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隻想讓你陪著我
睡了一覺醒來,溫嘉月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她覺得自己的病完全好了,頭也不疼了。
隻是她還得繼續裝下去。
後日才是昭昭生辰,萬一沈弗寒見她病好了,忽然變卦,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幸好沈弗寒不在,白天她可以放鬆一下。
溫嘉月一邊愜意地伸懶腰一邊睜開眼睛,動作忽的一頓。
沈弗寒坐在床榻上,手上握著一卷書,隻是此刻視線卻沒落在書上,而是打量著她。
溫嘉月一驚,沈弗寒怎麼還在卧房裡?!
她分明記得今日不是休沐日。
溫嘉月心如亂麻,懶腰伸到一半,被迫換了個方向,將手放在頭頂。
她蹙眉道:「好疼。」
沈弗寒立刻撂下手裡的書,問:「又疼了?」
溫嘉月點點頭,解釋道:「也不知道怎麼了,方才我還覺得好多了,但動作幅度一大,又開始疼了。」
沈弗寒沒有貿然讓她起身,問:「哪裡?」
溫嘉月隨手指了指額頭。
沈弗寒便盡心幫她揉捏起來。
見他信了,溫嘉月悄悄鬆了口氣,這才問道:「侯爺今日怎麼沒去上值?」
「這兩日不忙,大理寺準了我兩日假。」
他沒有說是因為她的病,怕她會多想,對病情更加不利。
溫嘉月心裡一沉,沉默良久。
今日不去大理寺,明日也不去,後日又是休沐,她得連裝三日。
不過……她清楚地記得上輩子沒有這樁事。
除了休沐之外,沈弗寒從未歇息過,一直在盡職盡責地辦差。
這是怎麼一回事?
但她又不好過問,畢竟沈弗寒不知道她重生的事,一說不就全都暴露了。
而且,還有一種可能,沈弗寒覺得她在裝病,但是沒找到證據。
哪個原因都對她不利,溫嘉月隻好暫時壓下不提。
按了片刻之後,她便說不疼了。
用過膳,沈弗寒讓太醫和錢老前來診治一番。
溫嘉月並不害怕,就算她的發熱癥狀好了,還有頭痛可以抵擋一陣子。
太醫和錢老分別望聞問切一番,得出一緻的結論。
「夫人恢復的很好,隻要再喝一副葯、卧床休養兩日便徹底好了。」
沈弗寒道:「可她還有些頭痛。」
「這……」太醫拱手道,「老夫並未發現夫人有頭痛的癥狀。」
溫嘉月趕緊插話道:「隻是偶爾疼罷了,不礙事的,兩位快回去吧。」
再說下去,都要把她的老底揭下來了。
送走兩位神醫,溫嘉月長舒一口氣。
眼角餘光瞥見沈弗寒正沉思著什麼,溫嘉月心裡又是一咯噔。
不會真的發現她在裝病了吧?
正心急如焚著,外頭傳來沈弗念的聲音。
「大嫂,你醒了嗎?」
溫嘉月連忙應了一聲:「三妹進來吧。」
她拽了拽沈弗寒的衣角,打斷他的思緒。
「三妹來了。」
沈弗寒隻是冷淡地點了下頭,繼續沉思。
溫嘉月心一橫,正準備問他到底在想什麼,沈弗念推門進來了。
「大嫂,我聽說你病……誒,大哥怎麼也在?」
沈弗寒將那套說辭說給她聽。
沈弗念一丁點都不信,哼哼兩聲:「我看你是照顧大嫂心切吧?」
溫嘉月扯了扯她的袖口,讓她別瞎說。
沈弗寒瞥她一眼:「你可以這樣認為。」
「本來就是,連親生女兒都丟給我養了,」沈弗念道,「我一醒就聽見昭昭的笑聲,好傢夥,我還以為我在夢裡生的。」
她宿醉醒來,昭昭正在院子裡玩,她的意識變得恍惚極了,差點以為自己做了個夢中夢。
沈弗寒問:「昨晚你為何會喝醉?」
沈弗念立刻老實了,小聲解釋:「想喝就喝了,哪有什麼原因……」
沈弗寒更加冷淡:「若不是因為照顧你,你大嫂也不會生病。」
「什麼意思?」沈弗念茫然地問,「還有我的事?」
不小心讓沈弗念背了鍋,溫嘉月連忙說道:「不是三妹的原因,是我懶得換熱水才生病的。」
沈弗念聽懂了,著急道:「分明就是因為我!大嫂,以後我不喝酒了,你的病什麼時候能好?」
溫嘉月扶額,算了,反正又不會懲罰誰,此事就此揭過吧。
沈弗寒卻忽然緊張地問:「頭又痛了?」
溫嘉月連忙將手放下。
「沒有,我現在好多了。」
沈弗念看著他們的模樣,忽然覺得自己不該來這一趟。
這種時候,不正是兄嫂感情升溫的好時機嗎?
她清清嗓子,道:「那我便先回去了,我一定好好照顧昭昭,用來賠罪。」
說完她便喜滋滋地轉身出門。
走出正院,剛巧瞧見四弟帶著補品過來,沈弗念直接把他薅走了。
「大嫂有大哥照顧,咱們就別去湊熱鬧了。」
「啊?」沈弗憂撓撓頭,「那這補品怎麼辦?」
「給我吃吧,謝了,好弟弟。」
「……」
正院裡的兩人對此一無所知,沈弗寒讓溫嘉月回床榻上躺著。
「這兩日多休息,什麼都不要做。」
溫嘉月故作為難道:「可是今日下午,各個田莊鋪子的賬本便要送過來了。」
「我來做,」沈弗寒道,「你好好養病便好。」
溫嘉月笑盈盈道:「那就多謝侯爺了。」
看來他根本沒發現她在裝病,方才大概是在思索別的事。
沈弗寒忽然說道:「不過一會兒我要出府一趟。」
溫嘉月下意識問:「去哪?」
「京郊順安堂有位郎中擅長治療頭疾,」沈弗寒道,「我去請他過來。」
溫嘉月怔愣道:「不必這麼麻煩……」
「聽我的便好,」沈弗寒正色道,「頭痛或許是小事,但查不出原因是大事,萬一有隱疾怎麼辦?」
這下溫嘉月是真的頭疼了,他怎麼這麼執著?
一兩位郎中說她沒病正常,若是再來一位,說不定沈弗寒便要懷疑她了。
溫嘉月拚命思索著對策,忽的想起裝哭有用,連忙掐了下自己的掌心。
頃刻間,淚盈於睫。
溫嘉月擡眸望向他,可憐兮兮道:「侯爺,我隻想讓你陪著我,不要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