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分床睡
回到卧房,溫嘉月吩咐如意從箱籠裡拿出褥子和被子,鋪在長榻上。
如意不解地問:「夫人這是?」
「我今晚睡這裡。」溫嘉月解釋道。
她以為沈弗寒沒有同房的打算,沒想到在書房的時候便忍不住……
她可不敢和他同床共枕了。
但是沈弗寒又不讓分房睡,那分床總行了吧?
如意看了眼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夫人和侯爺吵架了?」
「沒有,你鋪就是了,」溫嘉月擺擺手,「按我說的做。」
如意隻好從箱籠裡找出最厚的褥子和被子。
「夫人,這長榻隻適合午歇,睡一晚上怕是不舒服,不如您再想想?」
「沒什麼好糾結的,」溫嘉月抿唇道,「我今晚就睡這裡。」
梳洗之後,沈弗寒便回來了。
他一眼便瞧見內室的長榻上鋪了東西,頓了頓,問:「什麼意思?」
溫嘉月給如意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
待她出門,這才解釋道:「我今晚睡在榻上。」
「為何?」
「在書房的時候我已經和你說清楚了,」溫嘉月著重強調道,「我不想行房。」
沈弗寒平靜道:「你不願,我不會碰你。」
「書房裡我也不願,可你還不是……」溫嘉月咬了下唇,「既然你不想分房,那我們就分床吧。」
沈弗寒淡聲道:「何必多此一舉,我若是想,不管你在哪裡,都逃不掉。」
話雖如此,但溫嘉月還是堅持道:「你隻說答不答應。」
沈弗寒沉默片刻,點了下頭。
溫嘉月鬆了口氣,生怕他反悔,胡亂往臉上抹了下香膏便躺了進去。
「我先睡了,侯爺自便。」
沈弗寒卻朝她走了過來。
長長的影子落在她的臉上,溫嘉月心裡一緊,下意識揪住了被角。
他不會是要反悔吧?
念頭剛起,沈弗寒便掀開了被子,將她打橫抱起。
溫嘉月慌亂到無以復加:「你這是做什麼!」
沈弗寒抱著她,緩緩走向床榻,停了下來。
他單手將她抱緊,另一隻手掀開被子,將她輕輕放了進去,重新蓋好。
溫嘉月質問道:「你是不是反悔了?你方才已經答應我了!」
「沒有反悔,我睡榻上。」
溫嘉月一時怔住,連他的手忽然落在她臉上也沒反應。
頓了下,她回過神,連忙握住他的手腕。
「你又在幹什麼?」
這點力氣,對沈弗寒來說聊勝於無,他繼續用指腹撫摸她的臉。
「沒有抹勻,」他盯著她下巴上的那一小塊白色香膏,「我幫你。」
他剛從外面進來,手指卻是溫熱的,香膏融成水,均勻地貼合在她的肌膚上。
溫嘉月竟覺得有些舒服,惹得她昏昏欲睡。
直到看到沈弗寒面無表情的臉,她回過神來,將他推開。
「我自己來就好。」
沈弗寒便直起身,低聲提醒:「額頭上還有一些。」
他往盥洗室走去。
回來時,溫嘉月已經睡著了,額頭上的香膏卻還在。
他打著圈幫她抹勻,瞥了眼長榻上的被子,上了床榻。
清晨,他醒得早,並未讓她發覺。
如此過了四五日,朝臣們休沐結束,開始上朝。
終於不用瞧見沈弗寒了,溫嘉月鬆了口氣。
說來也好笑,上輩子她最期盼的便是休沐日,這樣她就能和沈弗寒待一整日。
雖然他總是待在書房,但是一日三餐總是要見面的,她便格外歡喜。
現在風水輪流轉,竟也有她期盼著沈弗寒上值的時候。
她笑得眉眼彎彎,如意好奇地問:「夫人在高興什麼呢?」
「高興我解脫了,」溫嘉月伸了個懶腰,「終於盼到這一日。」
如意不太明白地問:「什麼日子?」
溫嘉月搖搖頭,神秘道:「不告訴你。」
如意便也不問了,笑道:「說起來,夫人的生辰快到了,您可想好怎麼過了?」
溫嘉月的生辰是正月初十,今日已是初七了。
「還能怎麼過,」溫嘉月無所謂道,「吃碗長壽麵就成。」
如意憧憬道:「侯爺一定會像去年一樣給夫人準備賀禮吧?」
去年溫嘉月過生辰,沈弗寒送的是一支金步搖。
她覺得太過貴重,又引人注目,從來沒有戴出去過。
今年……溫嘉月想了想,沈弗寒送的是一對珍珠耳璫。
她一直以為是普通珍珠,戴過幾次,被沈弗念瞧見了,問她哪來的南珠。
她這才知曉沈弗寒這次送的賀禮竟比金步搖還要珍貴,更不敢戴出去了。
想到這些舊事,溫嘉月忍不住嘆了口氣,那時她竟如此謹小慎微。
「大概還是首飾吧,」她隨口道,「我猜的。」
說完她便將視線重新放在了書上。
這本遊記極厚,她看了幾日,也才隻看一半而已。
她一邊廢寢忘食地看,一邊又不想看得太快,因為看完就沒了。
抱著這種矛盾的心態,她繼續看了下去。
臨近傍晚,溫嘉月將書合上,準備用膳。
用過晚膳,又陪昭昭玩了一會兒,梳洗之後,沈弗寒還是沒有回府。
如意擔憂道:「侯爺不會出什麼事吧?」
溫嘉月不在意道:「今日第一日上值,一定很忙,很正常。」
而且沈弗寒還得連續忙好幾日才能恢復正常下值時間,她早就摸透了。
「我先睡了,侯爺回來也不用叫我。」
說完她覺得有些渴,想了想還是算了,起夜怪冷的。
如意以為夫人說的是叫她,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一頭霧水地應了聲好。
夫人最近對侯爺可真是不客氣,她一邊想著一邊退了出去。
半夜,溫嘉月還是被渴醒了。
她嘆了口氣,正準備起身,忽的發現她竟被人抱在懷裡,忍不住驚叫起來。
沈弗寒立刻便驚醒了,在她喊出來之前捂住她的嘴。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