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後,出身蘭陵蕭氏,父親是西梁孝明帝蕭巋,母親是張皇後。
隋朝建立後,文帝為愛子晉王楊廣選妃,遂聘其為晉王妃。
蕭妃很美麗,畢竟生母就是一代皇後,優秀基因的傳承,還能醜了麼?
但是,再美的女人,随着年華的老去,也不免會容顔漸衰。
雖說有些女子天生衰老的就慢,再加上好保養的話,可以比實際年齡看起來年輕二十歲都不隻,而蕭後正是這樣一個女人,但是如今這個時候,她畢竟已經五十多歲了啊…
…然而,無論是誰,一眼看到她,都隻會把她當成一個雙十年華的美婦人,而且馬上就會被她獨一無二的風情所俘虜,完全忘記了她的年齡,就好像時間對她是免疫的一樣
。
這是一個男人的克星,也是上天賜給男人最好的禮物。
她是隋帝楊廣的皇後,宇文化及殺了楊廣自立為帝,把她霸占了。
但不久,窦建德殺至江都,宇文化及身死,窦建德一見蕭後便驚為天人,立即把她封為自己的王妃。
其實,蕭後是沒辦法從窦建德的大營裡偷跑出來的,實際上她是被窦建德忍痛送出來的。
因為此時北方突厥人的勢力迅猛地發展起來,大有直逼中原之勢。
原來遠嫁給突厥可汗和親的隋炀帝的妹妹、蕭皇後的小姑義成公主,聽到李淵已在長安稱帝,又打聽
到哥哥慘死,蕭皇後落後窦建德手中,就派了使者前來接她。
窦建德不敢與突厥人正面對抗,隻好依依不舍地把蕭皇後交給來使。
至于傳國玉玺,其實一直被蕭後收藏着,但是被宇文化及和窦建德先後擄走時,她都辯稱玉玺不在自
己手中,也不知道她把玉玺藏在了哪裡,這兩人居然也都未搜到。
直到蕭後被突厥使者接走,消息才被一個一直追随着蕭後,最後卻不願跟她去北方苦寒之地的貼身婢女傳了出來。
李建成和李世民不知道她是被突厥使者接走,而非逃出來的麼?
當然不是,他們很清楚,但他們都甯願對外聲稱是聽說蕭後從窦建德處逃走的,因為如此一來,即便對他下手,一旦遭到突厥人問難,也可以有理由推脫。
如今中原大亂,天下未定,在定鼎之前,誰也不願意突厥人再來插上一腳。
坐在蕭後對面的,就是突厥可汗派來的使者。
他是個中原通,也知道不能明目張膽而來,否則一路過來,難免會有哪一方勢力冒充盜賊實施搶奪,尤其是歸途中獲悉蕭後随身攜有玉玺的消息已經洩露之後,他們就更
是喬裝改扮,一路潛行,唯恐被人察覺行蹤。
否則,在傳國玺的誘惑之下,輕易不願觸怒突厥人的勢力,也難保不會冒險犯難。
這傳國玺在突厥人那裡,就隻是一塊普通的玉石,美則美矣,但頂多就是換些牛羊馬匹,再沒有其他的作用。
但在中原各路反王手中,傳國玉玺,卻有着無窮的魔力。
這世上玉玺有很多,自上古堯舜以降,不知多少大小王朝更替,但名為傳國的玉玺,天下間卻隻有這麼一塊。
為了得到這塊玉玺,别說是冒充馬賊盜匪了,就算是真刀真槍的跟突厥人打起來,也不奇怪。
燈影輕搖,映在蕭後臉上,帶着一絲詭異的妖豔。
她微蹙黛眉,看着對面眉宇深凹,瞳仁透着淡淡灰褐的男人,嫩白嬌俏的臉上透着淡淡的愁苦之色。
“我們馬上就到洛陽了,洛陽王世充雖然立了我楊家兒孫稱帝,可他狼子野心,誰人不知?
隻是時機不到,不敢稱帝罷了。
我等若是被他發現,絕無幸理!
”
突厥使者看着對面這個豔絕天下的女人,眼中貪婪之色一閃而逝,若是把她獻給大汗,大汗會賞自己什麼呢?
是一塊馬場?
還是無數的奴隸?
再或者,自己搶了她,随便找個地方隐居起來,有此美相伴餘生,就算在深山老林裡過一輩子,也值了!
不過這種念頭隻在他心裡一閃而過,馬上就被他理智的抛開。
能被派往中原的使者,别的不說,至少眼光和智慧絕對是胡人中的翹楚,這種女人,絕對是紅顔禍水,萬不是自己能享用得了的。
而且,相比那點不能出口的绮念,他現
在最擔心的,是能不能安全的活下去。
突厥使者眼睑微垂,不敢直視蕭後,生怕自己壓不住心裡的燥動,颔首道:“皇後所言甚是!
我等一路受人追蹑阻截,不得已才沿運河過來,否則早就渡河北去了。
如今再
往前去,到了王世充的地盤,實在太過危險。
我看,不如明日一早,就過黃河,喬裝北上,如果順利走完這最後一段路,進入我突厥地境,就安全了。
”
蕭後幽幽歎道:“就隻怕,這最後一段路,卻是最難走的!
”
她頓了一頓,道:“不是我不是過河,實是打玉玺主意的人,都知道我必渡河北上,所以大多派人候在對岸,我們這麼多人,一旦過河,很難不引人注意的。
”
突厥使者點了點頭,深以為然:“所以,臣一直建議皇後,可以讓大家分散逃走。
似現在這般,很難安然北上的。
”
蕭後此來可不是僅僅一個人,也不隻帶了楊廣的一個孫子,實際上那些淪落賊手,幸虧她庇護下來的皇族中人,都被她帶來了,這拖家帶口的,想不引人注意也難。
蕭後雖然一位絕代紅顔,但說實話,她并不是一個果斷人,特别是考慮到自家性命時,更是難下決斷。
見她神色糾結,突厥使者不由又勸道:“皇後,臣知道您心憂楊氏,可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若是大家分開走,還有機會讓一部分人活下去,可若是這麼多人在一起,恐怕
大家就隻能一起死了。
”
蕭後思來想法,突厥人說得雖然不中聽,可的确是實話,好一陣,她終于還是長歎一聲,點頭道:“也罷,明日,咱們便分頭過河罷!
”她剛說到這裡,碼頭上突然傳出一陣喧嘩聲,突厥使者臉色一變,一個箭步躍到艙口,猛地一掀門簾,就見碼頭上,一列列火把,仿佛一條一眼望不到尾的火龍,正朝着
碼頭呼嘯而來……
突厥使者臉色一白:“糟了!
皇後,我們得馬上離開!
”
他急忙放下艙簾,對蕭後說了一聲,旋即大吼道:“快快快!
馬上離岸!
馬上離岸!
”
船夫們被突厥使者吵醒,一個個剛剛爬起,耳聽他聲聲催促,都顧不得揉揉眼睛,就倉惶沖出,解纜的解纜、揚帆的揚帆,準備逃離渡口。
無數火把,像是漫天星辰,把碼頭上照得一片通明。
很快,人群兩分,中間一匹雪白的不見一絲雜色的駿馬,昂然而入,馬上端坐一人,一臉絡腮胡子,兩眼狹長有神,腰間懸着一口細劍,比普通的劍足足長出一尺有餘。
此人正是王世充的侄兒王仁則。
王仁則劍術通神,乃技擊大家,追随王世充,心狠手辣,頗肖其叔父,乃王世充的得力臂助,甚至單打獨鬥,王世充都不是他的對手。
王世充冷冷地向碼頭上一掃,遠近十餘艘大小船隻都停泊在夜色當中,在黑暗中仿佛一隻隻浮在水面上的鲸獸,他把手輕輕一揚,吩咐道:“逐一給我搜,但有可疑人等,
立即拿下!
”
蕭後北上的消息,李建成和李世民都得到了消息,王世充又怎麼可能得不到消息。
雖然早知道蕭後是一個絕色尤物,但志在天下的王世充還未必肯為了她而去得罪突厥。
但傳國玺……
現如今,洛陽地盤就是王世充的,盡管被李唐大軍重重包圍着,可至少在洛陽附近,還是王世充的勢力範圍。
他之所以扶了楊廣的孫子楊侗為帝,就是因為自己沒有正統,又感覺聲威、實力不濟,不敢貿然自立。
但如果傳國玺落在他的手中,他馬上就可以宰了那個幼帝,自立至
尊。
那意味着正統,意味着民心。
這就是傳國玺的名頭,早已經被神話了。
或許有人以為,楊廣原本就是皇帝,就擁有傳國玉玺,為何不見這傳國玉玺擁有這樣的威力?
那不同!
楊廣倒行逆施,已然失卻民心。
天下紛亂,各路反王并起,人心都認定大隋氣數盡了,将有一位新皇帝出世。
這就是大勢!
隋楊,大勢已去!
試想,這天下光是成氣候的義軍首領就有“十八路反王”,這麼多人起兵做亂,民心還能不亂?
隻是這麼多反王之中,誰人當主天下?
百姓不知。
這些反王之中,誰最愛民?
百姓不知。
這些反王中,誰是明主?
百姓不知。
但是,這個時候,傳國玉玺落在誰手中,隻要略一宣傳,百姓知道後,就會本能的認為,這人就是未來的明君聖主。
這就是傳國玉玺的恐怖之處,千年以來,曆代王朝不斷對它神化,讓它有了操控民心的作用。
僅從這一點來講,傳國玉玺或許就是天下唯一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