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靳言庭死了
梁含月看他的情況不嚴重,眼底氤氳的氣霧漸漸褪去,吸了吸鼻子,回頭看靳言臣,「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不是說他死了,怎麼又突然活過來了?
「珩哥知道我在查靳總的死,靳總大概也察覺到了,在珩哥的人下手後救了我。」陸聞洲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雲珩會真的要殺自己,也習慣了叫他珩哥。
「那車子裡的骸骨又是怎麼回事?」梁含月好奇地問道。
「我派人放進去的。」靳言臣薄唇輕勾,「是那個跟靳言庭勾結的叛徒!」
既然叛徒要死就讓他死的更有價值一點。
梁含月看到陸聞洲死而復生,內心隻有喜悅,沒有計較他們倆聯手隱瞞自己的事情。
重新坐下後,眉宇間又蒙上了一層陰霾,「靳言庭中了一槍又墜了海,不知道……」
話音頓住,剩下的話不用說他們也知道她想說什麼。
「當天晚上風浪很大,他雙腿殘廢又中了槍,就算沒找到他的屍首,他存活的幾率也很渺茫。」靳言臣的話說的很委婉,實際上他是沒有任何生還的希望了。
老天爺不會總眷顧一個人。
「靳言庭說當年靳諾拋下他和你母親自己逃走了,所以他恨靳諾……也連帶著恨你。」梁含月聲音低低的,說實話有些同情靳言庭,他這一生著實可憐,一直在被捨棄,被利用,但這些不能成為他傷害靳言臣,傷害陸聞洲的理由。
「我知道。」這些老何和林錚都查的差不多了,隻不過他沒有機會告訴她就出事了。
梁含月擡眸與他對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算了,他已經死了,一切都過去了。」靳言臣安慰她,「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
梁含月輕輕嗯了一聲。
這邊的事交給了靳言臣的人處理,梁含月跟著靳言臣一起回京城。
同行的還有陸聞洲梁滕和蘇小小。
陸聞洲還要坐輪椅,上飛機不是很方便,兩個保鏢打算擡著他上去。
蘇小小捲起袖子:「不用這麼麻煩,我來就好了。」
說完,搬起陸聞洲的輪椅輕輕鬆鬆的走上飛機。
陸聞洲:「……」
被她公主抱的靳言臣:「……」
梁滕見識過她的大力和莽,但沒想到她這麼忙,看到陸聞洲那吃癟的表情,忍不住調侃道:「這輩子你是不是第一次享受到被女人舉起來的滋味?」
陸聞洲不想說話,並投去了一個白眼。
蘇小小:「你也想被舉起來?我可以……」
「你不可以!」梁滕知道她想幹什麼,連忙開口:「你想都別想!」
蘇小小「哦」了一聲。
梁含月看到後面熱熱鬧鬧的場景,忍不住低頭莞爾。
靳言臣握住她的手,「笑什麼?」
梁含月回過神,煙眸溫柔的看向他,「沒什麼,就是覺得最好的朋友在身邊,最愛的人在身側的感覺真好。」
陸聞洲還在,靳言臣也還活著,自己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靳言臣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嘴角泛著笑容,眼神裡的柔情幾乎要溢出來了。
***
飛機平穩落在京城,秦以深和顧景沉一起過來接機。
秦以深和梁含月手牽手走出來,兩個人先是一笑,然後看到他們十指緊扣的手,眼神裡又流露出幾分苦澀。
梁含月看到顧景沉眼神也有幾秒的不自然,避開片刻後又露出淡淡的笑容。
「歡迎回來。」秦以深率先張開雙手抱住他,「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靳言臣暫時鬆開了梁含月的手,拍了拍他肩膀,「謝了。」
秦以深鬆開他,眸光落在梁含月身上,「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怎麼也不叫我?」
「不想你們擔心。」梁含月說的很委婉,「我二哥陪我一起去的。」
秦以深點了下頭,沒有多說什麼。
顧景沉對上靳言臣的眸光,神色淡然從容,「你沒事就好。」
靳言臣頷首,「這次辛苦你了。」
顧景沉不在意的語氣道:「不算什麼。」眸光轉移向梁含月,「你沒事吧?」
梁含月輕輕搖頭,儘管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設,但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對不起」三個字還是說不出口。
「辛苦一路了,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回頭再說。」顧景沉主動開口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靳言臣先帶梁含月回棲雲裡了,梁滕跟著他們一起。
至於陸聞洲不習慣去棲雲裡,所以回之前的別墅,梁含月怕他不方便,讓蘇小小去照顧兩天。
陸聞洲黑著臉說:「我不需要。」
「我覺得你很需要。」梁含月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牽著靳言臣的手走了。
留下蘇小小輕輕鬆鬆將他公主抱上車。
梁滕走之前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聲。
真是太折損男人的顏面了,要是換做自己寧願不活了。
*
棲雲裡。
看到他們都平安歸來的靳甜直接爆哭,淚眼婆娑,哭到說不出話來。
梁含月抱住她,為她擦眼淚,「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別哭。」
靳甜吞咽了下,哽咽道:「我真的好怕……好怕你都不回來了,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嗚嗚……」
「我們這不都回來了。」梁含月揉了揉她的頭,已經完全將她當自己的妹妹疼愛。
靳言臣沒想到靳甜會這麼擔心自己,一時間冰冷堅硬的心也軟下來了。
「你想要什麼直接說,僅限今天。」算是給她的獎勵。
靳甜搖頭,「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們都平平安安的,我隻要你們都好好的……」
「你確定?」靳言臣薄唇輕啟,帶著笑意道:「我記得二嬸一直很想要開兩家美容院。」
靳甜神色一窒,片刻後反應過來,「你……要給我媽開店?」
「二嬸開店有事就不會去煩你,還能自己賺錢,不至於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雖然靳氏集團每年給她們母女一定的分紅,但像二嬸那樣的人揮霍慣了,靠著年底分紅度日,日子過的憋屈了,自然就把主意打到靳甜身上。
有這麼好的事,靳甜自然是不會拒絕,「謝謝大哥。」
靳言臣低頭看著圍繞自己腳邊打轉的元寶,彎腰將它抱起來,揉了揉狗腦袋,「這段時間有沒有哄你姐姐開心?」
梁滕:「姐姐?」
眸光疑惑的看向梁含月:什麼意思?
梁含月:「我弟弟。」
「……」
梁滕嘴角微抽,無語道:「你們京城的人都玩這麼花?」
「不行嗎?」
梁滕笑著點點:「行,怎麼不行!就是不知道大爺還有一個狗孫子作何感想!」
梁含月和靳言臣先回房間休息了。
坐了這麼久的飛機,梁含月想泡個熱水澡,靳言臣給她放了熱水,還貼心的給她滴了幾滴玫瑰精油。
梁含月坐在浴缸裡,任由熱水包圍著自己,舒服的閉上眼睛靜靜享受。
靳言臣坐在旁邊幫她揉按肩膀,看著她白皙如雪的肌膚,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辛苦你了。」這段時間。
梁含月睜開眼睛,雙眸被熱氣熏的濕漉漉的,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靳甜和我大伯領證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靳言臣點頭,梁勁風高調發了結婚申明,他想不知道都難。
「他們是被靳言庭設計的,領證隻是為了平息輿論。」梁含月解釋道:「我大伯說了有名無實,等事情徹底平息,離婚時會給甜甜5個億的贍養費。」
靳言臣點了點頭,「嗯。」
梁含月心頭打鼓,「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說什麼?」
「這件事雖說是有靳言庭的設計,但我大伯的確是侵犯了甜甜,我怕……」甜甜以後會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事情已經發生了,靳甜也選擇了要錢就說明她不想把這件事鬧大。」靳言臣低聲道:「以後我們就當沒這件事。」
梁含月覺得他說的對,「好。」
靳言臣也洗了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兩個人相擁而眠。
這一覺,梁含月睡的無比踏實與安心。
***
集團之前雖然被雲珩的人掌控了,但如今雲珩在國外墜海身亡的消息不脛而走,靳言臣又高調宣布回歸,那些人很有自知之明的滾蛋了。
生怕晚跑一下就連命都沒有了。
林錚得知靳言臣回來也是從南城趕回來,帶著之前的團隊。
靳言臣知道他現在幫梁含月管著公司,讓他暫時先留在南城,京城這邊的事自己親自處理。
對於這個命令,林錚沒有任何質疑,當天就回了南城。
公司內部的動蕩,靳言臣僅用了一周就解決了,連股價都沒什麼動蕩。
梁含月也回公司處理工作,還抽空去了一趟製作公司。
陳沐看到她沒有一點意外,笑著說:「我就知道你這個丫頭每次都能逢兇化吉。」
梁含月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這下是真的結束了吧。」陳沐問。
梁含月:「差不多吧。」
雲家也好,雲珩也罷,那些恩恩怨怨都隨著靳言庭墜海而結束了。
從今以後,晴空萬裡。
***
靳言臣忙完公司的事就約顧容回他們喝一杯。
除了叫上秦以深顧容回,還有顧景沉和燕川。
梁含月陪著他一起過來,梁滕純粹是來蹭酒喝。
靳言臣敬了顧容回一杯,「這次辛苦你了。」
顧容回端著酒杯,似笑非笑道:「還行,就是長這麼大被人指著鼻子罵。」
梁含月知道他是在點自己,假裝沒聽到,側頭看向別處。
靳言臣護短,自然不在乎梁含月說了什麼,反正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了自己。
「那你要反省下自己,是不是哪裡招人嫌了?」
「……」
顧容回忍不住睨了他一下,「你最好以後都不會再求到我面前。」
「不會,但你要是有事求到我跟前,看在你這次辛苦的份上,我不收費。」靳言臣舉杯輕啜了一口。
顧容回:「……」真是囂張。
梁含月握住酒杯許久,在他們聊天中起身走向顧景沉面前。
包廂一時間安靜下來,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著他們,又偷偷觀察靳言臣的反應。
他修長的雙腿重疊,腰部靠著沙發,姿態慵懶,淡定從容的似乎一點不介意梁含月主動去找別的男人。
還是她的前任。
顧景沉也沒想到她會主動找上自己,一時間沒說話。
梁含月深呼吸一口氣,神色認真道:「之前是我誤會你,說了那些難聽的話,對不起。這杯酒算是我向你賠罪!」
原來真的說出口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難。
她仰頭要喝下酒的時候,顧景沉迅速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薄唇輕啟,「不用。」
嘴上隻說了兩個字,但是看著她的眼神早已說了千言萬語。
拉住她的手轉瞬又放下了。
「一切都過去了,更何況從前是我對不起你,如今就當是還了你。」顧景沉望著她的眼神裡還是有著掩飾不住的深情,但再也沒有不甘了。
他是心甘情願的放下了,也是真心真意的祝她幸福。
哪怕是祝福她和自己最好的兄弟。
梁含月點了下頭,剎那間圍繞在兩個人之間那些愛恨灰飛煙滅。
從此以後相忘於江湖。
顧景沉借口還有事就先走了,而顧景沉也跟著走了。
包廂外,顧容回一邊走一邊問:「真的放下了?」
顧景沉回答:「放不下。」
顧容回側頭看他,耳邊響起他苦澀的聲音,「但也隻能這樣了。」
顧景沉看著觀光電梯外的萬家燈火,心裡難過的要命卻早已流不出眼淚來。
「哥,我是真的很愛她,可我也是真的把她弄丟了。」
包廂裡,梁含月坐回靳言臣的身邊。
他悄悄捏了下她的手指,壓低的聲音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這下安心了?」
梁含月點了點頭,「起碼心裡坦蕩了。」
靳言臣笑了下,沒有說話。
梁滕翹著二郎腿道:「雖說你是靳氏集團的董事長,但我家小四也不是你說拐走就拐走的。」
梁含月睨他:「我什麼時候成你家的?」
梁滕揚眉:「宴會辦了,禮收了,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們梁家的姑娘,你現在想反悔?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