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眼前的大人物
阮寧棠臉色霎時一冷。
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就連一個服務員都敢騎到她的頭上來了。
「你知道我今天來見誰嗎?」阮寧棠冷著一張臉。
服務員見過大場面,慣會審時度勢。
他面帶公式化的微笑,「不好意思,非會員,不管你今日來見誰,都需要有人帶才能進去。」
阮寧棠深吸一口氣,感覺心頭一陣啞火。
今日來談正事兒,阮寧棠也不想讓現在的事情鬧得太過於難看。
所以隻能深深的壓下心裏面的一股怒火。
她看著服務員,「麻煩你通知一下裡面的周總說姓阮的小姐過來了。」
服務員臉上又露出了笑容:「很抱歉,非必要我們是不能打擾裡面的客戶的。」
會員制的會所要求嚴格,如果每一個人都來找,都需要去通報,那不是麻煩的緊麼?
阮寧棠又被服務員這一句話硬生生的堵住了。
她微微的咬了咬牙。
瞳孔微縮。
「你明明認識我,所以現在你非要為難我,是嗎?」
「抱歉,小姐,我們隻是打工的,請你也不要為難我,我們都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兒,如果您有需求可以自己給周總打電話。」
服務員的話說的滴水不漏,讓阮寧棠裡面莫名一股無名火。
她微微的咬了咬牙。
如果他能夠打得通周朝禮的電話,早就打了,隻是一路過來打電話,那邊男人並沒有接。
如今被堵在門口處,處於不尷不尬的境地。
她從來沒有在這個會所吃過這種閉門羹。
「麻煩通融一下,想想辦法,我跟周總聯繫溝通過的可以給你看通話記錄。」
阮寧棠立馬拿出手機翻找通話記錄。
服務員微微的往後退了一步。
面上帶著笑容看她,「我怎麼確認你的電話是否是周總的?」
「你要是真的有周總的聯繫方式,那你現在就應該直接打電話給他,他那邊同意以後會通知我。」
阮寧棠:「……」
她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服務員的視線都看向了他內,眼神裡就好像是在看笑話似的。
阮寧棠向來是天之嬌女,絕對受不了這樣的視線。
她從前的人生之中順風順水,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阮寧棠下垂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越是這樣的處境,就越讓阮寧棠心底裡面下定了決心。
以後她一定要在北城東山再起,讓所有瞧不上她的人都看看。
看看她有多麼的厲害,能夠站在他們永遠體會不到的高位。
思及此,她臉上的表情鬆緩了許多。
「周總過來了嗎?我在這裡等一等。」
周朝禮到時候看她一直沒有過來,估計會主動聯繫。
不接電話的原因或許是因為開了靜音沒有看手機。
畢竟對方能為她解決事情,周朝禮也得好好的陪著人家說話。
-
另外一邊。
卿意坐上了周朝禮的車。
男人坐在主駕上,眼神直視前方。
卿意坐在副駕上,轉頭看向了他:「關於女兒為什麼被綁架,你清楚?」
她現在並不確定他嘴裡面說的話是否是真的。
現在要去向何方,卿意更不清楚。
周朝禮側頭,不緊不慢的看了眼卿意。
看著小女人臉上的表情,他語氣不能不斷的開口:「很緊張?」
事關女兒的安危,這也是她一直在調查的事情。
卿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收回了視線,目視前方。
「吱吱也是你的女兒。」卿意語氣平淡的不像話:「你對女兒哪怕再沒有感情,她也是你親生的。」
周朝禮握著方向盤的手不動聲色的緊了幾分。
眼神裡沒有什麼變化。
「她遇見危險你不會視而不見,就比如上一次女兒落水,是你跳下去救她。」卿意看他,「你是因為恨我,所以牽連了吱吱,是嗎?」
「還是你覺得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覺得女兒不是你的。」
這是他們第一次攤開來聊這些事情。
周朝禮語氣緩緩,「我為什麼恨你?」
卿意聽著這句話整個人都微微的頓了一下。
她沉眉看向周朝禮。
「畢竟當初的事情,我們結婚,並不是你情我願。」
周朝禮聽著這樣的話,扯了扯唇,他透過後視鏡看著副駕上的女人:「你被下藥了,我沒有。」
「就如同,你上回被下藥一樣。」
他不輕不重的話狠狠的砸在了卿意心底裡。
她頓了一下,莫名的緊了緊手。
他話裡面的意思已經很顯然他們兩人之間發生的所有關係,都是他願意的。
「那——」
卿意一些話並沒有被問出口。
「這種事情一定要有愛才能做嗎?」
男人的語氣冷淡又漠然。
卿意沉眉。
她並非想問這件事兒。
她已經吃夠了苦頭,不會再為這種事情自取其辱。
男人有性無愛。
多了去了。
她更沒有必要為已經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
上次的事兒,周朝禮話裡面已經很明顯。
他這算得上是在回答上一次她的問題。
卿意問過。
她被下藥了,她不清醒,那他呢?
卿意深吸了一口氣。
「周總想的太自戀了。」卿意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我隻是想問,為什麼不喜歡吱吱。」
是因為覺得兒子可憐,想要給兒子更多的寵愛,怕兒子吃醋。
還是因為別的。
事到如今,他們能夠坐在同一輛車,上去往同一個地方。
為了處理解決女兒的事情,那就代表他的心中,有女兒的位置。
「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了。」
卿意被這句話,砸得默了默。
她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了他,眸底裡,都是一片冷涼。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與你聊天真的很費勁。」
「你給你的下屬頒布命令時,也這麼模稜兩可,讓人猜嗎?」
跟他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聊天慾望。
好像每一個話題,都會被他終結。
準確的來說,是他不想談論的話題,都會被終結掉。
車子裡面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靜。
沒有再說話,卿意也沒有自討無趣,沒有再開口。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永遠是這樣。
冷漠的就像是陌生人。
卿意心裏面莫名的憋悶著一口氣。
車子緩緩的停在了會所門口。
卿意一眼就看見了在門外等著的阮寧棠。
阮寧棠看見周朝禮的車來了以後,立馬兩眼放光,站了起來。
一直到副駕駛的車門被人拉開。卿意從車上和周朝禮一同下來。
周朝禮把鑰匙扔在了服務員手裡。
服務員拿著鑰匙就去泊車了。
阮寧棠看到卿意,臉上的表臉上的表情莫名都難看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從周朝禮的車上下來,這女人都已經離婚了,說好會跟周朝禮沒有任何關係。
可一而再再而三的黏在他身上,就好像不肯放棄似的,大有一種復婚的態度。
阮寧棠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這種不檢點不自愛的女人她看不上,很噁心。
都已經離婚了,還要粘著前夫算怎麼回事兒?
阮寧棠穩住了臉上的表情,眼神看向了旁邊的男人。
「朝哥……」
周朝禮看她,語氣格外的沉靜,「怎麼不進去等。」
聽著男人這句話。
卿意心裡明白了,他要帶她來見的人,就是阮寧棠。
她不動聲色的皺眉,沒有說話。
阮寧棠要面子,要自尊,不可能說出自己剛才被服務員攔在外面的情況。
「沒事,我就想在外面等一等你。不是說有大人物要過來嗎,怎麼和她一起來了——」
阮寧棠心裏面莫名的有幾分不好的預感,覺得周朝禮口中的大人物就是卿意。
周朝禮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淡淡的開口。
「先進去。」
卿意沒說什麼,邁步往裡走。
她想要弄清楚情況,在這種情況之下,就勢必要跟著進去。
阮寧棠皺緊眉頭,周朝禮態度反常的冷淡。
而卿意從他車上下來。
這代表什麼……
心裏面有一些不好的想法隱隱往上升。
阮寧棠又強行的按了下去,還是跟著一起進去了裡面的包房。
整個包房裡面環境典雅,古色古香。
周朝禮直接坐下。
「朝哥。」阮寧棠開口,「那位大人物什麼時候來。」
這是她如今,最關心的問題。
周朝禮雙腿交疊,不鹹不淡的垂眸倒茶,他輕抿一口,緩緩的擡起了眼睛:「站在你面前的,不夠大人物麼。」
阮寧棠聽到這一句話後臉色颯然一變,頓時猶如五雷轟頂。
她心頭一哽咽。
所以,周朝禮的意思,讓她求卿意?!!
卿意坐在一旁,情緒眼神,都格外的沉靜。
她雖然不知道周朝禮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葯,可這些東西終究與阮寧棠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她懷疑的頭號目標,也是阮寧棠。
阮寧棠走投無路了以後一定會採取特殊手段。
而上一次被綁架的事情,黑衣人問他要去機密信息,就是想要去參與ISSDS大賽。
她的核心技術信息並未公布過,更沒有備案。
阮寧棠如果在大賽拿出來,一定王炸。
阮寧棠下唇都抖了抖。
「可是……」
阮寧棠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滿。
周朝禮緩緩的看著阮寧棠,「你現在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阮寧棠咬牙。
如今他已經把卿意拉過來了。
隻要自己放下面子求一求,或許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可是當下去求卿意,就等同於認可了她抄襲剽竊的行為。
阮寧棠死死的咬著齒關,看著卿意,久久的不肯開口。
周朝禮面色平靜,緩緩喝茶。
阮寧棠一直在跟自己做心理鬥爭。
她跟卿意鬥了這麼久,如今想要讓她跟卿意主動承認錯誤,而且還是求她原諒,求她幫忙。
讓自己去求那個曾經最看不起的,對於她而言,怎麼都是一種折辱。
這樣的折辱,讓她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可是當下這個事情隻有卿意能夠幫到她,這是的的確確的事實。
阮寧棠在心底裡面默默的分析著一件事情,周朝禮能夠帶著卿意過來。
卿意如今沒有表態,但隻要她過來了。
就代表這個事情還有的談,隻是需要一些利益去交換。
阮寧棠咬了咬牙,看了眼周朝禮。
他沒有遞給她一個眼神,臉上是一片冷然。
阮寧棠咬緊牙。
「有一些事情我承認我做的有對不住你的地方,隻要你能夠與我一起找到共同商議的辦法,我們以後做公司可以一起成長。合作,互惠互利。」阮寧棠朝著卿意拋出了自己的橄欖枝,「跟周氏一同合作,你沒有任何虧損。」
卿意聽著這樣的話微微的挑了挑眉。
就彷彿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似的。
她眼色清冷,「需要你明白一件事,是我不願意與你合作,而你,以及周氏,一直在求著九空科技跟你們合作,懂嗎?」
如今的局面並不明顯,也還沒有攤開。
卿意猜測不到周朝禮的意圖是什麼。
他明明清楚,她不可能會跟阮寧棠聊得妥,卻還是帶她來了。
阮寧棠臉色蒼白。
「何況你代表周氏。」卿意看著周朝禮,「她說的話,算數嗎?」
這一句話明晃晃的在問,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否如實。
阮寧棠視線也立馬看向了旁邊的男人。
他們之間從來沒有攤開說過,也沒有好好談過,他也從未承認過他們的關係。
可她認為他們就是那樣的關係。
如果不是那樣的關係,他對自己沒有意思,是不可能因為一個去世的傅沉幫助她這麼多的。
可在這個時候阮寧棠的心裏面莫名其妙的打起了鼓。
周朝禮緩緩擡眼,眼神裡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容,嗓音緩淡:「算。」
阮寧棠聽到這一句話後,心裏面猛的激起了千萬層的漣漪。
這句話就好像在承認,她就是未來的女主人。
卿意微微的點點頭並不意外。
阮寧棠這時候開口,「今天過來跟你談已經是誠意滿滿,何況這種事情並未定型,跟你合作,你隻會得到更多的利益。」
卿意放下了手中的茶具,不怒自威:「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求?」
阮寧棠被周朝禮承認。
她現在並不認為自己是求人。
「我們是在談互惠互利的合作,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並沒有壞處,何況你還能收穫我這樣的一員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