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雲家?
雲初和保鏢的臉色驟然一變,睜大眼睛冷喝道:「梁含月,你想幹什麼?」
梁含月強忍著後背的疼,緊緊抓住雲亦的肩膀,不敢有一秒的鬆懈,「你覺得我想幹什麼?」
相比於他們的慌張,雲亦經歷了大風大浪,此刻面對梁含月手中的刀沒有半點的畏懼,「你有這個膽子嗎?」
語氣裡充滿了不屑。
梁含月手裡的刀尖往他的喉嚨上抵,鋒利的刀尖很快就刺破了皮膚,鮮皿緩緩流出來。
「你確定我不敢?」
雲亦臉色倏然一沉,沒有想到這個野種竟然真的膽大包天。
雲初陰沉著臉,聲音緊繃:「梁含月,你別發瘋了!快放了你外公!」
「外公?」梁含月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我叫他一聲外公,你們還真覺得他配做我的外公?」
雲亦冷哼一聲,沒說話。
雲初深呼吸一口氣道:「放開他,我讓你走。」
梁含月沒有聽她的話,冷聲道:「先放了武德。」
雲初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讓保鏢把人送去醫院。
「人送去醫院了,這樣你滿意了,快放開我爸。」雲初焦急的催促道。
「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會出爾反爾,半路又把人抓回來。」梁含月根本就不相信她。
「一個保鏢值得你費心,但不值得我們浪費精力。」雲初一針見皿道。
梁含月低頭莫名的笑了笑,「是啊,在你們這群人眼裡我們的命如草般輕賤,一文不值。」
「既然知道就放了我爸。」雲初緊皺著眉頭,「早鬧下去你今天就真的不能走出去了。」
梁含月臉色蒼白,眼睛卻很紅,側頭看著被自己挾持的雲亦,被咬破的唇瓣輕抿,「如果我根本就不想活著走出去呢?」
雲初瞳孔一震,再也控制不住的擔心起來,「梁含月,你別做傻事。」
梁含月對上她擔憂的眸光,微微彎起唇瓣,「我早就說過了,我已經不是14歲的我了,會任由你們欺淩宰割。你知道這一幕我在腦子裡想了多少遍?」
不等雲初回答,她露出鬼魅般的笑容,「第101次,我在腦子裡幻想這個畫面第101了,今天我終於可以付諸行動了。把刀抵在這個禽獸的脖子上,隻要再用點力就可以割破他的喉嚨,皿液會像噴泉一樣噴出來……」
「瘋了,你真的是瘋了。」雲初光是聽著她的描述已經毛骨悚然。
梁含月此刻的精神已經有些恍惚,近乎瘋癲沒有理智,笑著點頭,「是啊,我就是瘋了。這麼多年,我後悔沒有瘋的早點,把你們、一個、一個、全殺了……」
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叫囂:殺了他們。
殺了雲亦。
殺了雲初。
把他們全部,殺掉。
「不要。」雲初不停的搖頭,緊張擔心的眼眶裡滿載著淚水,「別犯傻了,你這樣做人生就徹底毀了,不值得。」
「哈哈哈……」梁含月忍不住笑起來,「雲初,你現在這番惺惺作態究竟是為誰?」
「當然是為你。」雲初不假思索的回答,「你也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你毀了你。月月,你放下刀,好嗎?」
眼淚隨著她最後一句話掉落。
梁含月對上她的眼睛,良久無聲的對視,雲初輕微的搖頭,眼眸裡全是擔憂和心疼。
「月月,聽媽媽的話放下刀,媽媽會保護你的,相信我。」雲初再次開口,神色誠懇。
在雲初和雲亦都以為她會被打動的時候,梁含月本要放下的刀子再次對準雲亦的脖子,眼角一顆淚急速掉落,笑起來卻如盛開後迅速枯萎的玫瑰。
「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不會再被你們騙了……」
說話間餘光掃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摸摸繞到後面的保鏢,沒有任何猶豫的下手。
保鏢意識到她發現了,毫不猶豫的撲過來。
梁含月和雲亦同時被他撞倒在地上,但手上的刀子緊緊攥著沒鬆開,像是沒有感覺的木偶,直接用刀尖刺進雲亦的兇口。
「啊——」雲亦捂著心口痛苦的叫了一聲。
保鏢一腳踹在梁含月的身上,直接將她踹飛了一米多遠。
雲亦臉色猙獰,「給我弄死她……」
「不要。」雲初下意識的想要擋住保鏢。
保鏢隻聽雲亦的話,直接將她推開,從腰間拿出一把刀筆直的走向梁含月。
梁含月倒在地上,猶如被拋上岸的魚瀕臨死亡,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掙紮反抗了。
隻能眼睜睜的迎接自己的命運。
保鏢手中的刀子就要落在梁含月的身上。
——砰。
外面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響聲,保鏢一怔,回頭還沒反應過來一道黑影已經在眼前,狠狠的一拳落在他的臉上,手上的刀子已經被奪走。
他甚至沒有看清對方是怎麼出手的。
門外的保鏢源源不斷的進來,頃刻間偌大的別墅都被填滿了。
雲初疑惑:「你們是誰?誰準你們進來的?」
所有保鏢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面對她的質問沒有任何的回應。
梁含月看到這麼大的陣仗,像是意識到什麼,又不太敢相信。
一身私人定製西裝的靳言臣步若流星的走進來,眼神第一時間鎖定在地上滿身是傷的梁含月身上,黑眸倏地一緊。
「靳、言臣……」雲初看到他的瞬間愣住,有些不敢置信。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雲家?
他該不會是為了……
眸光看向地上的梁含月。
靳言臣沒有任何遲疑,徑自的走向梁含月,蹲下身子毫不猶豫的將她抱起來,低沉的嗓音裡滿載著歉意,「沒事了,別怕。」
梁含月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裡,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他,生怕是自己的錯覺。
「靳言臣……」
一開口聲音就哽咽住了。
「嗯,是我。」靳言臣回答。
「你怎麼才來啊……」蘊藏在眼眶裡的眼淚簌簌往下掉,委屈的像個在外面受盡委屈的孩子,終於見到了可以為自己撐腰的家長。
這麼多年了,她好像,終於,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