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對秋蕪的眼神視而不見,心想這小妮子往日仗着上頭有玉秀頂着,态度十分松懈,如今叫玉秀磨她一磨也好,不然本就聰明機靈的一個姑娘,再這麼鹹魚下去,遲早會生鏽的。
正好這會兒維桢沐浴回來了,玉秀收起了兇神惡煞的模樣,與秋蕪一起告退,至于兩個丫鬟在外頭又進行什麼交鋒,屋裡的主子們是無從得知了。
崔維桢向來見微知著、料事如神,他多看了幾眼,多動了一下腦筋,大概就能猜出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于是他一邊擦拭着被浸濕的發梢,一邊問道:“你已經把書院的事情與玉秀交代了?
”
葉蓁蓁此前與維桢提過此事,結合今日的反常,因此得出這個結論并不難。
對他的智商已經習以為常的葉蓁蓁點了點頭,接過他手上的毛巾幫忙擦拭起來,同時說道:“嗯,交代了,明日再與張三交代一番,給他們一段時間交接一下手頭上的事,很快就可以去打理書院了。
”
崔維桢點了點頭,感歎了一句:“你待他們倒是用心了。
”
葉蓁蓁探頭看他,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脈脈地看過去:“難道我待你就不用心了?
”
崔維桢失笑,轉身就攬住人親了一口:“自然是用t心的,我不過是随口一說,難不成還因此吃醋不成?
”
葉蓁蓁故作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道:“嗯,看起來不像是吃醋的樣子。
”
“促狹。
”崔維桢點了點她,一臉的無可奈何。
葉蓁蓁這才笑着倒進他的懷裡,用手指纏繞着他絲滑的頭發,一邊問道:“你之前給聖上遞折子請示,這都大半個月過去了,怎麼還沒個消息?
再耽擱下去,過些日子都要封筆了。
”
“估計是受了那些彈劾的影響,不過我已經上書陳情請罪,算一算時間,應該在這幾日就能有答複了。
”
提起這個,葉蓁蓁眉宇間不免染上了憂慮:“都怪那些興風作浪的小人,希望聖上英明,不被那些奸佞小人所蒙蔽,不要因此重罰你才是。
”
雖然已經查明真相,京官彈劾那些逼死百姓一事屬于捕風捉影,但是難保聖上會不會為了安撫那些人,因此對維桢做出處罰呢。
隻要沒個結果,這個年過得終究是不安心的。
崔維桢看出妻子的憂慮,便哄道:“放心吧,都說拿人的手短,這次查封繳獲了趙家這麼多的财産,幾乎全都上供給聖上做了壽禮,聖上就算是不看情面,也得看這些壽禮的份上對我從寬處理啊。
”
葉蓁蓁被他逗笑了:“你平日裡從來不讓我拿聖上打趣,怎麼你今日倒自己犯忌起來。
”
那還不是因為你葷素不忌,心裡沒個敬畏麼?
平日裡自然要多約束一二了。
當然,這些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他便笑道:“我自是為了讓你寬心,心中未曾對聖上有絲毫不敬之意,聖上即便知道了,也不會與我計較。
”
當然了,聖上也不會知道就是了,這點自信和把握他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