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冷氣從風口鑽出來直撲面門,許溫延仰頭躺在座椅上,單手扯開領帶讓脖頸得到放松,另一隻手拿着手機打電話。
“靳寒,我這兩天住在公司,你去南苑守着,有異常随時打給我。
”
靳寒頓了一下,“他們還會有行動?
”
“不确定。
”
許溫延冷眸看着車頂,“但很有可能,這次的主要目标就是姜也。
”
說完,他又把U盤的事告訴了靳寒。
“居然還有這種事!
”
向來冷靜的靳寒,聽完他的話也難免覺得驚訝,“這丫頭本事不小,但她不是……”
“靳寒!
”
許溫延厲聲打斷他,“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保護好她,盯一下她的動向。
”
“……是!
”
挂了電話,男人還維持着剛才的動作。
光線從擋風玻璃上照過來,打在他的眼睛上,将那雙深沉的眸子襯得一眼望不到底。
他微微轉頭看向小區裡面,前不久慕姗說的話似乎盤旋在耳邊。
【我知道的比你以為的要多,不止你是局中人,我也是,沒有人比我更想把他們繩之以法,不如我們聯手做一個局怎麼樣?
】
【溫延,姜也太小了,這件事她不适合參與其中。
】
【你可以慢慢考慮,我等你答複。
】
許溫延沉了口氣,一分鐘後,打電話出去。
“你剛才的提議我同意。
”
挂了電話,他擡手捏了兩下眉心,剛準備啟動發動機,收到了緻裕安打過來的電話,“開口了,但……”
“說。
”
“我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他們好像是早就等着我們問。
”
這麼說其實都太過保守,這兩個人說的話雖然有點價值,但明顯也沒有全部坦白,他們問出來的,都是背後的人想讓他們知道的。
“你之前猜得沒有錯,他們的目的,應該就是為了那個東西。
”
許溫延沒說話,前面亮起的紅燈仿佛照進了他眸底,染得一片腥紅,緊繃的下颌線越發冷峻逼人。
良久,沉寒的聲音道:“知道了。
”
綠燈。
他一腳油門,像是踩出了生死時速。
——
姜也在第二天就收到了人事部的回執單。
她盯着郵件裡的内容看了半天,氣得把手機往床上重重丢出去,喘息幾口氣又爬過去撿回來,“狗男人還真的給我辭職!
這不就是卸磨殺驢嗎!
啊啊啊啊!
”
她在房間裡大喊大叫,很快就吸引了樓下的花姨,經過上次姜也發燒的事,她一秒也不敢耽擱的上來查看。
“小也……怎麼了?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
“……”
姜也重重的舒了口氣,小臉通紅,“沒事花姨,我現在已經好了!
”
她還就不信,老男人永遠不回來!
花姨還是有點不放心,“這幾天我都住在這裡,你要是有什麼事随時喊我啊!
”
她眯了一下眼睛,“是不是許溫延特意交代你的?
”
“是啊,溫延說他這幾天工作很忙,讓我留在這裡看家。
”
看家,而不是照顧她。
看來老男人是鐵了心想跟她“分手”。
姜也咬着嘴唇,就那麼猝不及防的心裡委屈,等花姨下樓後,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更甚,有種被抛棄的感覺。
她悶在被子裡趴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安瑟打電話。
“喂……”迷迷糊糊的鼻音,像是還沒睡醒。
“安瑟,你怎麼這會兒睡覺?
”
“啊……我在國外呢寶貝兒,先不跟你說了啊,倒時差呢。
”
“……”
姜也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問,對面就已經挂了電話。
她咬着嘴唇,翻開微信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該發給誰,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漫上心頭,失落、難過,亦或者是其他。
總而言之,非常煩。
睡覺。
渾渾噩噩的日子持續到第三天,姜也淩晨五點半被短信吵醒,陌生号碼,内容隻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我回來了。
“有病……”
她咕哝着罵了一聲,又閉上眼睛。
下一秒猛然睜開,把旁邊的手機拿起來反複看了幾遍,坐起身來,心情激動地把電話撥過去,嘟嘟兩聲後對面接起,她大喊:“夏至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