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宮帖
正想說什麼,卻被蘇挽煙開口打斷:「餘南卿,宮中的家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餘南卿渾身一顫,隨即不相信的低頭苦笑:「蘇挽煙,你別開玩笑……我這副模樣……如何去?」
「你隻告訴我,你去不去?」蘇挽煙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餘南卿微怔,他以為蘇挽煙在開玩笑,但看到她認真的表情,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吐出一個字:「去。」
「好,還有十天的時間,你儘管安心養病,剩下的交給我。」
「……」
吃完晚飯,蘇挽煙又扶著餘南卿側躺下來,給他的雙腿做了穴位按摩,完了這才回耳房休息。
翌日,清早。
蘇馳恩要出門的時候,蘇挽煙讓他拿了皇銀去專門煉化皇銀的地方登記,畢竟總去黑市難免會落人把柄。
待蘇馳恩出門,蘇挽煙正想回房的時候,許四就端著早膳來了。
「娘娘。」蘇挽煙回頭,就見許四把早膳遞上:「早膳已經好了。」
蘇挽煙接過托盤,便聽許四指著托盤上的一張黃色的宮帖,說道:「娘娘,這是宮裡送來的請帖。」
「知道了。」
蘇挽煙端著托盤走進去,原本閉著眼睛的餘南卿悠悠轉醒。
或者說他本來就是醒的,隻是習慣的閉著眼睛而已。
蘇挽煙放下托盤,拿起上面的宮帖,打開,驚訝的「喔——」了一聲,把帖子攤到餘南傾面前:「真的被你說中了,皇上發來的宮帖,地藏節那日要我進宮赴宴。」
蘇挽煙給他豎了個大拇指:「料事如神啊你。」
餘南卿沒有多大反應,又緩緩閉上眼睛。
蘇挽煙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睡了,我喂你吃點東西,今天繼續施針,從今天起,要早晚各一次,你得配合我。」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上手將餘南卿扶了起來。
餘南卿無話,乖乖的任由她擺布,她讓他吃東西他就吃東西,讓他躺著不動他就不動。
事到如今他也懶得再去抵抗,因為他知道無論他說什麼,蘇挽煙都不會聽他的。
隻是蘇挽煙給他施完針後,他都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氣息順暢了很多,但也僅此而已,他始終不相信他這副殘破的身體還能好起來。
蘇挽煙把餘南卿安頓好後,收拾了一下就出府去了。
跟往常一樣,依舊有四名婢女監視著她,她也不在意,反正她做的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
她先去了醫館,給大囡囡的娘抓了幾副補氣活皿的中藥,什麼當歸,川芎,大黃,丹皮,地龍等。
至於餘南卿,因為他現在身體太虛了,是葯三分毒,很容易把他養成藥罐子,所以餘南卿現階段最好的還是食療。
先把身體所需的營養跟上,等身體養得差不多了,才能給他喝通經活皿的中藥。
蘇挽煙憑著記憶,穿過條條大街小巷,最後在大囡囡家門口停下,叩了叩門。
門很快就打開了,入簾是那個四五歲的小女娃,蘇挽煙愣了愣:「你好,我……」
正想著要怎麼跟她說,就見小女孩子已經一溜煙的跑回了房:「娘親,是王妃姐姐來了!」
從門口處蘇挽煙就看到她小腦袋一頭紮進大娘的懷裡。
「哎喲!娘娘來了!」大娘受寵若驚,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蘇挽煙忙邁步進屋:「別別別,大娘您就躺著,不用行禮不用行禮。」
「民婦失禮,望娘娘別怪罪。」
「怎麼會。」蘇挽煙把手裡的藥包全放桌子上,笑道:「我今天沒什麼事,就過來給大娘送點葯,這是七天的量,等七天之後,我還會再來。」
「怎好麻煩娘娘。」大娘蒼白的臉上滿是歉意。
「不麻煩,都是王爺的吩咐。」蘇挽煙環顧四周:「大囡囡呢?」
「前兩天娃他爹上山采了些草藥,民婦讓大囡囡拿去賣了換些銀錢,家裡隻有民婦跟小囡囡在家,讓娘娘見笑了。」
「沒有的事。」蘇挽煙笑了笑:「大娘身體怎麼樣了?」
「托娘娘的福,已經好許多了。」
「那就好。」
雖是這麼說,但蘇挽煙還是給她把了一下脈,從面上看,大娘的精神氣確實好了些,但脈象卻沒太大的變化。
這才沒多久,沒變化也正常,養身子是個很費時的過程。
蘇挽煙沒待多久,臨走時,她又給大娘紮了幾針,那瞬間大娘的氣色又更好了些。
跟大娘別過,蘇挽煙就在京城四處走動,看到吃的就買點,看到好玩的也買點,最後找了一家木匠鋪走了進去。
跟木匠鋪裡的木匠溝通了近半個時辰,蘇挽煙才悠悠回府。
王府,主院。
蘇挽煙大包小包的回來時,就看到許四蹲坐在房前的台階上發獃。
圓滾滾的身形像是要把台階壓垮,就連蘇挽煙已經走了進來都沒發現。
「許四。」蘇挽煙喚了一聲:「幹嘛呢?」
許四猛然回魂,忙從台階上起來:「娘……娘娘回來啦?」
他臉上掐著討好的笑容。
見到蘇挽煙身上掛著大包小包,他忙上前伸手幫忙,蘇挽煙也沒拒絕,擡腳進了正堂,給自己倒上一杯水「咕咕咕」的就喝完了。
許四看著蘇挽煙,堆著笑臉,說道:「那個……娘娘,您之前給奴才下的葯,能不能讓奴才看一看解藥長啥樣啊?我這幾天總覺得身子不得勁,奴才害怕……」
蘇挽煙看了許四一眼,就見許四腦袋一慫,不敢說話了。
蘇挽煙放下水杯,拂袖坐在了太師椅上,對他招了招手:「過來。」
許四伸著脖子湊近了兩步,就聽蘇挽煙說道:「手伸過來。」
許四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蘇挽煙手指搭在了他的脈上,眉頭微動了動,許四的脈象沉細,有氣滯氣凝的現象,看著他那肥圓的身形,蘇挽煙忍不住開口:「減個肥吧你。」
太胖了影響健康。
「什麼?」許四一下沒反應過來。
「沒什麼。」蘇挽煙又左右看了看他的臉:「臉上的傷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