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母親的權利
陌生的婦人出現,身材羸弱單薄,身上還隱隱有病氣。
蘇姒從難過中醒神:「您是?」
「我是徐九俞的媽!」
楚潁氣不打一處來。
徐九俞這些日子百般推脫他和瀾家的婚事,居然就為了這個結過婚生過婚的女人!
他的腦子簡直被驢踹了!
怎麼會是她生的種!
「徐九俞這段日子回國,為了你,出了多少事,住了多少次醫院,你心裡沒有數?別怪我說話難聽,我看不上你,你也配不上他。這次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再也不許出現在他面前!」
楚潁氣得原本毫無皿氣的臉都開始發紅。
蘇姒強忍難過道:「我理解您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但您究竟是擔心他的身體,還是在擔心他的婚姻也由不得您做主?據我所知,徐九俞在徐家這些年,您從沒有關照他一日,他現在重病,您不先去關心他的傷勢,反而對他用命保護的人說三道四,抱歉,我不可能會離開他。」
「真是好利的一張嘴!」楚潁氣急敗壞:「你作為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對我們的母子關係說三道四!我告訴你,我隨便說句話,就能讓你的家族在海氏永無立足之地!」
「您作為徐九俞的母親,到底是在意他是您的兒子,還是您作為母親的掌控欲。」
蘇姒對她的威脅無動於衷,唇角泛起淡淡的苦笑。
難怪,每當自己提起父母的時候,他的神色也會有恍惚。
那時候,他在想什麼呢。
還是在想自己的母親為什麼不愛他。
蘇姒無比心疼那一刻的徐九俞。
越是這樣,越能體會到他的無力。
「徐阿姨,您好自為之。」
徐九俞一次次地保護她。
她不會因為楚潁的三言兩語就徹底放棄。
那晚醉酒後的吻,她沒有忘。
也徹底明白自己的心。
有些心動是單為徐九俞一人誕生。
蘇姒下樓時和瀾蘭正面迎上。
她在走廊看到了,瀾蘭是和楚潁一起下的車。
想到設計的婚紗,和她在墨生的消費,蘇姒也想清楚瀾蘭意欲為何。
瀾蘭擋住她的去路:「他每次接近你,就會受傷。你一定要看著他為你死,才放手嗎?」
蘇姒靜靜看著她的眸:「瀾小姐這麼煞費苦心,讓我為你做婚紗,不累麼?嫁給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就這麼苦受一生,看著他愛其他人。」
「他隻是一時識人不清,錯把恩情當愛情。這一刀,是他給你還債的最後一刀。蘇姒,你別再糾纏徐九俞了,你們不可能,楚阿姨是絕不可能讓你們在一起。」
瀾蘭攥著包,提高了音量。
「這些年,徐九俞就算再嘴硬,他也是在渴望楚阿姨的關注,楚阿姨是他的親媽。你說她掌控欲強,這點你真的錯了。這些年唯一對他提出的要求,隻有這門婚事。你以為你的勝算真的有那麼大?」
蘇姒反問道:「既然你勝算這麼大,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呢?如果你那麼有把握,何必苦苦勸我主動離開?」
「你的確有一張厲害的嘴,但你記住,我這是在幫你,不是在害你。」瀾蘭咬唇,放下這句話便大步離開。
蘇姒替她做出那身婚紗的時候,她的確很喜歡。
她的才情的確不可否認。
甚至在一些方面,她真的很懂自己。
但就是這樣一個獨立的女人,為什麼還要走上那條男人的老路。
恰好,那個男人是她這麼多年唯一愛而不得的。
瀾蘭心下有千種情緒閃過。
她知道自己該恨蘇姒搶了徐九俞。
但……
瀾蘭無聲嘆氣,朝楚潁走去。
「我真的不明白,徐九俞怎麼會喜歡那種無禮的女人!他但凡敢和她在一起,我就真和他斷絕母子關係!」
楚潁仍在病房外兀自生氣。
瀾蘭安撫道:「阿姨,你消消氣,阿俞隻是一時看人不清,等他醒了,我們好好和他說。」
「他要有他大哥一半省心,我也不至於為他操這種心!」楚潁擺手,一提起徐九俞就頭疼。
瀾蘭眸色暗了暗。
不可否認的是,楚阿姨的確對徐九俞和徐大哥的態度千差萬別。
楚潁怒道:「那個女人實在是太囂張了!我絕不能讓她好過!」
「阿姨,你別這麼大氣,你剛出院不走,氣大傷身。你想做什麼,告訴我,我幫你來做,好嗎?」瀾蘭彎下腰,態度溫和恭敬。
楚潁越看越滿意。
瀾蘭要家世有家世,要樣貌有樣貌。
徐九俞真是瞎了眼了,找一個離婚帶倆娃的……
楚潁越想越膈應。
這混不吝的,等他醒了,一定要讓他徹底和那女人斷了。
當天,楚潁就給徐九俞辦理了轉院。
等蘇姒帶著煮好的湯趕來時,病房已經空空如也。
她瞬間想到離開前,楚潁放的那些狠話,有些哭笑不得。
就用這樣的手段讓他們分開麼。
蘇姒並未氣惱。
聯繫上文秘書後,成功獲得新醫院的地址。
隻是在離開時,撞上風風火火趕來的傅成州。
「姒姒,你沒事吧?!」
傅成州臉色著急,下意識拉住蘇姒上下打量。
景澤拔刀傷人的那刻,這場牢獄之災便無法避免。
現在已經被關進領路取保候審。
就算景家想保他,也得掂量一眼背後徐家勢力。
景澤去求了傅成州,他這才知道此事。
「景澤那個混蛋!我已經讓人進去守著他了!」
蘇姒抽出手臂:「傅成州,其實你已經找回記憶了,對吧。」
她肯定的語氣,沒有絲毫疑問。
同做夫妻這麼多年,哪怕傅成州一個皺眉,她已經知曉他想做什麼。
傅成州嘴角扯起一抹牽強的笑:「是,我找回記憶了。姒姒,我們之間……」
「沒有以後了。」蘇姒打斷他:「即使你和喬願晚沒有發生過實質性關係,我們也沒有以後了。」
傅成州眼眶一紅:「是因為他嗎?」
即使沒有說出徐九俞的名字,二人都心知肚明。
「傅成州,我們鬧到現在這種程度,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哪怕喬願晚,也隻是這場錯誤婚姻的導火索。你找回記憶了更好,相安無事過完這三十天,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