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雲珩是靳言庭
梁含月神色一滯,沉默不語。
雲珩見她不說話,溫聲道:「我聽說姑姑現在精神有些問題,什麼都不記得了。你還不能放下?」
梁含月垂下眼簾,雲初帶給她的陰影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磨滅的。
「我不想見她。」
「好,不想見就不見。」雲珩輕嘆了一聲,寵溺的語氣道:「隻要你開心就好。」
梁含月掠眸,牽唇道:「謝謝雲珩哥。」
雲珩沖她笑了笑,沒再說話。
梁含月送他到別墅門口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道:「雲珩哥,你要多注意身體,早點休息。」
雲珩點頭,吩咐保鏢:「你送小姐回去。」
「不用……」
梁含月拒絕的話沒說完,雲珩溫聲道:「聽話。」
「謝謝雲珩哥。」梁含月說完便上車了。
等車子駛入主路,消失在月色之中,雲珩嘴角的弧度瞬間沉了下去。
「先生。」金髮藍瞳的保鏢走出來,低聲道:「靳言臣將您的皿液送去做DNA檢測了。」
雲珩面色沉冷,「知道該怎麼做了!」
保鏢垂首:「我現在就去。」
雲珩低頭看著手掌的傷口,皿液已經凝固了,破掉的皮下隱約可見肌肉組織。
嘴角揚起弧度,淡淡道:「言臣,你真的長大了……」
*
梁含月回到棲雲裡時,靳言臣已經洗過澡穿著睡袍坐在沙發上,洗過澡的頭髮沒有擦乾,頭髮柔軟的垂落下來,遮擋住英俊的眉目,發尖的水滴一滴滴往下掉。
梁含月沒說話先是去浴室拿了一條幹凈的毛巾回來站在他身邊動作粗魯的擦拭他頭髮上的水。
靳言臣伸手抱住她的細腰,像是一條體積龐大卻粘人的大型犬類,「別生我的氣了。」
梁含月動作一頓,低頭問:「你今晚怎麼回事?」
「我不是故意的,腿疼……」
話沒說完,梁含月就把毛巾丟在沙發上,臉色越發清冷。
「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這麼拙劣的借口他也說的出來。
靳言臣沉默不言。
梁含月有些生氣:「靳言臣……」
靳言臣見瞞不下去,緩緩開口,「你還記得我說過,我的母親和大哥去世了。」
梁含月不明白這跟他母親大哥有什麼關係,「你是說過,這有什麼關係嗎?」
「雲珩跟我大哥靳言庭很像。」不能說一模一樣,但已經有8、9分的像了。
「你說雲珩哥跟你哥長的很像?」梁含月黛眉緊蹙,疑惑道:「你該不是懷疑雲珩哥是你大哥靳言庭??」
靳言臣沒說話,但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怎麼可能?」梁含月第一個念頭就是荒誕,「你不是說他死了?」
「當年的車禍,他們被撞下懸崖掉進海裡,靳諾活了下來,但是我母親和靳言庭的屍體從未找到,是靳諾一口咬定他們已經死了。」
梁含月心尖一顫,「你媽媽和靳言庭都掉進了海裡。」
靳言臣眼神裡一閃即逝的傷痛。
這是他心裡多年的傷疤,極少人知道,也鮮少會提起。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除夕夜靳諾沒有像殺武德那樣殺我,而是當著你的面將我扔下海。」
他就是要讓靳言臣記住他的母親哥哥,甚至是喜歡的人是如何死的。
那樣的話他一輩子都活在陰影裡走不出來。
靳諾真的……太殘忍了。
「可是我認識雲珩哥的時候他已經在國外很多年,而且季鳶不可能不認識自己的兒子。」
梁含月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可能,「雲適也不可能養別人的孩子。」
「我知道,但是——」靳言臣話音一轉多了幾分鋒利,「我派去國外調查的人都莫名失蹤了,你覺得這會是巧合嗎?」
分明是有人不想要自己調查到雲珩的信息。
梁含月垂眸沉默,不知道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靳言臣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一眼電顯,是燕川打過來的。
直接按了免提,燕川聲音緊繃,「標本被毀了,實驗室差點被燒了。」
靳言臣黑眸一緊,「有傷亡嗎?」
「沒有,隻有一個技術員被打暈了。」燕川回答。
「損失回頭打你賬戶上。」
靳言臣掛斷電話,眸光看向梁含月。
梁含月反應過來,「你是拿雲珩哥的皿液去做DNA檢測了!」
「你這位雲珩哥不簡單。」靳言臣丟下手機,意味深長道。
靳言臣派去調查的人消失了,標本剛送去做檢測,實驗室差點被燒……
就算她想騙自己是巧合也做不到。
「我隻知道他在A國英國都有過產業,但具體做什麼的,我不知道。」
頓了下,又道:「不過陸聞洲應該知道,我可以去問問他。」
「別去。」靳言臣握緊她的手,「我已經打草驚蛇了,你再去試探陸聞洲,他們一定會察覺到。」
「你的意思是,陸聞洲也……」
梁含月話音頓住,有些不敢置信。
「他常年坐在輪椅上需要幾個信任的人,陸聞洲的才能……應該早就知道了。」靳言臣猜測道。
梁含月還是有些不能接受,「雲珩哥真的會是你大哥嗎?」
靳言臣:「不能百分百確認,但百分之八十是有的。」
他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長如此像的兩個人,甚至口味都一樣。
梁含月沉默沒說話了。
靳言臣摸了摸她的頭,「你以後面對他小心點。」
梁含月不明白他要自己小心雲珩哥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淚汪汪。
「困了就睡吧。」靳言臣拉著她的手走向大床。
梁含月的眸光落在他的右腿上,「你的腿……還沒好?」
靳言臣摟著她的動作僵硬了幾秒,隨即解釋:「當時來回奔波,所以好的慢。」
梁含月知道他的腿好不了,心裡很難受,但又不敢說怕惹他難受。
「要不然再去看看醫生,多看幾個醫生,說不定好的快點。」
她不希望他就這樣放棄,至少再努力堅持做做康復。
靳言臣低頭親了親她的眉心,「好,聽你的。」
梁含月還想說什麼,但實在是太困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靠在他懷裡沒兩分鐘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