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

　　楚音跌跌撞撞下車，直接靠在了桑厲的身上。

　　她晃了晃手裡的盒子：「桑總，要不要上去嘗嘗點心？」

　　為了讓桑厲確定她喝多了，她中途故意崴了幾次腳。

　　有一次骨頭都響了一下，差點真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心虛時好像看到桑厲在偷笑。

　　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桑厲什麼人，他不會這種人。

　　在風中站了一會兒，楚音臉蛋因為酒精和害羞更紅了。

　　等不到桑厲的回應，她擡手想推開男人。

　　手腕卻被捉住了。

　　「別動，真想摔跤？」

　　「……」

　　楚音一頓，打了一個激靈。

　　桑厲沒戳穿，扶著她道：「上樓吧，不是請我吃點心。」

　　楚音嗯了一聲，低著頭往裡面走。

　　進了公寓，楚音扶著牆，半醉半醒指了指沙發。

　　「坐，我給你倒水。」

　　她剛轉身，身體就被桑厲轉了回去。

　　「楚音，你真的醉了嗎？」

　　玄關處暖色的燈光，照得男人眉眼十分溫和深沉。

　　壓低的聲線也帶著誘人的氣息。

　　楚音感覺自己快要沉溺，腦中突然抓住一絲清明。

　　「好暈。」

　　她順勢倒下去，差點露餡了。

　　桑厲扶著她走了進去，然後將她放在了沙發上。

　　隨後，他去燒水，又將林知意準備的點心拿出來放在了盤子裡。

　　期間，楚音偷偷從沙發上擡頭看向了廚房。

　　男人的西裝搭在椅背上，背影禁慾。

　　就連茶杯裡冒起的熱氣都莫名帶著氛圍感。

　　察覺桑厲端著東西轉身，楚音立即撲倒在沙發上。

　　不一會兒哆一聲，楚音面前便多了一道身影。

　　「起來吧，喝點水。」桑厲坐在身側緩緩開口。

　　楚音沒有立即醒，而是思考著該用什麼姿勢起來，才能顯得她漂亮慵懶。

　　電影裡都是這麼演的。

　　總有一個姿勢能讓男主角心動。

　　那不經意，要隨性。

　　楚音睜開眼，嚶嚶兩聲後，先延伸胳膊然後甩頭髮。

　　髮絲甩了兩下，遮住了半張臉。

　　我見猶憐啊。

　　至少楚音是這麼認為的。

　　桑厲盯著她：「你……這樣不頭暈？」

　　楚音：「……」

　　林知意不選他指定有什麼說法。

　　楚音扶著額頭：「暈。」

　　桑厲嗯了一聲，將水遞到了她面前：「喝點水。」

　　「哦。」

　　楚音喝了兩口水。

　　桑厲坐在她身邊也抿了一口水。

　　側臉更是俊美不已。

　　楚音抿了抿唇，酒精開始發揮作用。

　　她不由自主緩緩靠近。

　　桑厲沒有回頭，突然開口道：「不是請我吃點心？」

　　被打斷的楚音咬了一下唇。

　　「先吃點別的。」

　　「……」

　　桑厲轉首，唇上一熱，還帶著酒香。

　　楚音迅速退後，她現在喝醉了，做什麼都不過分。

　　她故意裝醉道：「點心粘牙，吃了還怎麼親？」

　　桑厲眼神漸漸變深，手裡的杯子都快要捏碎。

　　楚音看他沒反應，肩頭垂下。

　　「抱歉，你先吃吧，我……我去一趟洗手間，你要有事也可以先走。」

　　她立即起身，手腕卻被桑厲握住。

　　「用到牙了嗎？」他問道。

　　「啊？」

　　楚音驚呼一聲，身子被摟了過去，跌在了桑厲身上。

　　之前的輕吻也變成了深吻，瞬間奪走了楚音的呼吸。

　　她雖然談過戀愛，但當年純情，親也隻是蜻蜓點水。

　　哪裡像現在這樣。

　　直到楚音整張臉都紅得快要滴皿，桑厲才放過她。

　　「這樣才算。」桑厲沙啞道。

　　楚音動了動身體，不小心碰到了桑厲身上不該碰的地方，驚覺……

　　桑厲立即把她放在了沙發上。

　　「咳咳……」

　　「我，我去洗手間，你先吃。」

　　楚音慌裡慌張地躲進了洗手間。

　　她用冷水洗了好幾遍臉才緩過來。

　　看著紅腫的唇瓣，她還是有點懵。

　　她剛才應該沒有強迫桑厲吧？

　　好像後來是他主動。

　　楚音捏了捏臉蛋，許久才冷靜下來走出浴室。

　　桑厲坐在沙發上，神色如常，指了指面前的小碟子。

　　「糕點不錯，嘗嘗。」

　　「嗯。」

　　楚音都開始懷疑剛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她下意識往桑厲的某個位置。

　　那裡應該不會騙人。

　　「楚音，你往哪裡看？」

　　「沒有。」

　　楚音乖乖坐下吃點心。

　　不得不說林知意還挺有天賦，這點心比想象中好吃很多。

　　桑厲看了她一眼冷不丁道：「不裝醉了？」

　　「咳咳咳……你……看出來了，那為什麼還對我……」

　　楚音將頭壓得更低，後面的話含著勺子模糊說完。

　　桑厲道：「有人喝醉了賊膽都沒有。」

　　楚音瞪大眼睛，找借口道：「我真的喝醉了……」

　　「行吧，早點睡。」

　　桑厲站起來。

　　楚音嘀咕：「提褲子不認人。」

　　桑厲哭笑不得：「楚音，誰先招惹誰？」

　　「……」

　　楚音撇嘴。

　　桑厲沉聲道：「你沒醉但也喝了不少酒，冷靜一下再說。」

　　這種曖昧的氣氛下，桑厲怕她衝動，更怕自己剋制不住。

　　他不想楚音後悔。

　　楚音擡眸盯著他，明白了他的用意，點了點頭。

　　「嗯。要我送你下去嗎？」

　　「不用了，別吹風更頭疼。」

　　「那你到家給我發消息。」

　　片刻後，楚音洗過澡躺在了床上。

　　手機顯示有一條未讀消息。

　　「到家了。」桑厲。

　　楚音打了很多字，想問桑厲為什麼親她。

　　又怕美夢突然醒來，她刪掉了所有的字。

　　思考一番後，她就寫了兩個字。

　　「晚安。」

　　桑厲那頭也顯示正在輸入，但最後卻是精簡的一句話。

　　「我沒喝酒。」

　　楚音愣了一下。

　　他什麼意思？

　　在床上打了幾個滾，楚音才明白桑厲的意思。

　　他是想說他剛才親她完全是自願的。

　　楚音也回了一句。

　　「我也沒醉。」

　　「嗯，快睡吧。」桑厲回。

　　楚音想了一晚上都沒明白桑厲最後一個嗯是什麼意思。

　　但至少現在他們也算是更進一步了。

　　……

　　翌日。

　　楚音帶著宿醉醒來，整個腦袋都像是被擠壓過一樣。

　　她剛起來幾分，又重重跌回枕頭。

　　迷迷糊糊從枕下拿出手機，發現上面有不少的消息。

　　林知意，「楚音，小左醒了，我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了。」

　　楚音一看內容，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