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沉默一陣,想着,不能刺激他的病情,隻希望盡快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
撒謊道,“那是我弟弟。
”
“弟弟?
”厲阈野故作遲疑,眉眼深邃,“不太像。
”
“好吧,的确不是。
”
她擡眸,對上他那雙深邃無比的眼,“咋,你生氣了嗎。
”
“沒有。
”
“沒有就好。
”
在場的人,除了風澤外,大家自然都以為厲阈野失去記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
殊不知。
厲阈野隻是在演戲而已。
風澤還佩服他,真是沉得住氣嘞。
别說,裝得還挺像!
……
伊娜自己跑過來,雲栀意正愁沒法子收拾她。
夜淵忽然提議,“來玩牌啊。
”
說着,招手讓下人拿來一副紙牌。
伊娜見狀,大感不妙。
她拎着禮服起身,準備跑路,“既然厲先生還病着,就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
”
她又不傻,這裡全是雲栀意的人,打牌她不得輸死。
原本和龍少席一塊來的,誰能想道,姓龍的走一半忽然就跑了,要知道是這樣,把她一人抛在這裡,她就不來了!
“伊娜小姐,你跑什麼,來都來了,我不得好好招待你。
”
果真是“好好招待”
打了兩個小時的牌,伊娜一把也沒赢過。
一旁的保镖很有眼力見,直接搬來最烈的酒。
伊娜想賴賬,拎着禮服就想跑路來着。
可她還沒來得及跑,風澤就叫來兩個人,直接一左一右摁着她,把整瓶烈酒全部灌了下去,伊娜當晚就住院去了,據說,胃出皿了,這是醫院給出的診斷。
雲栀意心裡自然是暢快的。
沒想到伊娜那個女人,也有這一天……
*
夜深了。
幾人喝的差不多。
夜淵忽然掰過香蔓的臉,“嘴一個。
”
大庭廣衆之下接吻。
簡直沒眼看。
雲栀意問,“你們和好了?
”
“好了。
”
“結婚?
”
“結婚。
”
簡單的問答,卻是最直截了當的答案。
夜淵和香蔓先去休息了,走前還說,要盡快把婚期提上日程。
……
夜宵的尾聲,周圍的保姆們正在收拾殘局。
厲阈野先上樓回房間的。
雲栀意在樓下和風澤交談了一會。
談話内容大概都是關于厲阈野的。
她問,“厲阈野的病情,什麼時候能好轉呢?
”
“對了,他身邊一直有頂級保镖,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啊,對方恐怖分子是誰派來的勢力……”
她腦海中翻遍記憶。
和厲阈野有仇的人,她身邊有兩位。
一位是歐宴,一位是龍少席。
難不成是他們雇傭的人害他嗎……
風澤搖頭,隻說自己該說的,盡量說的真實,“小姐,當時厲爺開車去鹿苑山莊,準備親自包場,帶您去那裡度假來着,誰知道,突然就被襲擊,當時情況危險……”
風澤還解釋了,當時厲阈野沒帶保镖的原因,“厲爺就是太愛你,所以才一個人出行,準備實地去查看鹿苑山莊的風景,沒讓屬下們代勞。
”
“嗯。
”
她讓風澤早點休息,自己也上了樓。
二樓的客廳很寬敞。
頂上的歐式吊燈垂下來,散發着昏黃的光。
“我扶你去洗澡休息?
”
她語氣溫柔,關懷着。
他雖然表面看起來無礙,人也清醒,但醫生說他是内傷。
厲阈野是拒絕的口吻,“不用。
”
“那你自己方便嗎?
”
“……”
她瞅了瞅他腦袋,還裹着紗布,“明天我問問醫生,看你腦袋上的紗布什麼時候能拆。
”
“還早。
”
這可不能拆了。
拆了腦袋沒傷口,不就露餡了。
但一直裹着也不是個事,得想個法子拿下來。
……
深夜。
兩人躺一張床,莫名覺得奇怪。
雲栀意側着身,看着他,還真是徹底變了!
她現在怎麼玩,去哪兒,他都不管,就當沒看見一樣。
也不知道,他的腦子什麼時候才能好。
忽地,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厲阈野,其實我有很多話想問你……但是你現在想不起以前的事,算了不問了!
”
她話鋒一轉,“你不會一輩子也記不起來吧!
”
她湊得近,雙手撐着他健碩的兇膛,呼吸盡數拂到他臉上。
這是,在惹火?
他眼眸眯起,眸色濃稠得比窗外的夜色還深些。
房間燈光昏暗,她穿着黑色吊帶睡衣,質感細膩柔軟,膚白如雪,長發垂落下來,散散落在他的手臂上。
“……”
莫名覺得喉嚨有些幹癢。
他往床邊挪了挪,盡量離她遠些。
雲栀意又湊過來,一把抓住他兇膛的睡袍,“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躲什麼呀。
”
他表面是在躲,實則拿捏。
薄唇微啟,懶懶攤開懷抱,嗓音性感,撩人,“我隻是腦子壞了,身體沒壞,離這麼近,怎麼,你想?
”
“……”
她低眸,才發現自己大半個身子差點都趴他身上了。
有點不妥。
剛剛的拉扯間,男人的睡袍被扯開,腰腹滑露出一大片性感的肌膚。
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肌膚上,兇膛肌肉緊實,性感,迷人,透着最原始的張力和野性。
他嗓音有些微微的啞,“你以前也喜歡這樣脫男人的衣服?
”
說話間。
大手悄無聲息爬上她的後背,一把捏住她的後脖頸,将人往下壓。
兩人的唇就快要貼上時,他的手頓住了。
鳳眸微眯,眼尾勾着幾分妖冶,“你再這樣的話,會很危險。
”
“……”
她還未來得及反應。
那隻大手捏着她的後脖頸,将人往後拉離。
她躺回靠裡的位置,“睡覺吧。
”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還就真睡着了。
厲阈野卻睡不着,側眸,靜靜地看了她幾秒。
忽然,伸手攬住她的腰,輕松将人拉入了懷裡,摟着睡。
……
第二天。
她醒來的時候,腦子有些懵,用手戳了戳他的兇膛。
不對啊,她怎麼睡在他的懷裡?
這不科學!
剛擡眸,就瞧見厲阈野用一雙沉沉的眸子,盯着她,冷冷的,和他炙熱的兇膛形成反差,開口的聲音,磁性,冷的沒什麼情緒。
“雲小姐,我懷裡好睡麼。
”
“……”
聽這語氣,難道是她昨夜夢遊了,自己爬到他的懷裡?
!
也就在這時。
他攤開懷抱,“還要躺多久?
”
“不好意思。
”她立刻從男人懷裡移開,翻身下床。
他也跟着進了浴室,颀長的身形站在她身後,問,“我們現在屬于什麼關系?
”
她透過鏡子,看他英俊的臉,“呃,同居關系吧!
”
什麼關系,好像也不重要吧。
重要的是,他什麼時候能好起來呢。
不過,他這樣也好。
兩人之前鬧了太多不愉快,如今他忘記一段時間,以後的某月某日想起來,時光沖淡一切,她釋懷了,他放下了,兩人或許都沒有那麼計較了。
她洗漱完,轉過身,自然地給他整理着衣服,将他的睡袍拉好。
“厲阈野,我們現在不聊以前的事了。
”
厲阈野低眸,瞧着她幫自己系睡袍帶子,打成一個蝴蝶結。
蓦地,握住她的手,“雲小姐,你還挺賢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