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她醒了
在凝暉堂用過午膳,各自散去。
沈弗念將溫嘉月拉到一邊,笑眯眯道:「看來你跟我大哥這段時日感情很好嘛。」
溫嘉月奇怪地看著她:「哪裡好了?」
「卉兒都出手勾引了,我大哥還堅守本心,直接把她發賣了,這不是跟你感情好,還能是什麼?」
溫嘉月抿唇道:「他隻是看不上卉兒罷了。」
「你這話說的,」沈弗念搖了搖頭,「像個怨婦似的。」
溫嘉月不想再提,轉而問道:「昭昭現在在你院子裡?」
已經回府半個時辰了,還沒見到女兒,方才她用膳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
沈弗念道:「知道你想她,我把她送回去了,快回去瞧瞧吧,我保證,一根頭髮絲都沒少。」
溫嘉月忍俊不禁道:「那就多謝你了。」
為安她的心,溫嘉月小聲說:「耀兒改姓的事,這幾日我會常常給侯爺提的,一定不會忘。」
沈弗念輕拍了她一下,慍怒道:「我答應照顧昭昭又不是為了這個,咱們倆什麼關係,你找我幫忙,我肯定是要幫的。」
溫嘉月故意問:「咱們倆什麼關係?」
沈弗念想了想,一本正經道:「夫妻關係。」
溫嘉月被她鬧得臉紅,卻又不甘示弱道:「好,我這就和侯爺和離,咱們倆一起過日子。」
沈弗念正要順著她的話調侃幾句,忽然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她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連忙討饒。
「別別別,我、我可不敢,我先走了,回見!」
說完她便抱起王成耀,健步如飛地跑遠了。
溫嘉月詫異地看著她,沒想到沈弗念力氣還挺大的。
沈弗寒走到她身邊,淡聲道:「回去吧。」
溫嘉月收回視線,點了點頭。
快步回到正院,奶娘正抱著昭昭在廊下等著。
終於見到女兒,溫嘉月頓時有些想哭,眼含淚花地走向她。
小孩子一天一個樣,昭昭比半個月前大了一些,臉也肉嘟嘟的,滿臉都是笑意。
似乎認出了娘親,原本乖乖躺在奶娘懷裡的昭昭坐不住了,朝她伸出手,口中還「啊唔」地叫著。
溫嘉月從奶娘手裡接過昭昭,一邊關心著女兒這半個月來的飲食起居一邊往屋裡走去。
奶娘忙道:「小姐一切都好,雖然前幾日得了風寒,但是好的也利索,這幾日格外活潑愛笑。」
溫嘉月頷首道:「辛苦奶娘了。」
想了想,她又說道:「昭昭也有半歲了,便從今日開始斷奶吧。」
奶娘怔了下,不解其意。
溫嘉月解釋道:「等昭昭斷了奶,晚上便讓她睡在這裡。」
現在昭昭還有吃夜奶的習慣,得幫她戒掉,晚上才能睡整覺。
奶娘點了點頭:「聽夫人的。」
溫嘉月看了眼如意,讓她賞了奶娘一錠銀子,笑盈盈道:「以後還要勞煩奶娘多費心。」
奶娘接過銀子,千恩萬謝道:「夫人言重了。」
待下人都退下了,溫嘉月抱著昭昭親了又親。
昭昭沒有反抗,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她。
外面傳來腳步聲,她被吸引過去,好奇地望向來人。
沈弗寒朝她伸出手。
昭昭毫不猶豫地扭過頭,抱緊溫嘉月的脖頸。
見女兒這麼不待見他,沈弗寒的動作頓時一僵。
溫嘉月笑意盈盈地問:「離京之前,侯爺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回來之後昭昭一定會記得你嗎?」
「她隻是一時忘了,」沈弗寒坐了下來,「馬上就會想起來的。」
說著他握住女兒軟軟的小手。
昭昭皺起小眉頭,見掙紮沒用,眼裡立刻噙滿淚花,癟癟嘴便要哭出聲來。
母女倆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都不讓碰。
弗寒嘆了口氣,隻好放開。
「我先進宮了。」
溫嘉月笑眯眯道:「侯爺慢走。」
見沈弗寒走遠,她收回視線,和女兒說悄悄話。
「昭昭真乖,還記得娘親。」
昭昭「啊啊」地應和著,像是在回答。
陪女兒玩了許久,溫嘉月打了個哈欠,連日趕路的疲憊頓時湧了上來。
如意勸道:「夫人,不如您先睡一覺吧。」
溫嘉月點了點頭,小睡半個時辰。
醒來之後,她好好沐浴一番,疲乏頓消。
銅鏡裡的女子容色傾城,一顰一笑都溫婉動人。
如意真心實意地誇讚:「夫人真是愈發光彩照人了。」
溫嘉月搖頭失笑:「就你嘴甜,整日變著法的誇我。」
她站起身:「去用膳吧。」
如意問:「夫人不等等侯爺嗎?」
天色漸暗,沈弗寒已經入宮兩個多時辰了。
溫嘉月搖搖頭:「都這個時候了,侯爺肯定在宮裡吃了。」
她還記得上輩子這個時候,她一直在滿心歡喜地等他回來用膳。
但他已經在宮裡吃過了,很晚才回來。
他還喝了酒,帶著醉意的吻將她鬧醒,一夜都不得安生……
想到這裡,溫嘉月頓時有些心慌。
今晚不會也是一樣吧?
思索片刻,溫嘉月吩咐道:「侯爺肯定會喝酒的,一會兒你讓小廚房備一碗醒酒湯。」
如意應了聲是。
用膳時,溫嘉月一直思索著這件事,飯都沒好好吃。
梳洗之後,她想等他回來,盯著他解了酒才能徹底放心。
可是她又實在睏倦,打了好幾個哈欠,強撐著清醒。
最終還是支撐不住,腦袋沾上軟枕便墜入夢鄉。
沈弗寒回來時,溫嘉月已經好夢正酣了。
他正想進卧房,如意端著解酒湯攔住了他。
「侯爺,夫人吩咐,等您回來之後一定要喝一碗解酒湯。」
沈弗寒的神色還算清明,他喝得不多,隻是小酌幾杯而已。
但是既然是溫嘉月讓他喝的,他便沒說什麼,一飲而盡。
進了卧房,沈弗寒簡單沐浴之後,輕手輕腳地上了床榻。
他將她抱進懷裡,淺淺的幽香縈繞著他,有些難以自持。
原本他沒想做什麼的,可連日來,他也隻是疏解過一次而已,根本不頂用。
沈弗寒深深地吸了一口屬於她的香氣,最終還是握住了她的手。
向來清冷的神色沾染上些許欲色,沈弗寒喉結輕滾,呼吸漸重。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不像上次那般顧忌,閉上眼睛,肆意在她的手上浮沉。
倏然間,一直靠著他的力量才能握緊的手,忽的用力將他攥緊。
沈弗寒猝不及防地悶哼出聲。
視線朦朧間,他望向那雙略顯茫然的杏眸,微微一頓。
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