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這麼乖
從書房出來,兩人又去了茶室。
裴懷謹選了蘇大家的另一幅畫,感謝了沈弗寒一遍,便準備離開了。
「天色不早,裴某便先回府了,」裴懷謹拱手道,「改日再來拜訪沈兄。」
沈弗寒頷首道:「我送你。」
兩人邊走邊聊,一路走到府門外。
裴懷謹感嘆道:「沈兄才華蓋世,若不是時間來不及,裴某真想與沈兄暢談一日。」
「世子的文采亦不輸於我,」沈弗寒問,「日後可有科舉的打算?」
裴懷謹溫聲道:「正有此意,我在柳州多年,早已考中舉人,隻待來年會試。」
沈弗寒微微困惑,問:「你去柳州不是為了養病嗎,居然還有精力科舉。」
裴懷謹解釋道:「這病早已好了,隻是寺裡的住持說我暫時不能回京,不然便會有災禍,這才拖到這個時候回來。」
沈弗寒頷首道:「原來如此。」
「那我便先回去了,」裴懷謹道,「沈兄不必再送。」
待他坐上馬車,沈弗寒便也回到府裡。
聽到下人行禮的動靜,溫嘉月怔了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馬上吹熄蠟燭,閉眼裝睡。
腳步聲由遠及近,在床榻旁停留片刻,再次遠去。
溫嘉月睜開一隻眼睛,見他去了盥洗室,這才鬆了口氣。
應該沒發現她在裝睡吧?
溫嘉月深吸一口氣,再次閉上眼睛,拚命給自己催眠。
上次她真是怕了沈弗寒,便想著行房之事能拖一天便拖一天。
隻要睡著了,他應該就不會有這種心思了。
而且昭昭還在,他不會亂來的。
溫嘉月給自己吃了兩顆定心丸,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剛有幾分睡意,沉穩的腳步聲朝她走了過來,心裡的弦頓時繃緊。
腳步聲停下,微風拂過,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
溫嘉月的呼吸頓時亂了兩分,又趕緊調整好節奏。
下一瞬,她放在昭昭背上的手便被沈弗寒輕輕移開。
昭昭發出一聲短促的哼聲,又歸於平靜。
床榻一空,又是一沉。
溫嘉月暗道不好,昭昭肯定被他放在搖車裡了。
她還在裝睡和醒來之間猶豫,沈弗寒的吻便落在了額頭上。
緊接著是眼睛、鼻子、嘴唇,一點一點地向下蠶食。
他的動作又輕又緩,吻過的每一處都變得酥麻難耐。
像一顆顆小石子投入湖中,泛起陣陣永不消散的漣漪。
溫嘉月將手攥成拳才勉強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僥倖地想,或許他看她睡著了,便不會繼續了。
沒想到,他還在繼續往下,輕吻落在起伏處。
隔著裡衣,依然一片濡濕熱燙。
溫嘉月咬了下唇,終於忍不住伸手推他。
沒想到,他卻早有防備,輕而易舉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不裝睡了?」
聲音隔著衣裳傳過來,更顯沉悶沙啞。
溫嘉月強撐著開口:「是被你吵醒的。」
「既然醒了,那便別睡了。」
「昭昭還在這裡,你別亂來。」
溫嘉月試圖喚醒他的父愛,沒想到沈弗寒竟拉上了紗帳。
他低聲道:「既然如此,你小聲一些便好。」
溫嘉月瞪大眼睛:「你怎麼……」
「我怎麼?」沈弗寒遊刃有餘地挑開她的衣襟。
溫嘉月顧不得說了,連忙伸手攔他:「別……」
「噓,會被昭昭聽到。」
「你也知道昭昭在,」溫嘉月小聲請求,「明日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繾綣的吻。
他低聲道:「這次我會輕輕的。」
香汗淋漓間,溫嘉月隻想罵他騙子。
可是剛開口便是嬌吟,沈弗寒捂住她的嘴,低聲笑。
「不怕昭昭聽到了?」
溫嘉月每次出聲,他便要說這句話。
她知曉他是在逗她,偏偏開不了口,隻好咬著唇一言不發。
沈弗寒低嘆道:「這麼乖。」
尾音消失在唇齒之間,溫嘉月根本無暇顧及他到底說了什麼,意識朦朧地在歡海中沉浮。
他望著她情動的模樣,憶起裴懷謹說的那句「伉儷情深」,心中溢滿滿足。
翌日,溫嘉月再次睡到日上三竿。
她渾身酸軟,艱難地坐起身,隻覺得比上次還要累。
如意聽到動靜,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見她確實醒了,這才快步走來。
「夫人怎麼不叫奴婢過來服侍?」
離得近了,如意看到她身上的痕迹,有些訝然。
昨晚小主子還在呢,夫人和侯爺怎麼就……
溫嘉月赧然道:「替我更衣吧。」
如意回過神,將熏完香的衣裳拿了出來。
梳洗之後,溫嘉月去用膳,剛推開門便瞧見正在院子裡學走路的昭昭,頓時有些心虛。
昭昭自然也瞧見了她,揚聲喊道:「娘親!」
對上那雙無比澄澈的眼睛,溫嘉月下意識移開視線。
昨晚的一切還歷歷在目,每看女兒一眼便深刻一分。
溫嘉月匆匆露出了個笑,便往偏廳走去。
昭昭歪了歪腦袋,有些不理解娘親怎麼不來抱她,於是跌跌撞撞地去找她。
丫鬟們連忙護著,一路護送昭昭到達偏廳。
委委屈屈的昭昭憋了半晌,終於不甚熟練地說出一個字。
「抱……」
溫嘉月沒聽清,但是女兒張開的手臂足夠明顯。
她的心頓時化了,蹲下身子抱住女兒。
溫嘉月親了下她的小啾啾:「想讓娘親抱抱是不是?」
昭昭埋在她懷裡撒嬌,委屈巴巴的模樣,跟著重複:「抱抱。」
溫嘉月緩緩站起身。
既然昨晚昭昭一直在睡覺,那她今日心虛又是何必。
反正昭昭還小,不記事,就算記事了,隔著紗帳也看不清。
為了補償女兒,溫嘉月抱了許久也沒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