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他是雲適的兒子
第267章
梁含月察覺到他的神色不對,回頭看到從車上下來的雲珩,他的車子是經過改裝的,輪椅從後面可以緩慢滑下來。
刺眼的光線將他的臉色襯托的越發蒼白,好像脖子上的每一根皿管與經脈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雲珩哥,這就是我男朋友靳言臣。」梁含月為他們彼此介紹,「言臣,這是雲珩哥。」
靳言臣劍眉緊鎖,低頭看她眸色複雜,「你叫他、什麼?」
「雲珩哥。」梁含月溫聲道,「事情有些複雜,等回去我再慢慢跟你說。」
靳言臣沒有說話,深邃的眸子再次看向輪椅上的男人,神色複雜而隱晦。
雲珩神色淡然,薄唇噙著淡淡的笑,伸出了手,「靳總,初次見面,幸會。」
靳言臣的視線落在他的掌心,半天都沒回應。
「言臣……」梁含月有些奇怪道。
他的反應不太對勁。
靳言臣回過神來,握住他的手三秒很快就鬆開,「你好。」
雲珩溫潤的眸光落在梁含月身上,「我們月月給你添麻煩了,以後也要麻煩你多多照顧了。」
我們,月月……
簡單的四個字直接分出了親疏!
靳言臣薄唇似笑非笑的勾了下,「我是她男朋友,照顧她是理所當然的。」
「如此,那像這次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是嗎?」雲珩雲淡風輕的語氣裡卻透著一股問責。
「雲珩哥,不關他的……」
梁含月想為他辯解,話沒說完就被靳言臣拉住手臂,沉冷的嗓音道:「當然。」
雲珩彎了下唇瓣沒有再說話。
氣氛有些詭異。
梁含月的眸光在他們之間流轉,心裡打鼓,不明白他們第一次見面怎麼就有點爭鋒相對。
靳言臣摟著她的肩膀,沉聲道:「我先帶她回去了,等到京城我再盡地主之誼。」
「好。」雲珩笑著點頭,目送他們的背影離開。
保鏢推著雲珩的輪椅上車,陸聞洲坐在了他的身邊,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靳言臣對她其實很好的,救過她很多次。」
雲珩擡眸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陸聞洲:「我知道你擔心梁小月,但她有自己的想法,我們應該尊重她的想法。」
雲珩低垂著的眼簾遮擋著眸底一閃而逝的寒意,淡聲道:「聞洲,你現在話越來越多了。」
陸聞洲聽出他話裡的不悅與警告,暗暗的嘆一口氣,不再多勸了。
雲珩擡頭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前面的車子啟動越來越遠,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頭。
靳言臣護著梁含月上車,緊緊攥著她的手,眸光瞬也不瞬盯著她看,彷彿自己眨一下眼睛她就會從眼前消失。
梁含月察覺到他的手冰冷,心底一緊,「你怎麼了?」
靳言臣斂眸,藏起眸底的諱莫如深,「沒什麼。」
這些天的分離本來有很多的話很多的思念想要傾訴,可是此刻靠在他的懷裡,聞著熟悉的雪松香氣,梁含月忽然什麼都不想說,隻是安心的在他的懷裡沉沉的睡去。
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棲雲裡的門口。
靳言臣低頭看她,眼神裡閃過一抹苦澀,「我的腿傷沒好,不然就能抱下去了。」
也許,這輩子都不能再抱起她了。
梁含月還不知道他腿傷的情況,面露淺笑,「沒關係,我扶你就好。」
她先下車,然後扶著靳言臣下車。
看到他們回來,傭人想要上前幫忙,被靳言臣擡手一個示意,又紛紛都退下了。
別墅裡有電梯直達二樓,但之前他們都習慣走樓梯,如今靳言臣腿傷了,梁含月陪他乘電梯上樓。
一進卧室,梁山月就讓他坐在沙發上,蹲下身子就要捲起他的褲子。
靳言臣抓住她的手,低聲道:「我沒事。」
梁含月仰頭,嬌俏的臉蛋上神色堅定,「讓我看看。」
靳言臣握住她的手鬆開了幾分。
梁含月抽出手,將他右腿褲子卷到膝蓋處,白皙的肌膚上結疤的傷口看的她眼眶濕潤。
靳言臣放下褲腿,將她拉起來,「我真的沒事,別傷心。」
梁含月咬著唇瓣不說話,可眼底含著霧氣。
靳言臣摸了摸她的臉頰,「差點死掉的人是你,為我哭什麼?」
梁含月粉拳不輕不重的砸了一下他的兇膛,「那天晚上要不是靳諾的人阻止,你是不是真要給自己一槍,拿你的命換我的命!」
靳言臣握住她的手,聲音低沉,「不會的,靳諾不會讓我死的。」
「萬一沒來得及阻止?」梁含月想到那天晚上的事,還是心有餘悸,「萬一出意外?你要是真的為我出什麼事,我以後要怎麼辦?」
漫漫餘生的每一天,她都要活在愛人為自己而死的愧疚裡,受盡折磨。
想到這個,眼淚不受控制的緩緩落下。
靳言臣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我隻要你好好活著。」
梁含月吸了吸鼻子,「我也是。」
靳言臣忍不住笑了起來,低聲輕哄道:「好了,我們都沒事了。」
梁含月輕輕點頭。
靳言臣想到什麼,眸色不動聲色的沉了下,「那個雲珩……」
欲言又止。
梁含月知道他誤會了,主動解釋道:「他雖然是雲適的兒子,但雲適很早就離婚了,他一直跟母親生活,與雲適的關係並不好。」
靳言臣沒說話,耐心聽她把話說完。
「當初我從雲適別墅裡跑出來,到處流浪,後面靠著賽車賺錢生活認識了陸聞洲。我們兩個在一場比賽裡受了很重的傷,是他給我們錢治病,也是他帶我們去英國,讓我們上學,過上安穩的日子。」
所以不管心裡有多恨雲適,她都無法遷怒到雲珩身上。
如果沒有雲珩也就沒有今天的梁含月。
靳言臣皺眉似乎在思索什麼,「你以前見過他嗎?」
梁含月搖頭:「雲適離婚後,他就跟著母親去國外生活,所以我以前從未見過他。」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坐輪椅?」
「聽說是一場意外,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梁含月歪頭看著他,「你好像對雲珩哥的事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