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要連朕一起捅死嗎
奉旨打更的胡盡忠剛被小福子叫過來,正貼在門縫上聽裡面的動靜,門突然打開,叫他措手不及,一跟頭栽進了祁讓懷裡。
祁讓正上火,突然被一個太監投懷送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拎著他的脖領將他甩了出去:「狗東西,你在做什麼?」
胡盡忠摔出老遠,打更的梆子銅鑼掉在地上咣當響,嚇得他顧不上喊疼,爬起來跪在地上直磕頭。
孫良言想笑不敢笑,迎上前問道:「皇上怎麼起來了?」
祁讓壓著火氣睨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孫良言大喜,連忙叫小福子去拿皇上的鬥篷,又對胡盡忠說:「胡二總管,別磕了,快跟上吧!」
「孫大總管,您可害死我了!」胡盡忠疼得齜牙咧嘴,不敢怠慢,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去追祁讓。
孫良言兇中鬱悶一掃而空,往暗處一招手,早就準備好的護衛無聲無息地跟了上去。
……
晚餘今晚沒閂門窗,點上大紅的喜燭,鋪好大紅的錦被,坐在床上靜靜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獵殺時刻。
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成功。
她就像個賭徒,用自己的命,賭另一個人的命。
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人影探頭進來,壓抑著興奮叫她:「小乖乖,公公來疼你了。」
晚餘坐著沒動,卻瞬間繃緊了全部的神經。
賴三春關上門,迫不及待地向她走來,邊走邊道:「你別說,這紅燭一點,鴛鴦被一鋪,還真有點洞房花燭夜的意思。」
晚餘仍舊坐在床上,沒有吭聲。
賴三春走到她面前,伸手就去摟她。
晚餘一把將他推開,羞澀地指了指床,又指了指他的衣裳,示意他先脫衣上床。
賴三春被她羞答答的模樣撩撥得渾身都像著了火似的,三兩下就把自己脫得隻剩一條褻褲,急不可耐地掀開被子往床上鑽:「小乖乖,你也快進來吧!」
晚餘對他笑了笑,沒急著解衣裳,擡手抽掉了挽發的銅簪子。
一頭青絲如瀑布滑落,賴三春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催促道:「快脫,快脫……」
晚餘突然彎下腰,一隻手蒙在了他眼睛上。
賴三春一愣,繼而笑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害羞什麼,要不然公公親自幫你……」
那「脫」字還沒說出口,一根尖利的東西就刺穿了他的咽喉。
「啊……」他發出一聲悶悶的慘叫,扒開蒙住他眼睛的手,正對上晚餘充滿仇恨的雙眼。
他張口想罵人,喉嚨裡卻隻能發出咯咯的聲響。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一個賤奴手裡,他知道自己大概是活不成了,但他死也要先弄死這個賤人。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晚餘先他一步拔出簪子,拉起被子將他蒙住,死命地壓在上面,手裡的簪子一下一下隔著被子往他頭上臉上紮下去。
也不知紮了多少下,起初賴三春還嘶吼著拚命掙紮,慢慢的,聲音小了,掙紮的力道也小了。
再後來,就什麼動靜也沒有了。
晚餘又接連捅了十幾下,直到累到無力,才停下來,顫抖著手揭開被子。
被子下面是一張被捅成馬蜂窩的臉。
賴三春的眼睛,鼻子,嘴巴,額頭,脖子,全都被捅得皿肉模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晚餘渾身抖得像篩糠,哆哆嗦嗦地把被子團成一團扔在一旁,脫掉自己的外衣扔在地上,把裡衣撕破,露出半個香肩在外面,然後坐在那裡等待。
很快,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燈籠火把照得外面亮如白晝。
晚餘向外看了一眼,抹了一把皿在臉上,又拿起簪子對著賴三春的臉紮下去。
「嘭」的一聲巨響,房門被踹開,祁讓大步闖了進來。
孫良言,胡盡忠和小福子提著燈籠跟在後面,燈光充滿整間屋子,也照亮了床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
祁讓倒吸一口冷氣,瞪大眼睛看著床上那個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女人,看著她像個殺人狂魔一樣,握著個什麼東西一下一下往那具皿肉模糊的屍體上紮。
那屍體隻穿了一條褻褲,白花花的一堆肉,像一頭剛被宰殺的肥豬,臉已經被紮爛,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行兇的女人似乎已經嚇傻了,根本沒察覺他的到來,仍然當著他的面,一下一下重複著殺人的動作,臉上,身上,全都是皿,裸露在外的肩膀白如凝脂,皿濺在上面,越發的觸目驚心。
跟在後面的三個人也嚇傻了。
都是見過不少死人的人,這樣的殺人現場,他們還是頭一回見。
「皇上……」孫良言叫了一聲要上前。
祁讓擺手制止了他,自己走到床前,在晚餘又一次舉起手的時候,抓住了她被鮮皿染紅的手腕。
「啊啊啊……」晚餘身子一震,嘴裡發出粗啞的嘶吼,拚命掙紮著將手裡的簪子向他捅過去。
祁讓手上加重力道,鉗住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看清楚了,是朕,你要連朕一起捅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