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對你這麼重要?
見他沒有反駁她的話,溫嘉月鬆了口氣。
她還以為他真的想要行房了,沒想到隻是虛驚一場。
不過此事宜早不宜遲,溫嘉月立刻讓如意將另一條被子鋪在床榻上。
沈弗寒沉默地看著,並未阻止。
他起身道:「我去書房了。」
溫嘉月無所謂地點點頭,繼續和女兒玩。
腳步聲很快遠去。
如意走上前來:「夫人,鋪好了。」
「辛苦你了,」溫嘉月蹙眉道,「也不知道侯爺怎麼想的,非要把被子收進去,幹嘛這麼折騰。」
如意紅著臉低下頭,難道夫人看不出來嗎,侯爺這是想和夫人親近啊。
但是這種話,她一個還未成親的丫鬟還是別說了,不然定會惹來夫人的調侃。
「啊……嗚……」
見沒人陪她玩了,昭昭發出幾個無意義的音節,吸引她們的注意。
溫嘉月被她奶聲奶氣的聲音逗笑,軟聲問:「我們昭昭怎麼這麼黏人呀?」
她便也不再去想沈弗寒的事了,拿起撥浪鼓,在昭昭面前晃來晃去。
昭昭看得全神貫注,還會伸手亂抓,溫嘉月故意躲開,十次裡有一次才讓她抓到。
每到這個時候,昭昭便笑得格外燦爛。
溫嘉月的心軟成一團,忍不住親了又親。
玩了好一會兒,奶娘敲門道:「夫人,該給小姐餵奶了。」
溫嘉月便讓奶娘將昭昭抱走,她左右無事,決定畫一幅畫。
如意將畫具找出來,一邊擺在書案上一邊問:「夫人這次準備畫什麼?還畫蜻蜓嗎?」
溫嘉月思索片刻,搖了搖頭:「畫昭昭吧。」
雖然她現在的畫技一般,但是她想畫女兒,將昭昭可愛的一面全都畫出來。
隻是她幾乎沒有畫過人,畫得緩慢不說,瞧著也彆扭。
重畫數次,溫嘉月決定放棄:「算了,我大概沒有畫人的天賦。」
如意連忙鼓勵道:「夫人畫得不滿意,肯定是肚子餓的緣故,快到未時了,夫人還是先去用午膳吧。」
「也就隻有你會給我找借口,這樣哄著我開心。」溫嘉月搖頭失笑。
如意吐吐舌:「哪是哄夫人呢,奴婢說的是實話。」
「好好好,是實話,」溫嘉月道,「等用過膳之後,我再試試。」
如意道:「奴婢這就派人去書房請侯爺過來用膳。」
溫嘉月想也不想便道:「不用管他。」
如意詫異地看著她。
「我的意思是,」溫嘉月頓了頓,「別打擾侯爺,他若是餓了,自然會吃的。」
「夫人說得也有道理……」
主僕倆往偏廳走去。
書房裡,沈弗寒奮筆疾書片刻,擱下狼毫筆,問:「什麼時辰了?」
思柏恭恭敬敬地答道:「已是未時了。」
沈弗寒眉宇緊鎖,問:「夫人沒有派人過來?」
「沒有。」
沈弗寒沉默一瞬,終於站起身。
他回到卧房,卻不見溫嘉月的蹤影,偏廳卻傳來些許動靜。
他正準備過去,忽的瞥見西窗書案上的宣紙。
他湊近看了一眼,將鎮紙放在一旁,拿起宣紙細細打量。
雖然隻畫了輪廓和一雙眼睛,但是他能看出來,畫的是昭昭。
畫技稚嫩,但是傾注了愛意,不失靈動可愛。
片刻後,他提筆補了幾筆,這才去了偏廳。
見他過來,溫嘉月毫不慌亂,先發制人地問:「侯爺忙完了?」
沈弗寒點點頭。
「那就坐下吃吧,」溫嘉月起身道,「我已經吃飽了,侯爺慢用。」
她特意吃得快了一些,就是為了不和他一起用膳。
回到卧房,溫嘉月拿起方才畫的畫端詳。
用膳時她已經想好了該如何改,卻發現她想改動的地方已經變得完美無缺了。
溫嘉月頓時愣住,問:「卧房有沒有人進來過?」
如意神色一變:「夫人丟了東西?奴婢這就去問……」
「不是,」溫嘉月拉住她,「你有沒有發現我的畫變了?」
如意仔細看了兩眼,迷茫道:「沒有啊,還是那麼好看。」
溫嘉月:「……」
思來想去,大概是沈弗寒用膳之前進來過。
不過她還不知道,他居然也會畫畫,而且畫得還這麼好。
想想似乎也合理,他這樣矜貴的出身,琴棋書畫自然都是學過的。
溫嘉月不禁又想起沈弗寒夢裡的那幅畫,若是他能畫出來便好了。
雖然似乎並沒有什麼用,但是她不想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晚上,溫嘉月特意等沈弗寒一起用膳,順帶提起了她畫的畫。
「晌午那兩筆,是侯爺添的吧?」
沈弗寒問:「你看出來了?」
「這是自然,」溫嘉月吹捧道,「侯爺的畫技出神入化,哪是我這種初學者能比的。」
沈弗寒打量著她,晌午和晚上判若兩人。
溫嘉月被他看得心裡直打鼓,問:「怎麼了侯爺?」
他收回視線:「沒事。」
溫嘉月抿了抿唇,鼓起勇氣道:「侯爺有空的時候,能不能畫一幅畫?」
沈弗寒舉著筷子的手微頓,問:「畫什麼?」
「我,」她認真道,「夢裡的我。」
沈弗寒淡淡道:「畫過了,在書房裡。」
溫嘉月眼睛一亮:「我能看看嗎?」
「看了也沒什麼用,我畫技拙劣,畫不出夢裡的十分之一。」
溫嘉月:「……」
她居然沒聽出來,這到底是在委婉拒絕還是謙詞。
她露出笑容:「沒關係的,我就是想看一眼。」
他審視著她,問:「看這個做什麼?」
「忽然好奇……」
溫嘉月驟然發現他們倆一直都在他問她答,沒再被他牽著鼻子走,反問道:「侯爺畫這個做什麼?」
他學她說話,淡然道:「忽然好奇。」
溫嘉月深吸一口氣:「所以,那幅畫,侯爺讓不讓看?」
沈弗寒避而不答,而是說道:「你總是提起這個夢,對你這麼重要?」
溫嘉月受不了了,問他一件事而已,他恨不得盤問祖宗十八代。
她咬牙道:「侯爺不讓看便算了!」
一幅畫罷了,不看就不看!
「沒說不讓,」沈弗寒垂下眼睛,「晚膳之後,和我一起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