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卿意,你才是要逼瘋我
卿意可以不在乎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可他身邊的那些女人未必不在乎。
她總會在暗處的給她使絆子,就例如阮寧棠,她從未搭理,可阮寧棠就很來勁兒,總把她當做那個假想敵。
女人在遇到自己喜歡男人的時候,總會把那男人身邊的所有女人都視為仇敵。
這樣的教訓卿意已經吃過一次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她這句話應一落下空氣之中,陷入了詭異的沉浸。
一兩秒之後。
周朝禮嗓音不緊不慢的開口。
「想多了,並不會。」
這是他鮮少的正面回答問題。
卿意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周朝禮:「按照你的意思,那阮寧棠已經被針對死了,她有嗎?」
卿意:「……」
「等醫生來看過女兒以後,我就離開。」周朝禮開口,「醫生過來,我叫的人,我總得在場。」
卿意最終,讓他進去了。
周朝禮看著整個房間的裝修風格把女兒放在了沙發上。
周朝禮垂眸,檢查她的身體上有沒有其他的地方受傷。
過程之中他緩緩的開口說:「這麼多年了,你的審美沒有任何變化。」
這一句話來的格外的無厘頭,就好像是敘舊那般。
卿意垂眸看他。
他什麼時候知道過自己的審美,又什麼時候了解過他的喜好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心裏面隻覺得諷刺又好笑,對於這句話,她並沒有接茬。
卿意微微的蹲下身子,看吱吱,「有沒有身上哪裡受傷哪裡疼?」
吱吱搖頭,「就剛剛爸爸包紮腳的地方疼。」
「讓媽媽帶你去簡單的擦一擦身體,一會兒醫生過來給你做檢查,好不好?」
吱吱點了點頭。
卿意蹲著身子輕輕的哄著女兒,男人坐在女兒的旁邊。
這一幕格外的溫馨治癒,看上去就像是溫暖的一家三口。
周朝禮眼神漆黑又沉默的看著她們兩個人對話,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擾。
卿意帶著吱吱去換洗。
也是借著換洗的緣由,上上下下的檢查女兒的身體有沒有其他的外傷。
吱吱擦洗後,有些犯困,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卿意擡手,探了探她的體溫。
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她心裡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把吱吱放在了卧室以後才走了出來。
「你……」
卿意出來以後正想要開口,卻發現周朝禮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男人雙手環兇抱著抱枕,頭枕著沙發椅背,閉著眼,呼吸緩沉。
他睡著的模樣,並沒有平日裡那樣的冷漠,隻是多了幾分憂沉。
他的情緒幾乎一直是低迷的或者是沒有情緒的。
就好像是一個沒有喜怒哀樂的人那般。
在日常生活之中見到他永遠是冷漠著一張臉,與他談話更是沒有任何情緒。
發生任何事情也都面不改色。
好像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讓他色變的事兒,
卿意皺眉。
依照她之前對周朝禮的了解,他向來是一個很警惕的人。
在陌生的地方他不會睡著,甚至淺淺的眯一下都不會。
身居高位,對於環境更加的敏感。
總要謹防著身邊人的算計。
可今日,卻在她這裡睡著了。
他看上去似乎很疲倦,也似乎很累。
卿意看著他的睡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並沒有心軟,周朝禮任何情緒都與她沒有關係。
她邁步過去,拿起沙發另外一端的枕頭,朝著他砸了過去。
在枕頭即將砸到他的那一瞬間。
男人擡起了左手穩穩地接住了枕頭,眸子冰冷的睜開,裡面是一片清冷肅殺。
在看到卿意後,眼神逐漸恢復漠然。
卿意被這個眼神嚇得在原地愣了幾秒。
「挺無情的,睡會兒覺還要砸我?」
卿意,「裝睡嗎?」
如果不是裝睡的話,怎麼能夠準確無誤的接住她扔過去的枕頭?
周朝禮看她,「吱吱睡著了?」
「嗯。」
「醫生過來了嗎?」
卿意言下之意是讓醫生趕緊過來,看完以後讓他們全部離開。
周朝禮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這才多久?看不慣我在這裡待著?」
卿意看著眼前的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的一言一行都讓人費解。
有許多話想要問,有許多事兒想要說,但是理起來沒有頭緒,沒有條理。
和周朝禮談話,如果沒有頭緒,沒有調理,很容易就被他給帶偏。
也很容易被他把話題岔開。
她想問為什麼他做的事情自相矛盾。
許多事情非常的亂,零零雜雜的加在一起,也不少了。
卿意為此略感幾分頭疼。
她頭疼如何處理周朝禮。
似乎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她能夠處理得了的。
雖然他們兩個人已經離婚了,但是她無法確保讓他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讓他與自己沒有任何關聯。
明明她已經想要跟他保持距離了,但是在冥冥之中好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將他們兩個人聯合在一起。
千絲萬縷的思緒之中,卿意選擇了問當下的情況。
「為什麼今天會出現在我家的樓下?」
周朝禮反應格外的迅速救下了吱吱。
他就好像是知道今天吱吱會出事兒。
「趙桃找我,還有剛剛那一輛把他們帶走了的車,我需要報警。」
上一次綁架的事情都還沒有任何的頭緒,案件還在進一步的偵辦之中。
以及許許多多沒有解謎的事兒。
例如,那一天飯局之上究竟是誰給她下了迷藥。
為什麼在下了葯之後,不偏不倚的又碰上了周朝禮。
這一切事情都太過於巧合了。
巧合的就像是有人在背後故意而為之。
「該報警的就報警,該配合調查的就配合調查,事情總有水落石出和有眉目的那一天。」
周朝禮垂眸,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在手機裡面翻出了幾份資料遞給了她。
「有一些東西,你需要看一看。」
卿意接過。
手機裡面的文件,讓卿意整個人都愣了愣。
她猛的擡頭看周朝禮。
「上一次吱吱和喃喃被綁架,是阮寧棠自導自演的。」
這是她預想過的事情,但是沒有掌握證據。
而阮寧棠那麼愛喃喃,竟然也會讓自己的親生兒子陷入危險之中。
可想而知,走到了絕境的女人,是什麼都能夠利用的。
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夠利用,就為了自己能夠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所謂富貴險中求也從險中丟,她是為了自己的行為買單了。
周朝禮拿回了自己的手機,漆黑的視線盯著卿意。
「這些東西加上國家機密,足以讓她牢底坐穿。」
卿意看他。
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是什麼想法,給她看這些文件,這些證據,又是為了什麼?
「所以呢?」卿意看他,「你想要表達什麼?」
周朝禮嗓音不緊不慢,緩緩的開口說:「我很喜歡和聰明人談話,省事兒。」
男人臉上從始至終沒有什麼情緒,周身的氣息都是淡漠疏冷的,他好像就是沖著他的目的來的。
達成目的以外,他就很快的會離開。
「所以,你想要什麼?」
周朝禮沉默了半晌,喉結微微的滾動一遭:「要女兒的撫養權。」
卿意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冷笑了一聲,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到就拒絕了,「不可能。」
「就算是沒有你的這麼一份證據,阮寧棠也會坐牢。」卿意看著他,「你是否高估了我對阮寧棠的恨?你覺得我恨她,其實並不然,她於我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
「一個處處與我做針對的陌生人。」
卿意從來就沒有把阮寧棠當做過自己的對手,隻是阮寧棠處處跟她斤斤計較。
不論周朝禮出於任何原因在這個時間段猛的想要吱吱的撫養權,卿意都不會同意。
一個在擁有吱吱撫養權時卻冷漠以待的男人,突然想要撫養權了,這其中絕對有問題。
周朝禮在這個時候,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眉梢。
他整個人往椅背後靠了靠,身上的上位者氣息四溢。
他輕聲的開口,口吻冷然,「有任何條件,都能談。」
卿意陡然之間攥緊了拳頭。
「所以就連你的親生女兒,你也能把她當成談判的籌碼。」
周朝禮聽著這句話,視線平靜的看著她。
那眼神裡好像就在說,不然呢?
他緩緩開口:「這個世界上,能存在的人,都是有價值的。」
價值。
在他的眼裡,任何人都是用價值體系來評判的麼?
卿意被氣得心口一陣憋悶。
「你憑什麼認為我能夠把女兒當成談判的籌碼?你以為我什麼都能交換嗎?」
周朝禮看她,譏誚的笑,「不是嗎。」
這一句反問讓卿意整個人瞬間怔了一下。
這一句話就好像是在說。
對,她就是那樣的人。
像是在說她好像做了無數次這樣的事情,拿任何東西來交換任何事情。
卿意感覺自己心底裡堵堵的。
「所以你今天預料到女兒有危險以後趕過來救她,是想在我的面前表現,覺得我把女兒的撫養權給你,以後你會好好的對待她。」
周朝禮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那其中一定是帶著緣故的。
周朝禮,「談條件。」
他皺著眉,似乎耐心有限,不想與她多談。
他態度情緒變化多端。
這麼一刻,卿意後悔讓他進來。
就像是與虎謀皮。
看不透的,才是最危險的。
她情緒幾近崩潰。
「周朝禮,你要逼瘋我嗎?」
「你想要女兒的撫養權,除非我死了。」卿意冷眼看著他,「你有本事,有能耐,現在殺了我,否則我殺了你。」
周朝禮弔兒郎當的擡眼,深邃的眸底帶了幾分深濃的笑。
卿意感覺背脊一涼。
猛的一霎,他拽著卿意的手,把她拉到了懷裡。
卿意整個人瞬間坐在了他腿上。
他身上清冷的氣息瞬間灌滿了整個鼻腔。
卿意猛的掙紮,卻被他環繞在腰上的手圈圈收緊,密不透風的讓她動彈不得。
近得能夠聽見他的呼吸和心跳。
男人嗓音拖腔帶調的在她耳邊:「那樣也挺好的,共沉淪,赴深淵。」
他掐起了在自己懷裡掙紮的卿意。
大手緊緊的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卿意盯著他深不見底的眸,心頭髮顫。
男人手上的力道一寸寸收緊,眸色幽深:「卿意,你才是要逼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