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愛我到什麼程度
顧景沉和尤時雨的死讓顧柏松震怒,而顧容回也與靳言臣徹底決裂。
靳言臣不為所動,先是收購了雲家的公司又吞了盛懷明的公司,然後就把目標對準顧家。
顧景沉的死並沒有平息他心裡的恨意,他要整個顧家陪葬。
靳諾想要阻止都不行,他與洛克菲家族達成協議,沒有人能阻止他的瘋狂報復。
最後是顧容回與靳言庭聯手,打敗了他。
老何用死護他離開,他沒有逃走,而是上了山。
她的骨灰一直被放在了寺廟中,他是想來看她最後一眼。
靳言臣抱著骨灰盒站在懸崖峭壁旁,看著萬丈深淵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梁含月站在一旁看著精疲力竭的他,眼底滿是心疼。
「你殺戮太重,即便是死也入不了輪迴。」不知道哪裡響起了蒼老的聲音。
靳言臣面無表情道:「我不在乎,隻要能為她報仇,我什麼都不在乎。」
以前就是在乎太多了,所以失去了她,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彌補她,也是彌補心底的缺憾。
「是嗎?那再去看看吧!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她要的是不是殺戮!」
蒼老的嗓音幽幽的傳來,「代價是你永不入輪迴。」
靳言臣聞言沒有害怕,反而笑了起來,「好。」
梁含月看著他臉上滿懷期待的笑容,早已淚如雨下。
想要上前抱住他,剛伸手一陣風忽然吹來,自己不受控制宛如青煙飄散。
等再回過神來,眼前已經沒有了那位大師,也沒有懸崖峭壁和骨灰盒,而靳言臣……
他依然站在院子外的那棵千年古樹下接電話,大概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側過頭看過來,眉眼溫柔,像是在說:別急,馬上就好。
梁含月感覺自己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可是大白天的自己又沒睡覺,怎麼可能是在做夢。
但現實又很難解釋剛才到底是什麼情況。
平行時空或者是時光倒流?
靳言臣掛了電話,走過來,略帶歉意的聲音道:「那邊的人死了,這兩天我要過去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嗎?」
梁含月沒說話,看著他的眼神裡滿載著淚光。
「怎麼了?」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太對,緊張不已道:「是哪裡不舒服?」
雙手在她的肩膀,手臂四處輕撫,想知道她究竟哪裡不舒服。
梁含月抿著唇瓣輕輕搖頭,努力逼退眼底的淚水,胡扯了一個謊言,「就是想到小花生回不來了,有點難過。」
靳言臣微微鬆了一口氣,「沒事,她會去一個更好的家庭。」
梁含月點頭。
靳言臣不想她傷心,轉移話題:「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京城這邊的事情比較多,她其實是走不開的,但不想跟他分開,怕又會發生什麼意外。
「好。」
靳言臣聽到她要跟自己一起去,安心下來,「我讓老何訂票。」
下山的時候梁含月隨口問道:「如果有一天我被人害死了,你會怎麼樣?」
「好好的問這個做什麼?」靳言臣蹙眉,他不喜歡這個問題。
「假設!」梁含月開玩笑的語氣道:「想知道你能愛我到什麼程度!」
「真想知道?」靳言臣眸色深沉。
梁含月點頭。
「大概會殺了對方全家,然後去找你。」靳言臣低沉的嗓音緩緩道。
梁含月心頭一震,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
「嚇到你了?」早知道就不說真話了。
梁含月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以前做過一個夢,夢裡我死了,你為了我把所有傷害過我的人都殺了!」
靳言臣的身子明顯一僵,望向她的眼神明暗交雜。
梁含月感受到他指尖的僵硬,一切都瞭然於心,什麼都沒問。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希望你不要為我報仇,也不要來找我。好好的活下去,一輩子都要記住我,我不想被這個世界遺忘!」
靳言臣握緊她的手,澀啞的聲音道:「好。」
梁含月微微一笑,「走吧,我們回家。」
***
梁含月陪著靳言臣回了一趟洛克菲家族,隻是葬禮她全程沒露面,在房間裡處理工作。
等靳言臣處理好那邊的事,正式掌管一切安定好後,兩個人又一起回了京城。
休息沒兩天,半夜的時候,梁勁風打來電話,「你爺爺剛剛走了。」
梁含月握著手機發獃良久。
一周前梁滕就已經回了南城,因為梁周山的身子已經撐到了極限,全靠著氧氣機苟延殘喘。
當時她在國外,沒有趕過來。
本來打算過兩天再過去,沒想到......
靳言臣在旁邊都聽到了,立刻讓人買了機票,收拾好行李箱,又給她拿來衣服換上。
「走吧,我們送去他最後一程。」
梁含月像是沒睡醒,渾渾噩噩的跟他上了飛機。
下飛機趕到梁家的時候,大門已經掛上白色綢緞,燈籠,屋子裡傳來哭聲。
「大哥,你怎麼就走了……大哥你怎麼忍心丟下我們啊……」
林芝的哭喪讓這個清晨顯得越發的蒼涼與哀傷。
梁灼幾個人都紅著眼睛,梁歡小聲啜泣。
梁含月走進靈堂就看到梁周山安靜的躺在棺材裡,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手裡拿著一塊老舊的懷錶,神色安詳。
「他一直在等你,唯一的遺憾就是沒等到你回來。」梁勁風淡淡的語調道。
梁含月沒有說話,隻是感覺很不真實,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
看著就像睡著一樣。
「給你爺爺磕頭上香吧。」梁勁風沒有責怪她的遲遲不歸,全程淡然沉靜。
靳言臣以她男朋友的身份陪著她磕頭上香,後續全程參與到梁周山的葬禮中。
梁周山的死上了熱搜,甚至有不少政要露面祭奠,梁含月以梁家四小姐為他送葬,自然也引起了不少關注。
所有人都在等著梁家為了爭奪家產的撕逼大戰,奇怪的是梁家一直很安靜,沒有傳出一點消息。
在梁周山下葬三天後,他的禦用律師帶著遺囑來到梁家當眾宣讀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