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愛誰都一樣
梁含月半個身子都依靠在他身上勉強站穩,低垂著眼簾擠出兩個字:「謝謝。」
「我先帶你出去?」秦以深試探性的開口。
梁含月沒有說話,隻是輕微的點了下頭。
秦以深在她同意後,一手摟住她的肩膀,一隻手扶著她的手臂步伐緩慢的往外走。
上車後就拿了一瓶水遞給她,「要不要喝點水?」
梁含月擡頭看他,「能不能麻煩你給我買點吃的?」
「你想吃什麼?」秦以深問。
「隨便什麼都可以。」
秦以深擔憂的眸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放心道:「我去買,你就在車裡等我,哪裡也去,等我回來。」
梁含月點頭,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讓他放心的去買吃的。
秦以深一步三回頭,確定她坐在車內等,這才加快腳步去買吃的東西。
梁含月一直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這才低下頭淚如雨下。
白凈的手心死死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心如刀絞,痛的要不能呼吸了。
秦以深不知道她要吃什麼,隻能在附近的餐廳打包了一份海鮮燴面,等著著急一直不停的催促著服務員。
好不容易等到海鮮燴面做好,拎著袋子轉身就出去,急不可耐的回去。
走到一半,想起什麼步伐倏地一頓,眼神裡滿是心疼與無奈。
將外賣丟進垃圾桶,點了一根煙靠著路燈,一口一口的抽起來。
擡頭看著煙圈一圈圈的散開,一根接著一根煙,差不多抽了半包煙,這才折回飯店又重新點了一份海鮮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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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含月知道秦以深很快就要回來了,不敢讓自己哭太久,強忍著心痛抹去臉頰的淚水,深呼吸幾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又喝了幾口水。
秦以深慢悠悠的走回來,上車道:「海鮮燴面可以嗎?」
「可以。」梁含月接過外賣又說了一聲:「謝謝。」
「這點小事你不用跟我客氣。」
梁含月卻說:「是謝謝你今晚為我說的話。」
「那就更不用。」秦以深望著她的眼神滿是柔情,「他們自恃出身好就看不起娛樂圈裡的人,肆無忌憚的詆毀一個努力的女演員,就算不是你換做別人,我也一樣會出頭。」
梁含月知道他這話是說來寬慰自己的,「今晚你得罪了很多人。」
「無所謂。」秦以深寬慰她:「我們家的生意不靠任何人,他們拿我沒辦法。」
梁含月側頭看他,咬唇不語。
秦以深催促道:「吃點東西,不然等會冷了就不好吃了。」
梁含月沒什麼胃口,但是想到醫生的話,強撐著精神吃了幾口,實在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不吃了,我送你回去。」秦以深不想她強迫自己。
梁含月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車子開到一半,經過湖邊,梁含月胃難受,讓他停車。
車子剛停下,她下車就吐起來了。
剛剛吃下去的那點東西全吐出來了,甚至還將膽汁都吐出來了。
秦以深擔心不已:「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
梁含月搖頭,「不能去醫院。」
會被發現。
秦以深想了下,「我媽有認識一個老中醫,他醫術不錯,就說是為你調理身體的,應該不會引起人懷疑。」
「改天,我現在不想去。」梁含月喘了口氣,原本就慘白的臉色此刻更是憔悴至極。
秦以深說好,拿水給她漱口,扶她走到不遠處的石凳子坐下休息。
梁含月喝了幾口水,看著倒影著夕陽光芒的湖面,眼眶再次濕潤了。
秦以深側頭看著她,憂心忡忡:「你……言臣他……」
話音頓住,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不用絞盡腦汁的找理由安慰我,也不是第一次失戀了。」梁含月苦笑一聲,捏著礦泉水的瓶指尖泛白。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變成這樣!」秦以深嘆了一口氣,「也許他是有什麼苦衷。」
梁含月眼神微微輕闔斂去那些痛苦之色,「你不明白,但我卻明白……」
秦以深驚訝的眸光看她。
梁含月沒有解釋,而是說:「我曾經天真的以為他不一樣,現在才發現,原來愛誰都一樣。」
不論是愛顧景沉或者是愛靳言臣,原來結果都一樣。
「含月……」
「回去吧,我想休息了。」梁含月打斷他的話,什麼都不願意再說。
秦以深送她回去,車子停在樓下久久沒有離去。
*
包廂,一行人都散去。
靳言臣坐在椅子上,緊攥的掌心攤開露出一條金色的腳鏈,還掛著一顆小月牙。
等了許久不見他開口的林錚小心翼翼開口:「靳總……」
靳言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波瀾不驚道:「你送晚月回去。」
「是。」林錚點頭,「林小姐,請。」
林晚月起身走了一步,不放心地回頭,「言臣……」
靳言臣沒有擡頭看她,隻是說了兩個字:「出去!」
林晚月到嘴邊的話隻能咽回去,默默的跟著林錚離開。
掌心重新攥緊成拳頭,「老何……」
「靳總……」守在門口的老何立刻進來,聽從吩咐。
靳言臣眸色冷冽,寒徹入骨的聲音道:「既然他們不會說話,那就讓他們永遠別說了。」
老何聽懂他話裡的深意,垂眸說是。
—
梁含月回到家衣服都沒換,躺在床上就睡。
醒了又睡,睡著沒多久又醒,感覺心痛無比,捂著心口眼淚無聲無息的濕透了枕頭。
渾渾噩噩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響起急促的門鈴聲。
梁含月不想理會,可是門鈴一直響個不停,強撐著精神睜開眼睛,跌跌撞撞的走到玄關處開門。
站在門口的顧景沉迫不及待的開口:「你跟靳言臣分手了!!」
梁含月不知道為什麼眼睛很疼,側過頭有氣無力道:「你要是沒事我就關門了。」
顧景沉連忙伸腳擋住門,心疼又焦急:「我早就告訴過你,他給不了你什麼。如今這樣挺好的,早斷早解脫,不然隻會傷得更重!」
梁含月沒說話,低垂著眼簾強忍著心裡的痛楚鬱結。
顧景沉喋喋不休道:「沒關係,以後我會護著你!就算沒有靳言臣,你也不用看任何人臉色!他有他的白月光,你也有我……」
「夠了!」
梁含月忍無可忍的呵斥住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