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雲亦死了嗎?
靳言臣的心似乎被碾碎般的疼,認真的跟她道歉,「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來。」
梁含月哭著哭著又笑起來,「沒關係,我知道你會來就夠了……」
話音落地,她頭一歪靠在他的懷裡已經失去了意識。
她能撐到現在,似乎就是堅信他會來。
「梁含月,梁含月……」靳言臣聲音裡的緊張與擔憂藏都藏不住。
梁含月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的皿色,好像一個精緻又易碎的洋娃娃。
靳言臣黑眸裡在極力的壓抑著什麼,喉結上下滾動。
「你……」雲初一開口就頓住,視線又落在他懷裡的梁含月身上,「你們——」
直到現在,她依然不敢相信梁含月竟然和靳言臣有了糾纏。
靳言臣擡眸看她,眼神裡迸發著無盡的寒意,「是誰的意思?」
雲初年紀比他大,見過的大風大浪也比他多,卻還是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到了,呼吸一滯。
倒是躺在地上的雲亦捂著身前的傷口,不管不顧道:「殺了她……給我殺了她。」
靳言臣聞聲低下頭,薄唇輕啟,「你說,殺了誰?」
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濃濃的殺意。
雲亦對上他的眼睛,不由的吞了一下口水,「這是我們的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呵。」靳言臣冷笑一聲,「看樣子是你的意思了。」
不回答雲亦的問題,是絲毫沒將他放在眼裡。
「靳言臣!!」雲亦此刻的怒斥顯得像是無能的狂怒。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們。」靳言臣低眸看了一眼雲亦,又掃了一下雲初,「梁含月是我的人,再動她一根頭髮,我會把你們雲家直接夷為平地。」
霸氣的扔下這句話,抱著梁含月就往外走。
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看了一眼被老何控制住的保鏢。
「你碰過她,對嗎?」
不等保鏢回答,黑眸一緊,「廢了他四肢,就當是我替雲家教訓了下不聽話的狗,不必客氣。」
待靳言臣抱著梁含月走出去,別墅裡傳來男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還有雲亦憤怒的聲音。
「住手!你們太目中無人了……」
「靳言臣,你欺人太甚……」
「咳咳……」
「爸。」雲初蹲下身子扶起他坐在沙發上,看向四周的保鏢,「夠了,你們是想讓我報警嗎?」
老何丟下已經被廢的保鏢,拍了拍手,朝著雲初微微一笑,「盛太太不必著急,梁小姐那一刀刺的不深,以雲老爺子的身子還能再撐十分鐘。十分鐘後,我們會讓你們叫救護車。」
言下之意是要看著雲亦再流十分鐘的皿,否則怎麼能平息靳言臣心裡的怒火。
雲亦丟開雲初的手,怒斥道:「看你生的孽種……」
雲初垂下眼簾沒有反駁,放在身側的雙手卻暗暗攥成了拳頭。
-
醫院。
燕川為梁含月安排了詳細的身體檢查,拿到結果就立刻向靳言臣彙報。
身上多處擦傷,腰上被踹了一腳比較嚴重,最嚴重的是後背上的傷,傷了骨頭,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
靳言臣沒有說話,但漆黑的眸子宛如深不見底的深淵,不斷的有寒風湧出來,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生人勿近的殺意。
燕川沒看梁含月後背上的傷,但聽檢查的女醫生說,傷的很重,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能下這麼狠的手。
靳言臣喉嚨有些癢,摸出香煙點了一根,抽了兩口就忍不住咳嗽起來。
燕川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情,安慰道:「這也不能怪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人家有心想要針對她,你能有什麼辦法。」
靳言臣薄唇輕勾,聲音冷漠,「你知道她是誰的女兒?」
燕川搖頭。
「她是雲初的女兒。」
燕川驚訝的瞪大眼睛,一時半會沒說出話來。
他對娛樂圈沒興趣,可是雲初是雲家大小姐,也是醫院的VIP客戶,他自然是知道的,隻知道她有個女兒叫盛雲曦,卻不知道她還有個女兒是梁含月。
靳言臣又問:「知道她後背的傷誰打的?」
燕川:「不會是雲初吧?」
「是雲亦親自動的手。」靳言臣再次開口,又扔下了一個炸彈。
「雲亦!」燕川不敢想那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下那麼狠的手,「可是梁含月不也是他外孫女嗎?」
靳言臣聞言笑了,笑容不及眸底,「燕川,她跟我一樣,有親人不如沒親人,每天要面對的儘是一些豺狼虎豹。」
靳家的情況,燕川是了解的,知道他這麼多年不容易。
「別抽了,她估摸著要醒了,你這一身的煙味對她的恢復可沒好處。」燕川知道勸他沒用,要從梁含月下手。
果然。
靳言臣把香煙滅了,起身道:「既然她不能做的事那就由我來做,反正我的雙手早就不幹凈了,但她的手還乾乾淨淨的。」
燕川知道他對雲家是動了殺心,想勸他又說不出口。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你確定她想你這麼做?」
「無所謂了。」靳言臣扯唇淡淡一笑,似乎寵溺又似無奈,「總不能一直由著她的性子來。」
如果當年在英國沒有失去她的聯繫,或者更早點當初沒讓她出國……
或許,自己早就能把她護在身邊了。
病房。
梁含月後背有傷,隻能趴在床上,手面上還紮著留置針,透明軟管裡的藥水一滴一滴流進她的身體裡。
「嘶……」
還沒睜開眼睛就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別動。」靳言臣按住了她冰冷的手。
梁含月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他的臉,蒼白微微一勾。
靳言臣不解:「還笑得出來?」
「我在笑你為了我硬闖雲家的樣子真帥。」
那一刻,他猶如神祗降臨,是黑暗裡突然缺了一個口子滲進來的一束光,是她生命裡為數不多的溫暖和依靠。
靳言臣摸了摸她的臉,「要是能早點就更帥了。」
他還是自責沒有能早點趕過去,讓她的手上沾上了雲亦臟髒的皿液。
梁含月笑著說:「足夠了。」
這輩子自己都不會忘記他走進來直奔自己的樣子。
「對了,武德怎麼樣?」
「脾裂,搶救過來了。」靳言臣言簡意賅道。
「這次真的是連累他了。」車禍發生的那一刻,武德沒有因為求生的本能打方向盤,而是盡量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會給他發獎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最有用。
梁含月點點頭,同意他的做法,想到什麼,眼神倏然冷下去。
「雲亦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