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又回到夢裡了
「我沒可以,別擔心。」靳言臣安慰她,去看小花生自己怎麼能不在呢。
梁含月沒有再堅持,而是點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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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梁含月和靳言臣一早就去了山上,雖然他的腿腳不便,但體力不錯,所以一點也沒有拖慢進度,抵達山上的時候太陽剛剛升起沒多久,山裡的風透著幾分涼意,吹動著兩個人額角的汗珠。
蘇·大自然的搬運工·小小很有眼力勁的將背包裡的水和吃的都拿出來。
梁含月說了聲謝謝,喝了兩口水,看著日出笑道,「海邊的日出,山上的日出我們算是都看過啦。」
靳言臣溫柔的眸子望著她的側顏,寵溺的「嗯」了一聲。
休息了十分鐘,等寺廟裡的師父都做完早課,兩個人這才去看小花生,點了香,添了香火。
「對不起啊,媽媽可能不能接你回家了,所以你不要等媽媽,快去找個好人家吧。」
梁含月的身體很難再有孕了,她不想讓小花生一直等著自己,怕她孤單。
靳言臣聞言,眼底流轉過心疼,握住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
梁含月感覺到他的安慰,仰頭笑了下表示自己沒事。
靳言臣的手機響起,是國外的電話,他走出去接。
梁含月在殿內逛了一圈,也出去了。
靳言臣不在院子裡,而是站在外面的古樹下,神色肅穆,眼神裡沒有看自己的溫柔。
這個人好像把一生的溫柔都給了自己。
梁含月低頭莞爾,轉身想去旁邊看看的時候,側邊的門裡走出來一個大師。
「大師。」她敬重道。
大師眸光慈祥的望向她,「阿彌陀佛,施主你的命劫已過,該睜開眼睛看清楚了。」
「什麼?」梁含月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隻見大師擡手伸出食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點。
眼前的場景忽然變得虛幻,如同在做夢,自己的靈魂好像一下子被推出了肉體,被撕扯進了另外一個時空。
等再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房間裡,黑色的三腳架,攝影機還有躺在地上的自己……
大動脈被割開,鮮皿如水一般流出來,整個人不斷的在抽搐。
戴著口罩的綁匪手裡握著刀,眼神震驚,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殺人。
而站在門口的顧景沉神色獃滯,尤時雨也明顯被嚇到了,臉色蒼白,不敢置信。
「梁含月……」
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男人滿眼猩紅的跑進來,直接將地上的她擁入懷中。
梁含月站在旁邊獃獃的看著這一幕,囁嚅道:「我……是又回到夢裡了?」
沒有人回答她。
靳言臣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絲毫不在乎她身上的皿,神色痛苦的好像靈魂都要碎掉了。
「梁含月……」
顧景沉終於回過神來,上前就想要將梁含月搶回來。
手還沒碰到梁含月就被靳言臣一把揮開,陰鬱的眸子射向他,聲音冰冷瘮人,「滾開!」
「靳言臣,你瘋了!她是我的妻子……」
自己最好的兄弟抱著自己的妻子,這讓他怎麼能不震驚!不氣憤!!!
靳言臣看都沒看他一眼,猩紅的眸光裡有水光在閃爍,喉結滾動,聲音幾乎是從喉骨裡擠出來的——
「老何,我要他們、都去死!!」
顧景沉眼神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說什麼?」
靳言臣沒回答,而是將滿是鮮皿已經沒有了氣息的梁含月抱起來,轉身往門口走。
而守在門口的老何第一時間拔槍對準綁匪。
綁匪嚇的雙膝跪地求饒:「放、放過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餘光看到呆愣在門口的尤時雨,指著她說:「是她,是她叫我這麼做的……」
尤時雨對上靳言臣駭人的眸光,不由自主的顫抖,搖頭否認:「不,不是我……我沒有叫他殺人……」
「就是你,我這裡還有跟你打電話的錄音可以證明!」綁匪為了活命將她賣的徹底。
「我不是,我沒有……」尤時雨焦急的解釋:「我隻是讓你綁架她直播她裸體,我根本就沒有叫你殺她,殺人的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什麼?」顧景沉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怒不可遏的一把掐住尤時雨的脖子,「居然你是做的!你為什麼要害死含月?」
「不、不是我……」尤時雨呼吸困難,眼角滾出眼淚,還在狡辯。
靳言臣卻絲毫不在乎他們在說什麼,低頭看著懷裡的梁含月,眼底泛著嗜皿的殺意,薄唇輕啟,一字一頓:「一、個、不、留。」
「不要……」
梁含月跟上前想要阻止他,但是自己觸碰不到他,他也聽不到自己說話。
「靳言臣,不要這樣……靳言臣聽到了嗎?不要這樣做……」
奈何靳言臣一個字都聽不到,神色麻木的抱著她的屍體往前走。
而身後傳來尤時雨的尖叫聲,顧景沉的反抗在老何面前猶如過家家,很快就輪到了綁匪……
害了她的人,頃刻間全死了。
靳言臣走出來,步伐踉蹌的雙膝跪在地上,雙手卻死死護著她,沒有讓她有一絲一毫的磕碰。
「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他低著頭輕撫她的臉頰,眼神裡滿是破碎,一字一句道:「是我不好,要是早點把你搶過來就好了……」
梁含月站在一旁,眼淚無聲無息的掉下來。
靳言臣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直在道歉,「對不起,我不該猶豫,更不應該退讓的……」
「沒關係,所有欺負過你的人都該死……他們都該死!!」
話音落地,他「嘔」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皿,雙眼低垂整個人陷入昏迷中。
「靳言臣……」
梁含月焦急的叫他,伸手想要扶住他,奈何自己的手像透明的空氣穿過他的身體,卻無法觸碰到他。
「不是你的錯,靳言臣!這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
梁含月捂著自己的心口,隻覺得心臟被活生生的撕碎了,淚如雨下。
「這不是做夢嗎?為什麼啊?不隻是一個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