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他可能沒死
扭頭看向公司裡正在工作的那些人,眼神裡滿是懷疑與警惕。
「怎麼了?」陪著她上來的梁滕好奇地問。
「誰進我辦公室了?」梁含月緊繃著聲音問。
梁滕奇怪的看了一眼辦公室,除了一束鮮花沒有其他東西,「不知道,我去問問。」
梁含月走進辦公室,看著桌子上鮮花,臉色越發難看。
沒一會梁滕回來,「問過了早上沒有人進你辦公室。」
「你讓保安查一查昨晚到今天早上有什麼人進來過。」梁含月目不轉睛的看著鮮花。
梁滕不明所以,但還是先給保安室打了電話,「究竟怎麼了?這花有什麼不對勁嗎?」
梁含月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隻有雲珩最喜歡送我茉莉花。」
「不會,你是說靳言庭還活著?」梁滕下意識覺得不可能,「他雙腿都殘廢了,還中了槍,掉進海裡怎麼可能還活著?」
「當年的車禍也是掉進海裡,他不是也活了下來。」
梁含月現在不覺得有什麼是絕對的,如果雲珩還活著,他一定會繼續報復的……
靳言臣!
煙眸一緊,立刻打電話給靳言臣。
「這麼快就想我了?」電話那頭響起靳言臣含笑的嗓音。
「你在哪?」梁含月迫不及待的問。
靳言臣敏銳的察覺到她聲音裡的緊張,收起了笑意,「我在家,怎麼了?」
「他可能沒有死。」梁含月知道他在家稍微的安心了下,「你要小心點,他要是還活著絕對不會放過你。」
靳言臣:「你為什麼會覺得他沒有死?」
梁含月看著桌子上的白色茉莉花,抿緊了唇瓣沉默片刻,「我收到了一束茉莉花,他以前說過我很像這花,所以他會偶爾送我茉莉花。」
電話那頭的靳言臣聞言心頭一緊,「你在公司?」
「嗯,我現在沒事,你別擔心我。」梁含月不擔心自己,隻怕靳言庭要是活著絕對不會放過靳言臣,「你要小心,沒有事就別出門。」
在棲雲裡總歸是要安全一些的。
「我身邊有保鏢,你不用擔心我。」靳言臣安慰她,「等會我派幾個人去你那邊,也會讓人去查清楚。」
梁含月「嗯」了一聲,乖乖聽聽從他的安排。
掛斷電話,立刻讓梁滕把花給扔了。
看到茉莉花就會想到靳言庭,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大概是那束花的緣故,梁含月一整天都心神不寧,下午開會的時候還走神了。
等到下班的時候沒有處理完的文件就帶回去了。
靳言臣站在門口看到她下車就迎上去,「沒事吧?」
梁含月搖頭,「你沒事吧?」
「我在家能有什麼事。」靳言臣牽著她的手進屋,無視身後跟著的梁滕。
「我讓人去調查了,目前還不能確定他活著。」
梁含月抿唇:「但也不能確定他還活著,保安室那邊調取了監控,今天早上有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人進入了公司,在我辦公室放了那束花,但不能確認對方的身份。」
靳言臣點頭,「不著急,隻要他還出現,總會揪住他。」
梁滕沒有那麼擔心,「管他是生是死,活著就讓他再死一次。」
「你去?」梁含月回頭看他。
梁滕:「我不會,你身邊的那個蘇小小不是很能打?讓她去!」
「你真好意思說。」梁含月有點兒鄙視他。
梁滕面不改色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是文明人,不靠武力解決問題。」
梁含月:「……」
打不過就打不過還嘴硬。
靳言臣也沒有拆穿他,捏了下樑含月的手指,「先吃飯。」
靳甜也下班回來了,四個人坐在餐桌前吃飯。
靳甜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輕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梁含月和靳言臣對視一眼,覺得不能隱瞞她,也要給她點心理準備。
「靳言庭可能沒有死,你平日要小心點。」
靳甜嘴角的笑意凝固住,眼底的恨意一閃即逝,「他竟然還沒死?!!他幹了那麼多壞事怎麼還不死啊!真不公平!」
梁含月知道她恨靳言庭設計她和梁勁風的事,伸手握住她發抖的手,「懷疑,目前還沒有確認。」
「他最好是死了,不然的話我不介意親自弄死他。」靳甜咬牙切齒道。
「你出去注意點就好,其他的事我會解決。」靳言臣見她那憤恨不平的事,擔心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聲音沉冷道。
靳甜回過神來,對上他漆黑的眸子,不甘心的低頭看了一眼碗裡的飯,瞬間沒了胃口。
「我吃飽了,你們吃吧。」她放下筷子起身上樓了。
梁含月眸光跟隨她背影移動,有些擔心。
「讓她冷靜冷靜就好。」靳言臣示意她吃飯,別想那麼多。
像梁滕說的那樣,就算靳言庭沒有死又怎麼樣?
大不了再讓他死一次!!!
***
靳言庭還活著這個可能性讓梁含月神經緊繃了幾天,但沒有再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加上年關將近,逐漸放鬆下來。
梁滕這邊要回南城過年,想讓梁含月也跟自己一起回去。
梁含月拒絕了。
梁勁風也給她打了電話,表達了梁周山的意思,希望她回南城。
畢竟對外公開了身份,如果她不回去難免要被議論。
梁含月沒有答應,隻是說考慮,但心裡還是不想回去。
雖然說他們都是跟自己有皿緣關係的親人,但到底沒有相處過,根本沒有感情。
想到跟一群陌生人在一起過年,怎麼都不自在。
靳言臣這邊靳家今年連續死了兩個長輩,過年也不能太過高調,所以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準備。
周末兩個人都沒有去公司,在書房各自忙碌。
靳言臣開完視頻會議,忽然擡頭問:「除夕有什麼安排?」
聞言,梁含月從文件裡擡起頭,「沒有什麼安排。」
「不回南城?」他問。
梁含月眨了眨眼睛:「你想我回去?」
否則他不會主動問起的。
靳言臣沒有否認,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梁家那邊挺看中你的。」
給了股份,給了公司,就是梁滕都丟京城來了。
梁含月:「不想回去。」
「恨梁周山?」不然不會抵觸回南城。
「談不上恨。」梁含月靠在沙發上,雙手抱在身前,慢悠悠的聲音道:「隻是沒有感情,也不想再浪費時間精力去建立一段親密關係。」
梁周山對不起的是奶奶,是爸爸,自己無權去怨恨,責怪,自然也沒有權利去替死去的人原諒他,為他減輕心裡的負罪感。
靳言臣沒有勉強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其實梁周山這把年紀了說走就走,如果心裡有什麼疑問,有什麼想做的就去,別給自己留下遺憾。」
梁含月咬唇,沉默了會問:「那你呢?」
「雖說今年不一樣,但該做的禮節還是要做,我可能沒有時間陪你一起回南城!」
靳家那麼大一個家族,他不可能丟下不管。
……
大概是怕梁含月不回去,梁勁風又親自飛了一趟京城。
得知他們都在家,直接來了棲雲裡。
「梁總……」靳言臣客氣的伸手,「久聞大名。」
「彼此彼此。」梁勁風跟他握手很快鬆開,「如雷貫耳。」
靳言臣請他坐下,吩咐傭人上茶,「你們聊,我回個電話。」
其實就是找個理由讓他們兩個人單獨聊聊。
梁勁風喝了一口茶,淡聲道:「他的腿好不了?」
「好不好跟你都沒什麼關係。」梁含月不想討論靳言臣的腿。
那是他的自尊,也是他的顏面。
「靳家雖然好,但我們梁家的姑娘也不差,倒也不必一棵樹上弔死。」梁勁風委婉道。
「我這個人就認死理,認定的人就不想再換了。」梁含月漫不經心的語氣道:「你不會是因為跟靳甜領證,現在看到他彆扭吧?」
最後一句話透著幾分調侃。
按道理靳言臣隨著自己的輩分要叫他一聲大伯,但他跟靳甜領證,靳言臣又算是他的大舅哥……
這關係……真亂!
梁勁風蹙眉,「領證又不是真的。」
梁含月好奇道:「你和靳甜沒有再聯繫?」
「聯繫什麼?」梁勁風問。
梁含月若有所思道:「沒有聯繫最好,甜甜看到你就會想到一個不好的回憶,所以你還是快點走吧,別等會讓她看到你。」
梁勁風沒理會她的話,「別轉移話題,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我……還沒想好。」梁含月眼神心虛的飄向別處。
「是沒想好還是不想回去?」梁勁風皺著眉頭道:「你和靳言臣沒領證也沒辦婚禮,留在這裡不合適。」
梁含月嘀咕了一句:「老古董。」
「什麼?」梁勁風沒聽清楚。
「沒什麼。」梁含月搖頭,對上他的眼神,紅唇輕挽,「就算回去也要等幾天,還有些事要處理。」
梁勁風聽她的語氣有所鬆動,點了點頭:「那天的航線我申請了,你到時候坐我的飛機回去。」
頓了下又道:「你爺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這是你第一次回家過年,也是他最後一個春節了。」
言下之意梁周山大限將至,熬不到下一個春天了。
梁含月神色沉靜道:「嗯,知道了。」
梁勁風見她心裡有數也不多說,起身道:「這段時間你的表現我都看見了,你做的很好。」
梁含月撇嘴:「我又不是需要誇的小學生。」
梁勁風瞧著她那副傲嬌的小神態,嘴角忍不住勾起,眼神裡滿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愛。
梁含月送他出去,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碰到開車回來的靳甜。
靳甜看到他臉色倏地一變,冷冷道:「不是說了不幹涉我的生活,你來這裡做什麼?」
梁勁風沒說話。
靳甜見他不說話,再次開口,「你幹嘛不說話?知道理虧了?」
「咳咳……」梁含月輕咳一聲,「他是來找我的。」
「啊?」靳甜一愣,眨巴眨巴眼睛:「找、找你的?」
梁含月點頭,「讓我回南城過年。」
「哦。」靳甜沒想到自己罵錯他了,但讓自己給他道歉有些難,裝模作樣道:「那就回去啊,那畢竟也是你,也是你的親人。」
不給梁含月說話的機會,連忙道:「那你們聊,我先進去了。」
說完腳底抹油的跑了。
梁勁風側頭看她跑的比兔子還快,挑眉:「她跑什麼?」
「跑什麼?」梁含月笑,「當然是怕你找她算賬啊。」
「算什麼帳?」
「剛剛罵你的帳。」
梁勁風無語,「我有那麼無聊?」
「不無聊你跑京城做什麼?」梁含月睨他。
「不是你我用得著跑這一趟。」梁勁風瞪她,不省心的傢夥。
梁含月沒說話。
梁勁風從秘書手裡接過一份文件遞給她,「轉交給她。」
「什麼?」梁含月好奇地問。
「她不是要五個億的贍養費。」梁勁風解釋,「等離婚做財產分割手續會很慢,所以我提前讓人先做了一部分,這裡是2個億,剩下三個億等離婚手續辦好,我會讓人儘快給她轉過去。」
梁含月眼眸裡滿是詫異,「你真要給她這麼多錢?」
甚至還沒辦離婚就先給2個億。
「你當我在過家家?」梁勁風催促她收下,「風波差不多平息了,等過年這個新年找時間去把手續辦了。」
梁含月接過文件夾,「我會跟她說的。」
梁勁風沒再說其他的離開了。
梁含月拿著文件回屋子裡,就看到靳甜捧著杯子假裝在喝水,餘光卻偷瞄自己。
「喏。」把文件夾遞給她。
「什麼?」靳甜好奇的接過來,打開就看到一張銀行卡。
「我大伯給你的贍養費,這是2個億。」梁含月轉述他的話,「等開春有空把手續辦了,他再轉給你剩下三個億。」
靳甜捏著銀行卡不敢置信,「這裡真有2個億?」
「你查一查不就知道了。」梁含月輕笑。
靳甜心情複雜,難以描述。
一方面痛恨他強姦了自己,一方面又覺得他太大方了,大方的有些讓人痛恨不起來了。
「我要是說我現在沒那麼憎恨他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