沈弗寒事務繁忙,她便勸他歇在書房。
他答應得很好,第二日問如意,她便說侯爺後半夜回來了。
若是昭昭又哭鬧不止,她便提議睡在耳房哄昭昭。
沈弗寒不答應,他親自去哄。
一直持續到十二月下旬,溫嘉月完敗,依然每日都在和沈弗寒同床共枕。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決定隨緣。
臨近年關,侯府裡越來越忙,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她來操持。
溫嘉月已經做了四年的侯府夫人,對這些事情早已熟稔於心。
當時沈弗念的提點她也沒忘——隨便弄弄,反正根本沒人在意。
每次遇到難題,腦子裡便會浮現出這句話。
所以她便輕輕鬆鬆地將一應事宜準備好了,隻等著新春的到來。
過了兩日,沈弗憂回京了。
他這段時日隻寄過一封報平安的信,溫嘉月有時想起他來,總擔心他會不會被人害死。
但是見沈弗寒氣定神閑的模樣,她便也不怕了。
親哥哥都這麼淡定,她這個做嫂嫂的也不必多想了。
不過沈弗憂平安回來,溫嘉月還是很驚喜的。
她上下打量他一番,他瘦了一些,也黑了不少,看起來像是每日都在風吹日曬。
不過笑容倒是一如既往的爽朗大方,讓人瞧著便忍不住露出微笑。
溫嘉月笑盈盈地問:「四弟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弗憂輕巧落座,答道:「今日清晨。」
溫嘉月嗔怪道:「你怎麼不提前來信說一聲?今日你大哥休沐,我和你大哥剛好可以去迎接你。」
沈弗寒瞥她一眼,琢磨著她的語氣。
她和四弟……這麼熟嗎?
「嗐,又不是什麼大事,」沈弗憂摸了摸鼻子,「我自己回來就行了,何必大動幹戈。」
溫嘉月一想也是,他都回來了,再說這些便顯得客氣了。
見沈弗寒依然沒有開口的意思,她也不好冷場,便隨意找了個話題聊下去。
「金州好玩嗎?」
沈弗憂道:「還成,有山有水的,有機會讓我大哥帶你去。」
溫嘉月看了眼一直沒說話的沈弗寒,悄悄撇嘴。
他才不會帶她去呢。
上輩子,沈弗寒每次外出辦差,她都提過想跟他一起去,也好照顧他。
但是他每次都拒絕了。
若是最後一次他沒有拒絕的話,或許她和昭昭還活得好好的。
可惜沒有如果。
溫嘉月勉強笑笑,沒有接話。
沈弗寒忽然出聲:「不去。」
此話一出,沈弗憂和溫嘉月都愣了愣。
沈弗憂幫他找補:「大哥不喜歡金州?您也可以帶嫂嫂去別的地方,我聽說清州風景極好,離長安也不算遠……」
溫嘉月抿緊了唇,沒太認真地聽著,待他說完,立刻站起身。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沈弗寒皺眉問:「你怎麼了?」
溫嘉月裝作沒聽見,沒有理他,徑直離開。
待她走後,沈弗憂「嘖」了一聲:「大哥,你怎麼能這樣說?」
「我說什麼了?」
「你說不帶嫂嫂去金州!」
沈弗憂嘆了口氣:「就算你真的不想去,你也得裝裝樣子哄嫂嫂高興吧?」
沈弗寒意味不明道:「看起來你比我更想哄她高興。」
「啊?」沈弗憂愣了愣,「大哥,你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他垂下眼睛,「我還有事,你回去歇著吧。」
沈弗憂連忙說道:「對了大哥,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說,我想搬回來住。」
沈弗寒頓了頓,問:「為何?」
「就是……」他強裝鎮定,「想家了,忽然想回來住了。」
沈弗寒微微眯起眼睛,沒有說話。
「大哥這是不歡迎我?」
「……沒有。」
沈弗憂清清嗓子:「那就好,你記得讓人好好收拾一下我的院子,我後日便搬回來。」
「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他站起身,又叮囑道,「一會兒你記得哄嫂嫂,千萬別因為此事生氣了,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沈弗寒隻是點了下頭。
見他一副冷淡的態度,沈弗憂嘆了口氣,這個樣子哄人,難啊!
待沈弗憂走了,沈弗寒回到卧房。
溫嘉月抱著昭昭坐在榻上,一下接一下的拍著她的背,像是在哄睡。
今日陰雲密布,溫嘉月的神色似乎也添了幾分陰翳,見他進來,投來漠然的一瞥。
明明方才面對四弟時還笑意盈盈的。
他朝她走去,解釋道:「我說不去,是因為不喜歡金州。」
「哦。」
頓了頓,沈弗寒道:「你若是想去別的地方,我可以抽空帶你去。」
溫嘉月哼笑一聲:「那還真是多謝侯爺了。」
見她笑了,沈弗寒便不再提了。
「你肚子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府醫看看?」
這幾日正是溫嘉月的月信。
溫嘉月抿緊了唇:「不必了。」
她真的不知道沈弗寒到底是在裝傻還是以為她真的不舒服。
她更趨向於前者,這麼明顯的借口,她不信他聽不出來。
他就是不在意罷了,所以隨便說幾句便打發了。
溫嘉月深吸一口氣,她不生氣,這種事一點都不值得她生氣。
見她眉眼間沒有痛苦之色,沈弗寒便點了點頭,說起別的。
「明日你讓人打掃一下無憂院,四弟後日要搬回來住。」
說話時,他打量著溫嘉月的神色,除了驚訝之外,看不出別的。
她問:「四弟要搬回來?為何?」
「他說他想家了。」
溫嘉月頷首道:「我記下了。」
沈弗寒收回視線。
見他還沒走,溫嘉月問:「侯爺還有事嗎?」
「沒有,」沈弗寒頓了頓,「四弟年紀小,還是孩子心性,他若是說了不恰當的話,你不必當真。」
溫嘉月疑惑地問:「什麼話?」
沈弗寒沉默一瞬,道:「沒什麼,你隻要記住我說的話便好。」
溫嘉月看他一眼,沈弗寒簡直莫名其妙。
在她看來,沈弗憂說話比他中聽多了,他少說點不恰當的話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