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和卿意不在一個大氣層
陸今安看了眼卿意,嗓音低低的開口:「這些東西都是初始數據,她從哪裡得知的?你的電腦或者是什麼東西被阮寧棠看過嗎?」
這一切,來的格外的蹊蹺。
從起初的抄襲剽竊風波一直到至今,似乎背後有一隻手,在無形的推波助瀾。
卿意也的確不清楚阮寧棠是如何知道她的那些初始化數據的。
她仔細的想了想。
或許在周朝禮的書房。
阮寧棠在公司合作方面本就節節敗退,這一場比賽是她轉變業內口碑的關鍵階段。
而她卻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又一次走上了彎路。
她心裏面太想要成功,太想要贏,所以一步步都會走錯。
傅晚聽著他們的談話,扯了扯唇。
「早就說過了,多行不義必自斃。」
有些時候人越是在絕境,越想要觸底反彈,揚眉吐氣。
越是在這種時候阮寧棠就越想贏,越想贏就越會走捷徑。
也就是因為那一念之間,讓她今日敗得徹底。
陸今安,「王董這樣的大人物來的突然。在這之前根本就沒有聽說過王董會過來。」
他就像是有人特定安排好了來揭發的。
卿意對這一件事情也的確存疑。
王董來的的的確確突然
王董跟周紀淮之間的關係特別好,卿意隻能聯想到這一層。
周朝禮想娶阮寧棠,周紀淮不願意。
那麼阮寧棠的死路就不遠了。
做兒子的能鬥得過當老子的嗎?
-
阮寧棠被帶走以後。
前前後後來了許多人。
白熾燈光下把她慘白的臉照的更加的白。
一張臉上幾乎沒有任何皿色。
她單薄的背脊挺得筆直,整個人死死的咬著下唇。
這個過程,無比的漫長又難熬。
每一個問話都讓阮寧棠的精神高度的緊繃著。
到最後一個環節是他們收了文件。
阮寧棠不知道是怎麼從機關出來的,整個人都恍恍惚惚。
出來的時候。
阮寧棠呼吸道迎面而來的新鮮空氣,夏日的街道上熱風漫漫。
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身上是冷汗還是被熱出來的汗。
剛剛在被詢問的時候,阮寧棠腦子裡面仍舊想著周朝禮是否會過來。
可是漫長的一分一秒過去,他沒有過來。
在出來的時候,阮寧棠也沒有看到男人在門口等著。
阮寧棠拿著自己的手機看了看,他甚至連一個電話和簡訊都沒有。
阮寧棠腦子裡面嗡嗡的,亂七八糟。
她此時此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這一次大賽上,她是勢必想要拿第一名的。
可是沒有想到王董竟然會跳出來指認出現這樣的事情。
阮寧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想要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可怎麼想也想不到。
她在大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一輛車緩緩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趙桃的車。
「還愣在門口乾什麼?快上車。」趙桃語氣聽上去並不那麼好。
阮寧棠拉開車門上的車,一上車後。
就看見母親冷著的臉。
「抄襲剽竊這一件事情是否屬實?」
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質問,沒有任何的安慰。
趙桃在商場上的確雷厲風行,任何事情上都有自己的主意。
可至今——
阮寧棠飯的事情並不小,這不是小事兒。
「你跟我交個底,說個實話。」趙桃看她,「這事關我們家族能不能再復興的事情,並不是兒戲。」
阮寧棠雙手掩面,一句話沒有說。
她此時此刻痛苦到了極緻。
她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被卿意這種女人碾壓。
她當初放下兒子毅然決然的選擇出國留學深造,就是不想被兒子拖累了她未來的光輝事業。
而卿意哪怕和周朝禮結婚,不一樣蠢的可憐的替她養了五六年的兒子嗎?
可是她怎麼想也沒有想到,卿意整整五六年的時間圍著竈台轉——
專業能力並沒有下降,甚至有突飛猛進的趨勢。
卿意身份被公布以後他不意外,畢竟已經五六年沒有在行業裡深耕了。
這個行業之中,落一日,就是一落千丈。
可卿意專業能力完完全全沒有落下,這就代表在結婚五六年之中,她完全沒有怠慢過。
阮寧棠隻覺得自己這一次的確是輕敵了。
「你說話呀,埋頭掩面是什麼意思?敢做不敢當。」趙桃心裏面也憋悶著一口氣。
「你說話,我才能夠找到解決辦法。」
她如今這個罪名並不小,抄襲剽竊國家機密。
往小了說,官司好好打,她還有可能有一線生機。
可阮寧棠現在不知道自己如何是好。
她滿腦子都是自己以後都完了。
她為自己拼搏的大好前途,為自己拼搏的大好將來,在今天這一場比賽上全部葬送了。
阮寧棠擡起眼,眼眶一片猩紅。
「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了?我現在腦子裡很亂。」
趙桃把車停在路邊,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冷了:「我把你培養出來,不是讓你去走這種歪路的。」
「你多小瞧卿意。」趙桃看她,「如今她才是行業之中實打實的天才,實打實的新星,是行業標杆了。」
趙桃說話,一針見皿,針針刺痛:「你自己心裏面好好想想清楚,如果不是周朝禮,你回國來發展,你和卿意,是一個大氣層的人嗎?」
阮寧棠甚至連面對面跟卿意說話的機會都不可能會有。
她們完全不在同一個水平和級別上。
趙桃是自己人,她總知道刀往哪裡紮最疼。
阮寧棠唇色泛白。
卿意的能力,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
阮寧棠無法想象自己以後下半輩子都毀了是什麼模樣。
「周朝禮呢?給你打電話了嗎?跟你說解決方案了沒有?」
趙桃,「這個抄襲剽竊的案子,他不是說他會處理解決掉嗎?」
「怎麼到現在又被人翻了出來?明明有這種風波。在比賽之上你還敢用這上面的一切數據,是不是有一些太過冒險?」
阮寧棠當時腦子一熱,隻知道富貴險中求,周朝禮處處為她鋪路。
她不能一次次的讓他失望。
那一刻,阮寧棠想要贏的心思,充滿了整個腦子。
她什麼都來不及多想。
「對……」
阮寧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立馬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這件事情,理應找他問問清楚。
她立馬把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很久很久,那邊並沒有人接聽。
阮寧棠又持續性的打了好幾個電話,人就是沒人接。
阮寧棠無奈之下隻好給秘書黎南又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然而就連黎南,都沒有接電話。
趙桃看著這樣的場面,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你怕成了他的棄子了——」
阮寧棠腦子裡面一片空白,不敢相信是這樣的結果。
她立馬又給秘書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好在這一通電話被那邊的人接了起來。
「你好。」那邊的聲音冷冷淡淡。
阮寧棠在聽到這一段聲音以後立馬掛斷了電話。
她把手機遠遠的扔了出去,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
她的理由站不住腳。
她的確沒有理由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周朝禮幫忙,何況抄襲剽竊這件事情是她自己一人所為。
她在周朝禮面前,從來都是清高又清傲的人,她有自尊心又渾身傲骨。
她如今,怎麼有臉去問這種事情他沒有處理好呢。
分明是已經做了的事情——
「他們好不容易接了電話,你掛斷幹什麼?」趙桃看著阮寧棠的所作所為,急得很。
現在這個節骨眼不單單是阮寧棠,就連他們整個阮家有關聯的企業,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影響和波及。
而阮寧棠,眼看著就要一舉飛升了,卻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跌落了神壇。
他們阮家,一直在不鹹不淡的被經營著。
想要進一步往上邁上新的圈層,一直很難。
現在眼看著就要成功了。
卻猛的一下,跌落千丈,甚至還不如原來的地位。
阮寧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緊緊的握著拳頭。
「冷靜一下,這件事情一定有解決的方法。」
「我是喃喃的母親。」阮寧棠深呼一口氣,極力的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他那麼喜歡我,他不會不管我的,一定是在想辦法,沒空接我的電話。」
「我可以找卿意聊聊……」阮寧棠咬著唇,「她是最主要的人。」
隻要她們兩個人之間能夠聊的妥,那一切事情都好說。
趙桃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
「你現在過去找她,簡直就是自取其辱,你難道心裡不清楚嗎?」
卿意怎麼可能會原諒?
她在大賽上,已經說的一清二楚了。
追責到底。
阮寧棠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她也的的確確不想去求卿意。
她跟誰低頭,跟誰跪下都行,唯獨不想去求卿意。
可是現在隻有一條生路擺著。
阮寧棠咬咬牙,「之前我跟賀老也有幾分交情,我去找賀老聊一聊。」
周朝禮帶她見過賀老。
當年的那一些數據,是賀老帶著卿意一起做的,那邊也是一個關鍵。
賀老向來是珍惜行業之內的人才。
他或許不會放任不管。
「開車。去找賀老。」
-
抵達賀老的住處以後。
阮寧棠手裡面買了禮物,提著大包小包的站在門口。
管家看著她。
「麻煩進去通知一下賀老,說我有事情找他。」
「賀老先生已經吩咐過了,但凡是你來找他,不見。」
阮寧棠整個人僵在原地。
賀老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步,覺得她會來找他。
所以早早的就已經通知了管家不讓她進去。
阮寧棠此時此刻再一次開口,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短短的時間之內,她憔悴無比。
「那起碼我買的這些東西請賀老先生收下吧。」
「抱歉。」管家臉上的表情冷淡。
把她和趙桃兩個人都拒之門外。
阮寧棠臉色僵硬,唇色慘白。
趙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什麼時候她受過這種氣?
「你現在做什麼都不如直截了當的去找周朝禮。」
阮寧棠心中煩悶,這個時候看向了母親。
「我事事都要求著他,事事都要找他嗎?他願意幫我,我一定要求他?」阮寧棠緊緊的咬著牙:「如果你不想跟著我一起東奔西走,那就回去。」
「你享受著我給你帶來好處的時候怎麼不說?」
趙桃向來是利益主義,哪怕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也是如此。
如果阮寧棠不是親生女兒,那麼她甚至不會到機關門口接她。
似乎是偽裝的面具被人無情的揭開。
趙桃整個人渾身都發抖,冷冷的看著阮寧棠。
她猛的擡起手甩了阮寧棠一巴掌,「混賬東西!我生你養你都是恩,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阮寧棠隻覺得自己一張臉麻木的疼痛。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母親。
趙桃手上也都一片火辣辣的疼。
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以後,她心底狠狠的一抽,「對不起……我……」
「我一時之間著急。」
阮寧棠沒說話。
她不求母親能在關鍵的時刻為她解決問題,但起碼不要給她添堵。
這麼多年來她自然知道母親是什麼心思。
阮寧棠:「你回去吧。」
趙桃深深的看著她,沉默了好幾秒。
「我回去也想一想辦法。」
趙桃離開後。
阮寧棠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像一個浮萍,孤苦無依。
沒有任何靠山,也沒有任何根。
她垂眸。
漫無目的的翻著通訊錄。
最終,給陳盛打了電話。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向來要好,在這種情況,他不可能不幫。
那邊很快的就接了電話。
「陳盛,我打不通你姐姐的電話,你可以幫我聯繫一下她嗎。」
陳淩身為周家夫人一定有辦法。
她之前,也喜歡她,想讓她進周家做兒媳。
起碼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也能找關係通融一下。
陳盛手裡拿著手機,沉默的聽著那邊的聲音。
「寧棠。」陳盛低聲開口,「你知道你現在的處境。」
阮寧棠聽著這一句話,近乎渾身冰涼。
這句話一出來,拒絕的意思就已經相當的明顯了。
「這件事情並非不能解決,隻需要動用一些關係。」阮寧棠咬著下唇:「你幫我聯繫一下你姐姐……」
陳盛聲音冷了幾分:「你還不明白嗎?」
「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誰出手幫你,那麼誰就等同於被你一同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