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厲看于魯一副懵逼的模樣,感覺可笑。
不過他還是勉強忍住,詳細說道,“于大人,想讓我秦厲出去其實很簡單,曲阜不是孔聖人的故鄉嗎?
那孔文博不是孔聖人的後裔嗎?
既然是孔聖人的後裔,自然知書達理,非常通情理。
現在我相信他已認識到了他的錯誤,驕橫跋扈,仗勢欺人,想在曲阜作威作福是不可以的。
也不想想無論是在什麼地方,有哪裡不是大明土地呀。
既然是大明的土地,就有王法存在。
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孔定國和我打鬥在先,在打鬥的時候就已經說好,他若是敗了,就把牲口行所有的牲口,還有糧行的所有種子都讓我帶走。
當然了,如是我要敗了,那就要把性命丢在曲阜了。
可幸的是孔定國的武藝還稍稍差那麼一小點,他敗在了我手裡。
孔定國也說的很清楚,他說話算話。
他都同意了,你孔文博還蹦出來幹啥?
咋的?
他以為他是曲阜的老大,沒有人敢惹他了嗎?
于大人,若是想讓我出去,怎麼說他孔文博也老了,我不想和他一般見識。
所以我的第一個條件是讓孔文博賠償我精神損失費二十萬兩銀子。
”
“什麼?
二十萬兩銀子?
”于魯在瞬間便是張大了嘴巴,驚訝非常。
饒是他是山東巡撫,見過的世面不少,見得銀子也很多了。
但二十萬兩對他來言還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山東是一個大省,可是每年的府庫收入合計起來也沒有二十萬兩呀。
這秦厲真是獅子大張口呐。
于魯的臉色本來很是平緩的,甚至還帶有些許谄媚。
可是聽秦厲這話一出口,旋即就陰沉下來,一雙眼睛在瞬間便是寒光閃閃。
對秦厲充滿了恨意。
秦厲嘻嘻一笑,索性轉身坐回床榻上,斜着身子半躺在榻上,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很随意的說道,“怎麼的?
于大人莫非感覺有什麼難處嗎?
既然有難處,那我就沒必要說下去了。
累了,真是累了,于大人請走吧,我也該歇息了!
”
說完,再也不看于魯,竟然雙目一閉,養起神來。
把一個堂堂的巡撫于魯晾曬在那兒,讓于魯更是氣憤之極。
奶奶滴!
這崽子真是狂妄呀。
這是個啥人呀?
簡直就是狂徒,就這樣的人咋就混的讓太後和皇上都喜愛上他了呢?
咋就混的小小年紀當上了知府呀?
那内閣首輔楊廷和的眼睛看來也是瞎的。
咋就找了這麼一個嚣張女婿呀?
聽說楊廷和的女兒還是他的一個小妾。
楊廷和呐楊廷和,連本官都替你惋惜,替你悲哀呐。
他此時的恨意簡直無法形容。
但另外一個聲音卻是适時的在耳邊響起,“于大人,今日若是不能放出秦厲,你就等着聽參吧!
”
這是興王世子朱厚熜,還有太監高忠的聲音。
唉!
長年打雁,今番卻是被大雁啄了眼呐。
本官咋就落在了他們這等小人之手呐。
要說還是怪本官自己,太輕敵了,也太大意了。
不應該在這曲阜玩弄美女,到頭來惹了一身騷。
于魯勉強抑制住内心的憤怒,臉上又是露出尴尬的笑意,輕聲道,“秦大人,二十萬兩銀子也太多了點兒吧?
你這……你這精神損失費也是有點兒太高了呀。
你看是不是可以少一些,我幹爹那裡恐怕拿不出這麼多銀子呐!
”
他幾乎是低聲下氣了。
也難怪了,在孔文博跟前,于魯向來自诩是他們的主心骨,是他們的靠山。
而今卻是要孔家拿出二十萬兩銀子來,這讓他如何給他幹爹孔文博交代啊?
最重要的是以後他還如何能在孔家擡起頭,雖然他是山東巡撫。
“二十萬兩銀子,少一兩都不行。
而且要在我出牢之前把銀子湊齊。
”秦厲堅定的說道。
秦厲雖然是微微閉着眼睛在說話,但他說話的時候霸氣外露,饒是山東巡撫于魯也是為之一愣。
奶奶滴!
本來以為這家夥隻是一個狂妄之徒,地道的纨绔子弟,不成想竟然還有這種霸氣。
看來這家夥的确不是個簡單角色。
也難怪了,他若是簡單了,如何能和朱厚熜還有高忠成為朋友。
要知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呐。
可能是秦厲表露出來的霸氣真的震懾住了于魯,也可能是于魯的官欲十分強烈,他還不想讓朱厚熜、高忠參倒他。
總之,于魯是捏着鼻孔說道,“好,秦大人,本官就答應你這第一個條件,那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
聽于魯答應下來,秦厲心下竊喜。
說心裡話,秦厲提出來這樣一個苛刻的條件,他還真是心裡沒底,在他想來于魯能否答應,就看朱厚熜和高忠的分量了。
現在看來,朱厚熜和高忠确實為自己出了全力。
秦厲睜開眼,重新又站起來,道,“第二條件其實對于大人來說是舉手之勞。
于大人呐,你不是帶來了一百名差役嗎?
那一百名差役功夫都是不錯,我這回河間去,一路上又是銀子,又是種子,還有萬餘口牲口,所以想請于大人幫個忙,讓那一百名差役護送我回河間府。
當然了,孔文博父子是必須要送我的,因為這必然是來了曲阜,這偌大的孔家咋說也要盡一盡地主之誼吧。
”
乖乖隆地咚!
那一百差役可是于魯的貼身護衛,全部都是精挑細選,身經百戰的高手,這下要護送秦厲。
于魯還真是舍不得。
另外,在于魯想來這秦厲好像是鑽到了他心裡去,本來是想這是在山東地界,秦厲在回河間的路上于魯還想搞些動作的。
這下好了,有那一百名差役護送,自己還搞個屁呀?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要幹爹和他的三個兒子也送秦厲回河間府,這不是明顯是要他們做人質嗎?
這條件就更加苛刻了,這不是在狠狠打孔家的臉嗎?
這孔家以後還如何在曲阜混,還如何在這大明站住腳呀。
這家夥還說什麼他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這不是分明在把人往死裡整嗎?
怎麼辦?
難道就這樣答應他?
那自己雖然可能會保住官位,那以後還有什麼威力可言,自己這個巡撫做的如此窩囊,還有當下去的必要嗎?
可是不答應他,那朱厚熜和高忠會放過自己嗎?
以後同樣是沒有了我于魯的立錐之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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