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他是真的很疼你
靳甜看到她哭了,更慌了,「含月姐,你別哭呀……」
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梁含月像是沒聽到她的話,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靳甜拿紙巾小心翼翼的為她擦拭,「含月姐,你勸勸哥吧。也許你的話他願意聽,看看醫生說不定還有康復的可能性。」
如果真的還有康復的可能性,他不會放棄治療的。
他徹底放棄了治療,說明真的沒有可能性了。
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從此成為一個瘸子,他心裡該有多難過,還要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安慰自己腳傷很快就會好。
梁含月心痛的幾乎要無法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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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靳言臣回來,靳甜已經走了。
梁含月已經蜷曲在沙發上,低著頭像是把頭埋在沙子裡的鴕鳥。
靳言臣將外套遞給傭人,走過去坐下,關心道:「怎麼了?」
梁含月擡起頭看他,眼眶有些紅,但什麼都沒說,牽著唇瓣道:「沒什麼,下午睡久了,頭有些疼。」
靳言臣明顯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可她不願意說,自己也不好逼迫她,伸手為她揉了揉太陽穴。
「我給你揉揉。」
梁含月低垂著眼簾,視線落在他的右腿上。
想到他從此以後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走路,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又要掉下來了。
靳言臣看到她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的腿上,隱約猜測到什麼,喉結滾動了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梁含月怕被他看出異樣,連忙轉移話題,「武德他……」
想到武德,心頭湧上內疚。
「走的很平靜。放心,我會厚待他的家人。」靳言臣知道她對身邊的人很是重情重義又護短。
武德跟在她身邊那麼久,忠心耿耿,如今因為她而死,她的心裡肯定不好受。
梁含月眼神倏地冷冽,「是靳諾殺了他。」
出手就要了武德的命,好像他們這些人在他眼裡連螻蟻都不如。
靳言臣的動作頓住,聲音低沉而緊繃,「相信我,不會讓武德白死。」
梁含月仰起頭看他,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那是他的親生父親,他真的會捨得下手?
靳言臣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低聲道:「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他想要害死的不是武德。」
而是你。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觸及到他的底線了。
梁含月低下頭沒有看他了,也沒有再說話。
不管靳言臣舍不捨得動手,自己都會記住這筆賬。
總有一天自己會跟靳諾討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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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珩在京城安頓下來,梁含月特意和陸聞洲一起去看他。
他沒有住以前雲適的那套別墅,而是住在郊區的別墅。
院子裡種滿了玫瑰,還沒有到花季,滿園的玫瑰沒有一朵,隻是綠葉緊簇,隨風搖曳。
保鏢為他們開門,雲珩坐在輪椅上,為玫瑰花剪枝。
梁含月上前道:「這些事讓傭人做就好,你用不著自己動手。」
雲珩看到她來,將剪刀遞給保鏢,轉動輪椅,臉上浮動著笑意,「我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罷了,更何況除了這點小事能做做,其他事情我也做不了。」
梁含月的視線落在他的雙腿上,眼神裡劃過一絲歉意,「我是怕你累著。」
「不累人,我有分寸,放心。」雲珩邀請他們進屋。
梁含月上前幫他推輪椅,雲珩放在輪椅控制上的手鬆開,隨她。
傭人送上茶後識趣的退下。
陸聞洲環顧四周,滿意的點點頭:「這地兒不錯,你生活方便,不用再改了。」
「這是我母親生前為我準備的,一切都是按照我的需求來裝修的,我沒有什麼不習慣的,你們不用擔心。」雲珩知道他們是不放心特意來看看的。
梁含月看到樓梯被打掉,裝了電梯,別墅裡前面後面都有無障礙通道,就算沒有傭人,他自己也能進出自由。
「飲食還習慣嗎?」她又關心地問:「要不要我幫你找個國外的大廚?」
「我不挑食,不用那麼麻煩。」雲珩婉拒了她的好意,話鋒一轉,「不過——」
「不過什麼?」
「我很多年沒有回京城了,也不知道京城有什麼好吃的地方?」雲珩眼神裡漫著期待,「這次回來我想把京城的美食都嘗嘗再回去。」
梁含月和陸聞洲對視一眼,隨即笑了起來,「這個簡單,我今天就能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什麼地方?」雲珩好奇道。
梁含月沒有告訴他,而是說:「去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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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樓。
雲珩坐在輪椅上,仰頭看著「望月樓」三個字,溫聲道:「你與這飯店倒是有緣。」
陸聞洲笑:「什麼有緣?這就是靳言臣開的。」
雲珩側頭看向站在身後的梁含月,見她眼底流轉著溫柔笑意,牽了牽唇瓣,「看樣子他是真的很疼你。」
梁含月低頭莞爾,推著他進望月樓。
經理接到通知,親自出來迎接,帶他們去藏月閣。
雲珩看著四周的環境,眼神裡流轉著欣賞,「這地方不錯。」
「菜品也不錯。」梁含月給他倒茶,「在京城算是有名。」
「那今天托你的福了。」雲珩端起茶杯,以茶代酒的敬她。
「雲珩哥不用這麼客氣,以後想吃隨時來。」
雲珩腿不便,陸聞洲手不便,所以這頓飯梁含月照顧他們兩個人,自己倒沒怎麼吃。
雲珩為她夾菜,「你不用照顧我,你自己多吃點。回來以後,你瘦了很多。」
梁含月笑著說:「我上鏡要保持體重,不能多吃。」
雲珩沒有再勸她。
吃過飯,梁含月推著他走出包廂,陸聞洲要上洗手間,所以他們在大廳等了一會。
最近京城的天氣雖然回溫,但還是很冷,梁含月蹲下身子為他整理好腿上蓋的毛毯,「最近京城氣溫低,你要注意保暖。別看有太陽就貪涼!」
雲珩笑著點頭,「好。」
梁含月看到陸聞洲走過來,起身準備推著雲珩離開,轉身對上一雙渾濁又銳利的眼神。
心頭狠狠一顫。
靳諾的眸光卻沒有看梁含月,而是死死盯著輪椅上的雲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