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咯噔”一下,慌忙扭頭看去,帶着無限的希冀,是有人來救我了嗎?
可等我看清了站在門口的人,心兒卻是拔涼拔涼的,踹門的人是赤井龍尾,東南亞人稱日本男人為“色情動物”,我似乎已經可以預見到自己的悲慘結局。
赤井龍尾依舊是一臉陰鹫,不怒自威,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勢,他甚至都沒看我,徑直走到了發愣的峰少面前,峰少的臉上有些不好看,學着他那獨特的日本腔漢語說:“你滴,出去,今天,我最大,待會你再來!
”
說完峰少鳥逗沒鳥他,就開始繼續對我施暴。
我頓時如墜冰窖雙腿發顫,要是我退無可退非得讓我選一個的話,我甯願去面對赤井。
因為,這個暴虐粗魯的泰國華裔現在跟頭野獸似的,完全不懂得憐香惜玉。
可誰知道赤井先生竟然拿了一個花瓶,快如閃電地移動到峰少身後,“咣當”一聲砸了下去。
峰少當場就被砸暈了!
赤井先生把峰少從我身上弄下去,這一刻,我真的是特别感激他:“赤井先生謝謝你,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
聽見我的話,赤井先生難得地笑了笑,可他卻始終沒有說什麼,隻是牽着我的手毫不遲疑地往外走,快出門的時候,我停了下來,有些為難地說:“赤井先生,我身上沒有衣服呢,能不能幫我……”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披在我身上,目光始終沒有在我的身上停留半刻,之後,他又給我找了兩件貼身穿的衣服,等我換好了衣服,赤井先生帶着我繼續往外走。
大廳裡面還有好多人在那裡喝酒,我死死地跟在赤井先生背後,低垂着頭不想讓人看見我的樣子。
有個人跟赤井先生過來跟打招呼,問他這還早呢,要去哪兒啊?
赤井先生說:“我有點事,先走了,咱們下次再一次喝酒吧。
”
那個人有些疑惑,打了個酒嗝問道:“峰少呢?
他睡着了?
”
赤井先生說:“被你們灌了那麼多酒,早就醉了,我先走了啊,你們慢慢玩。
”
說着,赤井先生就要帶我離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卻傳來峰少的聲音:“卧槽!
你們把赤井龍尾給我攔下。
為了一個婊子,你能對我動手是吧?
好啊,那以後咱們兄弟沒得做咯?
”
赤井先生頓住了腳步,推了一把我,讓我先走,什麼我别管,我在心裡面是特别感謝赤井先生在這個時候救下我,特别是還傷了自己的兄弟,他以後應該很難做人吧。
我有些于心不忍,腆着聲問他:“那你怎麼辦呐?
”
赤井先生笑了笑,跟我說沒事,讓我趕緊走。
大廳裡面的所有人都停下了玩樂看着我倆,不過倒是沒有人動手,峰少的臉色變得越來越不好看,到最後抄起一個空酒瓶就沖了過來。
好在赤井先生特别靈活,閃了一下,酒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我吓壞了,就趁着他們倆打架的空檔跑掉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才看見出租車,打車回到酒店,紅姐看見我,驚訝地問:“你怎麼回來了?
”
她問的是你怎麼回來了,而不是你怎麼搞成這樣?
Why?
不用說,她肯定知道峰少是變态,可是她卻還是讓我跟峰少走,八成是被許了什麼好處,事先串通好的。
我頭一回沒有理紅姐,自己回到宿舍,洗了澡躺到床上,阿羅約看見我身上的傷痕,好像有點同情我了,說:“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抹點藥。
”
我點點頭,脫了衣服讓她給我抹藥,她一邊抹藥一邊說:“你别傻了,紅姐要不是看你有用,能對你那麼好?
你以後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了。
”
我沒說話,等她給我抹好藥我就睡了,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其實我不是沒想過要回國,可是護照身份證都沒有,我如何能回得去?
況且現在已經不可能拖生了,紅姐養着那麼多打手,就算讓我跑我也不敢跑。
日子開始過得不鹹不淡,後面幾天赤井先生和峰少都沒來,紅姐依舊對我很好,貼心地跟我說給我放幾天假,讓我好好休息休息。
我心裡堵的慌,峰少早晚有一天會來找我的麻煩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我在這裡無依無靠,人生地不熟的,紅姐肯定不會幫我的,說不定還會把我送到他手上。
哦,忘了說一句,我現在被斷了經濟來源,因為就在第二天早上,銀行卡也被紅姐拿走了,說什麼都不願意給我,還暗示我是不是要走,要不然要錢幹嘛?
我吓得趕緊狡辯,不然保不準她會派兩個壯漢監視我的。
等到背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就又開始賣酒了,峰少和他們一直都沒有來,可是越是這樣我越是害怕,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怎麼樣了,要是那天他們互毆打出個好歹來,我肯定是要倒大黴的。
酒店每天進進出出的人不少,基本上隻有兩種,一種是有錢的,一種是有錢又有權的,而最頂層的包廂,就是提供給第二種人的。
那裡是紅姐負責的,我從來都沒有上去過。
不過今天是個例外,紅姐賣酒跟我們不一樣,她一般都是先挑好酒,然後香菱展示給客人,這時候就需要有個人和她配合,幫她幹一點雜務。
以前幫她的是泰國女孩朱迪,朱迪是窮苦人家出來的長得極美,就是皮膚不好而且她很胖,因此那些客人從沒有人看上過她,所以隻能靠做一些雜役謀生。
可是今天,紅姐跟我說朱迪不見了。
我本來有些猶豫,因為那些權貴最難伺候了,毛病太多,你一個眼神不對都有可能被問罪,可是紅姐說客人都已經來了,我必須得去頂場子,她挑來挑去,還是覺得我最合适。
相比于我的自認倒黴,好像大家都挺想上去的,特别是阿羅約,她跟中了魔障似的,硬是上去拉着紅姐的手撒嬌,還說要送她一隻口紅,可是紅姐沒有鳥她,指定讓我上去。
我惶恐不及,恁恁道:“紅姐,我真的行嗎?
”
數道目光一齊射向我,我不覺心中一緊,估摸着如果不是紅姐在這裡,這幫娘們可能真能上來撕碎我。
我也不想去,就說我笨,萬一把事情弄砸了怎麼辦。
紅姐壓根沒聽我的話,拉着我的手就走,在電梯裡,我看見阿羅約看我的目光特别讓人害怕,像是要吃了我一樣。
紅姐說:“不用管她,你先聽我說,等下上去之後,機靈點兒。
”
我點點頭,紅姐讓我不要緊張,完事聽她指揮,肯定不會出差子。
我乖巧地點了點頭,深呼吸了兩口好讓自己輕松掉,電梯一直到了十八層才停了下來,這裡是我們酒店頂層。
我心裡有點緊張,推着酒跟在紅姐身後,垂着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存在感一點。
看到十八層是什麼樣的之後,我驚呆了,沒想到我們酒店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十八層跟我賣酒的地方一點都不一樣,像我賣酒的那些大廳,雖然也很漂亮,裝修奢華,但要是放這裡,真的連十八層的一個衛生間都比不。
十八層有一個占了一半面積的溫泉池子,裡面有幾個男人在泡澡。
中間有一條彎彎曲曲的木闆路,旁邊全都是鵝卵石,甚至連桌子都是一整塊的巨型玉石,也不知道怎麼運上來的。
樓頂居然是一塊巨大的特制玻璃,還有許許多多我沒見過也說不上來的布置。
我看了兩眼就收回目光,把推車最上面一瓶的酒遞給紅姐,紅姐跪到溫泉邊上,用我從來沒聽過的溫柔語氣說道:“新來了一款紅酒,叫羅曼尼康帝,幾位爺都比較喜歡喝紅酒,就拿來給幾位爺嘗嘗。
”
“哦?
”一個有點冷的聲音說道。
“羅曼尼康帝不好弄啊,倒一杯嘗嘗。
”
我連忙遞給紅姐一個紅酒杯,她用布墊着手,在杯底淺淺的倒了一層酒。
聽見那位爺的贊賞,紅姐才開心地笑起來。
推車裡的酒都是我不認識的,還好旁邊有标簽,但即使是這樣,因為酒太多了,在一個人要伏特加的時候,我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我都快急哭了,感覺背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手忙腳亂地還打碎了幾個杯子,我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