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和離前夜,她重生回了出嫁前

第191章 關外戰事起

  

  婧成卻是未料到,孟淵居然會來李府。

  隻是她即便再驚訝,眼下也不是適合相認的時機,所以她的視線,並未再孟淵身上多停留,隻是躬著身子,行禮道:「三殿下,六殿下。」

  之後便默不作聲地將那棋盤,一一擺好來。

  孟澤眼中,一向隻看得進去美貌女子,按理說不該注意到婧成的,隻是見李秋生方才叮囑了那句別撒嬌,一時不由好奇地看了她兩眼。

  平平無奇的容貌,便是幹活,也不如尋常下人敏捷勤快,若說當大丫鬟使,不夠機靈,若說是通房,這容貌也未免太寒磣了。

  在孟澤看來,李秋生容貌堂堂,絕非等閑之輩,什麼國色天香的女子配不上,何況也不至於沒見過好的。

  涼州被寧真遠收拾落定之前,李府在涼州,也算得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涼州女子,該由著他挑才是。

  孟澤不由納悶,一時隻覺得眼下這些人口味獨特,孟淵如此,李秋生亦是如此,身邊女子,一個塞一個醜陋。

  「李大人這丫鬟,留在身邊伺候的吧?」孟澤打趣道,明眼人都明白他這是何意,分明是看出這活乾的不如尋常下人好,是以會猜測,在府中乾的並非雜貨,而是專程伺候李秋生的。

  李秋生並未否認。

  婧成有些心虛,餘光看了一眼孟淵,就見男人取一枚棋子,將棋盒遞給她,淡淡道:「端著。」

  這分明是找理由,將她留下來。

  眼下在李府,婧成便也偏頭去詢問李秋生的意思。

  孟淵沉思落子的手頓了頓,擡頭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李秋生笑道:「既然三殿下要你伺候,就留下來伺候吧。」

  又道,「春盡平日裡不太伺候人,若是得罪了三殿下,還望三殿下體諒。」

  孟澤笑道:「隻是讓她端個棋盒罷了,李大人何必這麼緊張,我三哥還能吃了春盡姑娘不成。」

  李秋生道:「她自小便跟著我,平常也都慣著,是以有些沒規矩……」

  孟淵淡淡道:「是麼,我倒覺得春姑娘很有規矩。」

  婧成在心裡小雞啄米地點頭道,就是就是,還是自己男人會替自己說話。

  李秋生笑而未語。

  「李大人,請。」孟淵做了個請的姿勢。

  兩人這便開始了,原先李秋生倒想著謙讓於他,隻是漸漸卻感受到了幾分吃力,一時不由皺起眉,朝同他博弈的男人看去。

  孟淵身著黑衣,倒襯得他這人越發沉默寡言,低頭看著棋盤,到顯得是在費心沉思如何勝他一般,隻是李秋生莫名看出了幾分遊刃有餘。

  婧成看得入了迷,給李秋生點了個位置,道:「李大人,下這。」

  孟澤在下棋上,無甚造詣,似笑非笑笑道:「春盡姑娘還懂下棋。」

  「什麼都好奇,都跟著學了點。」李秋生替她解圍道,聽她的話落了子。

  之後他便感覺孟淵的下法,更狠厲果斷了。

  不過二十餘步,他便落了下風,輸了棋局。

  李秋生眯了眯眼睛,擡頭看著孟淵,他總覺得男人是故意要他輸,面上卻不顯,笑道:「三殿下棋藝了得,在下心服口服。」

  「碰巧。」孟淵淡淡道,側目將手中的一枚棋子,丟進了棋盒中。

  孟澤隻當是李秋生故意謙讓,並未多想,笑道:「三哥棋技,看來是又精湛了不少。」

  李秋生也是何等高傲之人,眼下又幫了自己忙,輸了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婧成想了想,道:「李大人棋藝亦是可圈可點。」

  孟淵瞥了她一眼。

  李秋生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這是怕自己自尊受挫,隻是權勢跟前,人又豈非是那般不知變通的,在涼州,他算得上天之驕子,可在京中,他也不過是平常人家的公子,隻是有個狀元郎頭銜。

  他不由彎了彎嘴角。

  接下來,孟澤有事要同李秋生相談,孟淵是個不愛摻和事的,便率先走出了書房,而婧成是個丫鬟,自然也不好再待著。

  李秋生吩咐人李伯也跟著。

  孟淵拄著拐杖,背對她站著,再賞湖邊幾顆柳樹。

  「三殿下可要喝茶?」婧成站在一旁道。

  孟淵看了一眼李伯,隨口道:「我的棋技如何?」

  「出類拔萃。」婧成豎起大拇指。

  「比之李大人如何?」他心不在焉問。

  婧成頓了頓,他有一些不高興,與他平日裡,無欲無求的模樣,並不一樣,許久前,她曾設想,若是自己不見了,他可否會心急,會再也維持不住波瀾不驚的模樣。

  結果顯而易見,他不能,他也會吃醋。

  婧成飛快的說:「殿下硬了,自己是殿下厲害。」在她心裡,他永遠是最厲害的。

  孟淵表情卻似乎是不太在意,也並未讓婧成一直跟著他,隻眼中有笑意,一閃而過。

  婧成則一直站在不遠處。

  不能同他說話,但能見見他,她已很開心了。

  孟澤未在書房中待多久,既然談完了事,便與孟淵要離開了。

  婧成依依不捨極了,她知曉要見他一次,並非是容易之事。

  孟淵回頭,便看見了婧成咬唇,忍耐著不舍的模樣。

  他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隨後若無其事的回過頭。

  馬車上,孟澤笑道:「聽聞父皇將三哥身邊的人,都查了一遍。」

  「父皇憂心兄弟相爭,自然要警惕些。」孟淵不甚在意道。

  孟澤仔細盯著他看了須臾,收回視線道:「三哥光明磊落,自然不擔心父皇暗查此事,不像四哥,一有些風吹草動,心中就警鈴大作。如今父皇立儲在即,恐怕少不了折騰些幺蛾子。」

  「事未成,六弟還是謹言慎行些好。」孟淵看了看他,「四弟也並非你想象中那般冷皿。」

  在孟澤看來,他對自己,與對孟澈,並無區別,傻傻的還顧忌著些兄弟之情,不過眼下自己沒必要得罪他,等他日後即位,自然不會留他。

  與孟澈有往來之人,他都不會留。

  「他與胡人也有往來,你又不是不知曉,一個叛國之人,他以為他能爭什麼?」孟澤似笑非笑道,「當初父皇若不是怕宣王府獨大,早將他處置了。」隻是也未徹底攔住宣王府罷了。

  孟淵擡眸,馬車外,車夫的身影,映入眼簾。

  「四弟或許有難言之隱。」孟淵沉默片刻道。

  孟澤在心中冷笑了聲,倒是並未言語。

  兩人於三皇子府,乘坐孟淵的馬車去了李府,眼下也先到了孟淵府上,待他離去後,孟淵瞥了馬夫一眼,回了書房。

  「孟澤敢如此明目張膽談立儲之事,甚至到了不避人的地步,想必聖上已定好了日子。」眾幕僚道。

  孟淵沉思不語。

  「需不需要找人告知四殿下?」

  「他安插的眼下,自然會告知他。」孟淵不以為意道,車夫便是敬文帝安插在他身邊的,同時也在替孟澈辦事。

  敬文帝情況一日不如一日,身邊之人,自然也開始尋找新主子。

  而他也正好需要這麼一位細作的存在,有的消息,才不必他去傳達,也正好給對方盯著自己的機會,若是出事,便能排除自己。

  今日帶上這位車夫,便是孟淵有意為之,一來為了向孟澈傳達消息,二來是此人夜間得去見孟澈,無法盯著自己,自己今夜便能出皇子府,而其為了不暴露侍奉二主之事,必然會向敬文帝告知,自己並無異動。

  孟淵今日,必須出皇子府。

  婧成夜間,隻聽到一聲輕微的響動,便醒了過來。

  一道人影站在了她的窗前。

  婧成輕輕喘息著,她已經知道是誰了,一時心中不由雀躍。

  「噓。」孟淵伸手蓋住了她的唇。

  婧成已經起身,撲進了他懷裡,她忍不住落淚,她已非常想念他。

  黑夜之中,他們緊緊抱著彼此。

  「我就知道,你今晚肯定會來找我的。」婧成說,所以她等了許久,後來忍不住睡著了。

  孟淵撫摸著她的臉,在察覺到她哭了以後,頓了頓,隨後耐心地替她擦拭著眼淚。

  婧成其實在見到孟淵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來見自己一面,而是來踩點的,他隻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就能找到自己。

  至於為何是今晚。

  「我表現出依依不捨了。」婧成說。所以他來了。

  「嗯。」孟淵沉聲道,「今夜要不要跟我回去?」雖危險,卻也不是全無方法,隻是要冒險一些。

  婧成搖了搖頭,道:「如今我好不容易才假死出來,也許眼下更安全些,等你忙完了,再來接我。」

  「好。」孟淵額頭抵著她的,他有千言萬語要同她說,他很慶幸她還活著,希望她日後不要做這種事了,可是最後,他隻低頭去尋她的唇。

  孟淵在這事上,向來淺嘗輒止,表現從不過分熱情,但眼下除外,眼下他的思念都快要溢出來了。

  婧成的眼淚,落得更兇了。

  她以後再也不期待,看波瀾無驚的他,生出痛苦這般的情緒波動。

  「回吻我。」孟淵道。

  他也一樣,需要確定她的感情。

  那李秋生,讓他生出了幾分警惕之心,且生的那麼俊俏,才華橫溢,且沒有瘸一條腿。

  婧成聞聲,熱烈到不能再熱烈了。

  孟淵勾起抹笑來,不安消失殆盡,撫摸著她的臉,這才鬆開她,道:「你與李秋生,何時認識的?」

  婧成就心虛地低下了頭。

  「也罷,不重要。」孟淵看她這般,便道。

  「為什麼?」

  你心虛得如同我是你夫君,所以不重要了,他對她全然信任,對她的感情,也極有把握。

  孟淵對她全心全意,她又怎會辜負他,隻有薄情男子,才會不被珍惜。

  婧成卻是不願意隱瞞他的,想了想,如實將與李秋生認識的事,告知給了孟淵。

  男人不急不躁,也未有半點不悅,即便是對於她和李秋生,睡在一處,他也僅僅隻是蹙了下眉:「當時為了保命,情有可原。」

  「你不生氣麼?」婧成道。

  「你活著,這些便不值得我生氣。」孟淵道,「你不會背叛我。」

  「沒錯!我才不會背叛你。」婧成如同小狗撒嬌道。

  孟淵沉吟片刻,將一封信給了她,道:「將這個交給李秋生。」

  「是什麼?」

  「感謝他收留你的報酬。」以及,讓他學會跟婧成保持距離。

  「你想用他啊?」婧成好奇道。

  李秋生確實是個可用之才,孟淵道:「知不知道春儘是何意?」

  婧成稍顯疑惑。

  孟淵卻是未糾結於這個話題,知道:「若是想見我,便告知李伯。」

  也難怪白日裡,他在李伯面前,那般問她了。

  婧成也不意外,李父替宣王府辦事過,孟淵安插人手進李府,不足為奇,他可是十歲,就一副老道模樣。

  「每日都回想你的。」婧成眼睛亮晶晶的,輕聲說,「每時每刻,都會想你的。」

  再冷漠的男人,聽到這番情話,也會忍不住生出笑意。

  孟淵低頭又親了她一次。

  「你當皇帝也挺好的,以後我的兒子,就能當太子。」婧成說。

  「嗯,你的兒子自然是太子。」孟淵道。

  婧成彎起眼角。

  兩人依依不捨惜別。

  「才感受到你如此喜歡我呢。」婧成說,女君果然還是得聽甜言蜜語的。

  「我得走了。」孟淵道。

  「好。」婧成說。

  孟淵撫摸著她的臉,到底還是耽誤了片刻,才轉身離去。

  至於宣王府中,寧芙隻等著關外戰事起的那一天。

  宗肆這一陣,總算忙碌了幾分,夜間回來,也總算消停了些。

  不過即便消停,卻也從不肯去書房將就,自成親時起,到現在,兩人並未分開睡過。

  「要立太子了,這月宮中忙碌,明日後日,恐怕不能回府。」宗肆抱著她道。

  「立不了的。」寧芙道。

  「嗯。」宗肆卻也不算在意,也許是她說過很多次了,「聖上近日吐了一次皿。」

  「上一世,聖上你我成親三年後,還活著。」寧芙道。

  「總有些事,會有變數。」宗肆想了想,道,「也許你兄長的事,也有。」

  「希望如此。」寧芙勉強笑了笑。

  「不論如何,若上一世我是兇手,大舅子這一世也該安全了。」宗肆同她調侃道。

  寧芙卻想,這場戰爭,與立太子之事,可有關聯?宗肆上一世未全心全意支持孟澤當太子,又與這場戰事,有沒有聯繫?

  這立太子之事,卻因關外戰事四起,到底是未被提升日程。

  葉盛葉大將軍,一時未做好準備,大敗,寧諍率領小隊拚死一搏,才勉強穩住局勢。

  晉王也抽出兵力前往應對,一時卻依舊難敵北齊。

  戰火一拖,便是數月。

  敬文帝大怒,將朝中重臣都訓了個遍,最後大手一揮,派宣王府世子宗肆,前往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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