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動作瞞不過這個男人,不如敞開了來說。
男人挑眉,眸色深幽。
她說,他昨晚跟她鬧脾氣?
“幫我按按太陽穴。
”
姜也愣了一下,“什麼?
”
不是準備吵架嗎?
許溫延閉着眼睛,皺起的眉頭也掩蓋不住精緻迷人的五官,眼睑下方有淡淡的青色,“昨晚被你氣的,頭疼。
”
姜也:“……”
她哪有。
可氣勢上突然就弱了些,猶豫了片刻起身繞到後方,聲音軟下來,“伺候你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但你等會兒要是不給我解釋清楚,我就真的生氣了。
”
“生氣?
”
“嗯,哄不好的那種!
”
“……”
她的手指很涼,觸在太陽穴上像是接通了一股電流,細膩的觸感傳進腦海深處,再随着經脈輸送到心髒的某一處柔軟。
隻按了三分鐘,許溫延眉頭緊蹙。
嗓音低啞,“你在摸什麼?
”
姜也讪讪的從他衣服裡把手拿出來,嘴上一本正經,“你不知道全身的經絡都是相通的嗎?
頭疼怎麼能隻按頭?
别的地方也要按一按。
”
“是麼?
”
男人拉住她想跑的手,繞個圈一拽。
她坐進他懷裡。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分得清經絡在哪裡?
”
姜也咽了一下口水,栗色的大波浪卷發淩亂慵懶,有幾縷挂在他身上,男人身上的獨特冷香,讓她心跳亂了節奏。
“怎麼分不清?
”
許溫延盯着她,目光如炬。
“摸摸又怎麼了?
你還沒有給我解釋呢,别想找點我的問題就把這件事搪塞過去,你跟慕姗偷偷見面,還跟她去看新房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打算同居呢,說不清楚你就死定了!
”
她強詞奪理,又轉移話題。
整張臉都在滋滋冒着怒氣,那種天真無邪的驕縱和理所當然,讓那張精緻明豔的臉格外生動。
許溫延雙臂禁锢着她,她身材纖細,卻并不是幹瘦的類型。
壓在他兇膛的地方,柔軟綿綿。
“我跟她見面,需要跟你報備?
”
“為什麼不?
”
“為什麼要?
”
“因為你是我男人!
你跟别的女人單獨去看房子,難道不應該跟我說一聲嗎?
不對……你就不應該跟她單獨出去!
有點男德好不好哇!
”
她越說越氣,擡起手去扯男人的臉,手上的動作不算很重,表情像隻炸毛的獅子。
“姜也。
”
她咬牙切齒,“幹什麼!
”
“口水噴我臉上了。
”
“……”
許溫延神情很淡,大掌擡起來按在她的發頂,帶着安撫一樣的動作,嗓音像頂級大提琴一般醇厚迷人,“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
“這句話的意思,在你還小的時候我就教過你,不要因為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所喪失了理智。
”
姜也白了他一眼,“說得容易,許總似乎也做不到哦。
”
道理誰都懂。
他沒否認。
“在我面前大吼大叫,你是第一個,不怕我罰你?
”
“許伯伯可沒少吼你。
”姜也冷哼,“我沒當場沖出去捉奸就已經給足你面子了。
”
許溫延看着她,漆黑的瞳仁裡隻有她,流暢冷峻的輪廓被燈光描繪出金邊一樣的線條,如同九天降落的神祇。
他學着她剛才的樣子在她臉上輕捏了一下,“注意措辭。
”
“那你注意行為!
”
“她現在一個人無親無故,她父親因為神鷹隊才會殉職,我作為隊長,有照顧她的義務。
”
姜也抿着嘴唇,沒說話。
她不開心。
占有欲極強的人,是沒辦法把自己的珍藏和别人一起分享的,義務和責任和她沒有關系,隻有這個男人和她有關系。
許溫延摟着她腰的手往前一摟,兩個人瞬間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她下意識的擡起頭。
“就那麼吃醋?
”
“是!
”沒什麼好不承認的。
“她明天就會搬出去。
”男人很輕的歎了口氣,男低音就在耳邊響起,仿佛纏綿的呢喃,“她隻是叫我去幫她看看裝修上的問題,就當朋友間的幫忙,别那麼小心眼,嗯?
”
她小心眼?
姜也冷着臉反駁,“我才沒有!
”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就是那麼神奇,如果仔細說起來,慕姗對她還算不錯,為什麼總是提不起好感?
真是她的問題?
許溫延看着她氣鼓鼓的臉,在她唇上親了親,“差不多可以了,要不然怎麼才能不生氣,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