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是良民！不是敵特分子！」薑母抖著嗓子喊，「別抓我們！」

　　「介紹信！」為首的公安找兩人要介紹信。

　　薑母急忙從口袋裡拿出介紹信遞過去，態度恭恭敬敬的，帶著諂媚的笑，「公安同志，這是我們的介紹信！我們真的是良民！」

　　公安看了眼，收起來，接著質問：「來京城幹什麼的？」

　　薑母和紀優優眼神閃爍，小聲回答：「來，來走親戚的！」

　　「親戚住哪？叫什麼名字？什麼單位的！」

　　薑母哪有什麼親戚在京城，這下回答不出來了，支支吾吾的。

　　眼看公安眉頭皺了起來，神色也變得嚴肅，還是紀優優反應快，立馬說道：「找我姐姐，她叫姜悅，就是京大的學生！」

　　薑母一聽趕緊附和，「對對對！就是找我女兒的！」

　　幾個公安聽兩人這麼說，交換了個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地問：「你說，姜悅是你女兒？」

　　「對對！姜悅是我女兒！」薑母陪著笑臉，點頭哈腰的。

　　她在老家就怕公安，到了京城，聽著這幾個公安說一口京城話，這氣焰就更矮了。

　　薑母以為這麼說了，公安就不會為難她們了，讓她沒想到的是，幾個公安直接對她和紀優優說道：「有人舉報你們尋釁滋事造謠誹謗擾亂學校正常秩序，現在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冤枉啊！公安同志，你們不能抓我們！我們是良民！」薑母急了。

　　紀優優亦是臉色大變，「公安同志，其中一定有誤會！我們沒有尋釁滋事——」

　　「這些舉報信是不是你們寫的？」公安打斷紀優優，直接拿出兩封舉報信。

　　紀優優下意識否認，「不，不是的！」

　　這舉報信不是手寫的字，都是用的報紙上摳下來的鉛字，她想著隻要她不承認，公安也查不出來。

　　「不是？」幾名公安眼神沉了下去，望著縮著腦袋的薑母，冷聲道：「撒謊！這位女同志就是舉報人！」

　　「走！」

　　公安不再跟兩人廢話，推著兩人要走。

　　薑母扭頭想跑，其中一個公安直接亮出了手銬。

　　薑母頓時呼天搶地，紀優優面如死灰，她回頭試圖跟公安求情，「公安同志，我要找我姐姐姜悅，你們真的誤會了！」

　　「少廢話！」公安隻是冷漠的斥責。

　　當天下午，薑母和紀優優便因為介紹信過期，尋釁滋事造謠誹謗被拘留，三天後被遣送回了江省。

　　姜悅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薑母這樣的小市民最是奸詐市儈，難纏得很。雖說薑母在京大蹦躂這幾天並沒有給姜悅造成什麼影響，但還是挺膈應人的。

　　所以這一次姜悅直接找得顧懷景開口，顧懷景一個電話打給公安局，公安出面，薑母屁都不敢放一個。

　　後來姜悅又請舍友們下了個館子，薑母到處跟人亂講，總是會有些閑言碎語，尤其還傳出來姜悅是那個老太婆的女兒，不贍養母親這樣的謠言，都是於然沈慧慧她們幫姜悅去澄清的。

　　這個周六顧野沒回來，打了電話回來說團裡工作太忙走不開。

　　又過了幾天，姜悅去跟輔導員請了兩天假，坐上了公交車。

　　顧野部隊駐紮在京城往南四十公裡處，從京城沒有直達的車，得先坐公交到下面的縣城，再轉中巴車。

　　姜悅是頭天中午吃過飯動身的，到了縣城又等了一個小時才坐上中巴，待到她抵達部隊時，已經是下午五點。

　　獨立團所在地點比較偏僻，營區內有幾棟房屋，好幾處都在施工蓋房子。

　　「同志找誰？」站崗的士兵見一個穿著風衣連衣裙的漂亮姑娘下了車朝營區走來，便攔住了她。

　　「我找你們顧團長！」姜悅收回目光，望著面前面龐稚嫩的士兵。

　　「介紹信！」士兵雖然驚艷於眼前的姑娘，但還是記得自己的職責。

　　「我沒有介紹信！」姜悅搖頭，她對士兵說道：「你能幫我打個電話給顧團長嗎？我是他妹妹！」

　　「你是顧團妹妹？」兩個站崗的士兵一驚，上下打量著姜悅。

　　「對呀！」姜悅瞧著兩個士兵的神情有點奇怪，不由挑了挑黛眉，「有什麼問題嗎？」

　　「哦，沒有！」士兵連忙搖頭，其中一個士兵進了崗亭。

　　姜悅見他拿起話筒，搖動話機，對著裡面說話。

　　不多時，那名士兵從崗亭裡出來，神情卻是異樣的，「顧團說他沒有妹妹！」

　　姜悅挑眉，她隻是想試探一下顧野，沒想到顧野還怪警覺的。

　　於是她笑嘻嘻對士兵說道：「麻煩你再跟他說一聲，我叫姜悅！是他表妹！他要是再說不認識我，那我就走了！」

　　要是換做旁人，士兵可能就不耐煩了，可眼前的姑娘太漂亮了，皮膚白皙，笑起來像是有春風拂面一般，兩個士兵都是二十齣頭的年紀，哪能抵擋得住，當下急忙又去打電話了。

　　這一次，士兵出來後臉色更怪了。

　　「怎麼了？」姜悅問。

　　「顧團說他馬上來！」士兵略有些緊張，顧團還有句話他沒說，剛剛他一說來的姑娘叫姜悅，顧團立馬命令他一定要把人看好，他馬上就到，不準把人放走了！

　　「喔！」

　　姜悅眉眼彎彎，她一笑，對面兩個士兵都不好意思了。

　　兩人心裡都在想，顧團竟然有這麼漂亮的妹妹，這要是——

　　「你是什麼人？怎麼在這裡站著？」

　　姜悅正在等顧野過來，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她扭頭去看，便見一個年輕女人正站在她身後。

　　「陳姑娘，這位女同志是來找顧團長的！」士兵見到年輕女人，客氣地解釋道。

　　「找顧團長？你是顧團長什麼人？」年輕女人一聽到面前的漂亮姑娘是來找顧野的，頓時滿臉警覺。

　　「哦，這位女同志是顧團長的表妹！」士兵繼續說道。

　　女人一聽這話，表情這才放鬆下來，「哦，原來是顧團長的表妹！」

　　說話時，她上上下下打量著姜悅，雖然神情不那麼警惕了，但眉頭卻皺了起來，「我怎麼沒聽說顧團長有表妹？」

　　姜悅也在看著這個女人，看著年紀不超過三十歲，長相還行，比她矮一點，大概一米六齣頭，身材有些乾癟，穿著滌卡布的西服領外套，頭髮燙過。

　　之所以姜悅這麼仔細觀察女人，是因為她察覺到了這女人在聽到她要找顧野時，眼底閃過的警惕和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