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小花生是被人害死的
第316章
林晚月離開了,梁含月又坐了許久,起身給秦以深打了一通電話。
傍晚秦以深過來的,她已經收拾好東西了,除了隨身的東西,其他的東西都沒要。
秦以深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想清楚了?」
梁含月:「這次是真的麻煩你了。」
秦以深笑道,「就算當初我對你有偏見的補償了。」
梁含月跟秦以深走出門口就看到靳言臣的車子從外面回來。
秦以深來之前就給他打過電話了,本來是不打算回來的,想了想還是沒忍住,推掉會議趕了回來。
梁含月對上他深邃幽暗的眸光,沒有半點的遲疑或猶豫,輕淡的聲音道:「我走了。」
靳言臣點了點頭,喉嚨有些發癢,聲音乾澀,「你身體還沒徹底好,記得吃藥,多休息。」
「我知道。」梁含月沒有拒絕他的關心,「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靳言臣有千言萬語但此刻都說不出來,揮了揮手,「去忙吧。」
梁含月走到秦以深的車子邊,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想到林晚月說的那些話,眼眶有些發熱,到嘴邊的話又吞回去,彎腰上車。
秦以深跟靳言臣招手,上車發動車子。
靳言臣站在原地看著車子一點點駛出別墅,放在身側的手早已攥成拳頭,骨節咯吱咯吱作響。
林錚擔憂道:「靳總,梁小姐的身體還沒痊癒,就這樣讓她離開了?」
靳言臣沒回答,攥著的拳頭鬆開,波瀾不驚的聲音道:「讓你聯繫的人聯繫到了?」
「找到人了,已經在來京城的路上。」
靳言臣:「把人給秦以深。」
林錚微怔,反應過來,「靳總,你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怎麼能給秦少?」
這不是在給秦少在梁小姐那刷好感嗎?
「讓你給就給,哪來那麼多廢話!」
靳言臣剜了他一眼,轉身走進了房間。
*
秦以深沒有送梁含月去海棠裡,而是帶她回了秦家。
秦母和秦父知道她要過來都非常歡迎,早早讓傭人把客房收拾好,又吩咐廚房做了梁含月愛吃的,還燉了補品。
「你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不要客氣。」秦母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道:「要是沒照顧好你,深兒他奶知道會怪我們的。」
秦奶奶是非常好的一個婆婆,所以秦母一直很尊敬婆婆,對於她的遺言也是銘記於心。
更何況眼前這個姑娘是兒子喜歡的。
梁含月有些不好意思,「又來麻煩你和秦叔叔,真的不好意思。」
「再說這種話我可就要生氣了。」秦母握緊她的手,「好好休息,身體最重要。」
她流產的事,秦以深沒有隱瞞父母,這也是他帶梁含月回秦家最重要的原因。
秦母是過來人,家裡傭人營養師都是現成的,能更好的照顧她。
秦母讓她先休息會,一會再來喊她下樓吃飯。
梁含月坐在床邊,看著布置溫馨的房間,緊繃的神經慢慢的放鬆下來。
天黑盡的時候,秦以深上來喊她吃飯。
吃飯的時候,秦母說:「我請了一位老專家明天過來調理身體,你也順便瞧瞧。」
話雖這樣說,但梁含月知道這肯定是特意為自己請的,「謝謝秦阿姨,秦叔叔。」
「別客氣,都是順道的事。」秦母給她夾菜,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人是他請的,這功勞卻給自己,真是一個傻兒子!
第二天老專家就被請到秦家別墅。
已過花甲之年,滿頭白髮,但眼神清澈有神,給人一種和藹親近的感覺。
先是給秦夫人診脈,叮囑早睡早起,吃幾副葯調理下,然後給梁含月看。
手指搭在梁含月的手腕上,眉頭立刻皺起來,表情嚴肅。
「醫生,她……」
秦以深的話沒說完,老專家擡手示意他別說話,專心把脈。
「剛流過產。」他收回手,沉聲道。
梁含月點頭,「是。」
「流產後身子虛很正常,但你不是自然流產,而是中毒導緻的流產,毒素入心肺,雖然不會緻命,但傷來根以後後患無窮啊。」
老專家捋著鬍鬚嘆氣道。
梁含月心頭一顫,眼神裡滿載著震驚:「中毒?我是中毒才會流產?不是因為情緒激動的原因?」
她一直以為小花生沒了,是因為瑞貝卡的死導緻自己情緒激動才流產。
側頭看向秦以深,他神色淡然似乎早就知道了。
「她的毒能解嗎?」秦以深避開她的眼神,看向老專家問:「能不能調理好?」
「毒素尚淺,好好調養應該可以恢復如初。」老專家思索了下開始寫藥方。
寫完語重心長道:「這藥方先喝上七天,七天後我再給你真白,確定要不要調整藥方。這期間飲食正常,不要吃刺激的食物,多休息,保持情緒穩定,切勿憂思過重。」
「謝謝醫生。」秦以深接過藥方,恭敬的送人離開。
等到他回來,秦夫人已經識趣的回房間玩手機了,梁含月迫不及待的問:「到底怎麼一回事?」
「你送去醫院的時候孩子沒保住,燕川當時就說了,你是中毒了。」
秦以深言簡意賅道。
「我中什麼毒了,為什麼都沒有人告訴我?」梁含月追問道。
「具體什麼毒我也說不上來,當時你剛剛流產身體虛弱,言臣怕影響你,所以就沒說了。」
當時她那狀態誰也不敢說,隻想要她好好休養身體。
梁含月深呼吸一口氣,聲音帶著幾分切齒,「所以我的小花生是被人害死的!」
秦以深安慰她:「靳言臣已經在查了,你別著急。」
「查到什麼了?」梁含月擡頭,眼神冰冷,「是誰給我下的毒?」
「老何查了很久,發現瑞貝卡的卡裡多了五百萬。」
「不可能!」梁含月不肯相信,「不可能是瑞貝卡!」
她和瑞貝卡在島上生活,瑞貝卡一直很照顧她。
「這隻是暫時查到的,究竟是不是還要繼續追查。」秦以深解釋。
「瑞貝卡沒有動機害我。」梁含月大腦一片空白,懵了片刻就很快理清頭緒道,「她要是需要錢,靳言臣給她的報酬一定不少!更何況她未婚夫也在幫靳言臣做事,她不怕事情敗露連累到她的未婚夫嗎?」
秦以深看著她,眼神有些複雜,遲遲沒有說話。
梁含月疑惑:「我哪裡說的不對嗎?」
「沒有不對。」秦以深斂去眼底那抹羨慕,「其實靳言臣也是這樣說的。」
這兩個人想法一緻,是默契還是巧合?
梁含月神色微動,沉默沒說話了。
秦以深岔開話題,「你先休養好身體,剩下的事交給我們處理。」
梁含月「嗯」了一聲,想起什麼,問道:「小白呢?」
那天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瑞貝卡死了,小花生沒了,她一直沒來得及關心,小白去哪裡了。
「她好像受傷了……」
話沒說完,梁含月就著急地站起來,「她受的怎麼樣?要不要緊?」
自己已經連累瑞貝卡丟了性命,小白要是出事,那自己真的無法面對她的家人了。
「傷的不嚴重,聽說已經痊癒回國了。」秦以深安慰道:「你別擔心,靳言臣不會虧待她的。」
梁含月懸空的心落地了,「她沒事就好,回頭我讓陳沐也給她發一筆獎金。」
秦以深知道她這是花錢買安心,沒有阻止她。
「好了,你好好休息,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梁含月也知道胡思亂想對自己的身體恢復沒好處,但大腦總是不受控制。
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人下毒的,在京城還是在倫敦,亦或者是在月亮島。
在京城的時候自己身體無恙,去倫敦一直住在雲珩哥那邊,艾菲照顧自己也是無微不至,沒有給自己下毒的動機,那就隻剩下去月亮島。
月亮島上隻有自己和瑞貝卡,後來小白和靳甜來了。
瑞貝卡現在死了,她的賬戶上多了一筆五百萬,表面上是有人讓她給自己下毒,但心裡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不會是瑞貝卡。
那個皮膚雖然曬的很黑,但笑起來很乾凈溫暖的女孩,一心隻想著結婚生孩子的人,怎麼會害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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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理由給自己下毒,而且當初靳言臣把靳甜的手機都沒收了,那她們上島前一定經過全身的搜查,她也不可能有機會把毒帶上島。
所以,到底是誰呢?
梁含月還沒想出個結果就被秦夫人拉著去跟她那些麻將搭子打麻將。
「我不太會這個。」梁含月坐在麻將桌前,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你就放心打。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秦夫人大方道。
「你之前總贏我們錢,今天總得吐出來一點。」旁邊的人打趣道。
「就是,能贏你的錢多難得呀。」
其他兩個在旁邊緩和氣氛,梁含月也就不在謙虛了,跟她們搓起麻將來。
雖然她不太會,但打了三局交了一點學費後就開始摸到竅門,開始胡牌了。
秦夫人輸了錢也開心,直誇她聰明。
一下午下來,其他兩個太太輸了不少,但都沒有生氣,反而揶揄道:「你高興了,以後有這麼個厲害的麻將搭子,誰還敢跟你約牌呀!」
「沒辦法,誰讓我們家月月長的漂亮,腦子又好使,你們呀羨慕嫉妒去吧。」秦夫人完全將梁含月當成自己家人了。
梁含月被誇的不好意思,陪著秦夫人把人送走。
秦夫人拉著她的手,親昵道:「月月呀,你今天可真給我長臉。」
梁含月:「我不太懂麻將桌上的規矩,應該沒得罪人吧。」
秦夫人笑意盈盈,「放心吧,這些都是我的閨蜜,平日打牌都是消遣,這點小錢她們不會放在眼裡的。」
有她的話,梁含月放心了。
秦夫人今天帶她跟閨蜜打牌,明天帶她去逛街買東西,後天又要她陪自己去聽音樂劇……
總之,每天都拉著她出門消遣,讓她沒有時間一個人待著,胡思亂想。
秦以深難得沒事,中午在家吃飯,結果剛吃完秦夫人就要帶梁含月出門。
秦以深:「媽,你們要去哪裡?」
「我和月月約了你兩個阿姨去做臉。」秦夫人回答。
秦以深呼吸一滯,「媽,她是女明星,你帶她去做臉?」
梁含月知道他誤會了,解釋道:「阿姨隻是帶我去做保養,不是整容,你別擔心。」
秦以深心又放回肚子裡了,「注意別被拍到,不然又被造謠了。」
「去去去,這還用你說。」秦夫人瞥了他一眼。
「那個……」秦以深猶豫了下,厚著臉皮道:「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秦夫人瞪他:「你去幹什麼?你一個大老爺們別跟我說也要保養皮膚,這麼娘娘腔,也不怕你爸扒了你的皮。」
秦以深:「……」
秦夫人不理會他,直接拉著梁含月出門了。
美容院裡,兩位太太已經到了在喝茶。
梁含月將陪秦夫人逛街買的禮物送給她們,也算是變相的將贏她們的錢還回去。
她選的是兩瓶香水,有秦夫人做參謀,自然是選到她們的心坎上了。
「你呀真不用這麼客氣,女孩子家家賺錢不容易,要存起來以後用。」
「是啊,你要是有心就給我們幾張你的新電影首映會票,聽說很好看。」另外一個人笑著附和道。
她們這樣的身份什麼都不缺,最看重的是心意。
梁含月反應過來,笑著道歉,「是我考慮不周,回頭我讓經紀人把最好的位置都留給你們。」
「這才對嘛。」
因為每天被秦夫人拉出來逛街散心都要忘記了,自己的新電影要上映了。
之前陳沐還想讓自己配合去做路演,但被自己拒絕了。
如今看來,路演可以推,但首映禮必須去了。
……
梁含月出現在公司,陳沐驚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我的姑奶奶你怎麼來了?」
「電影首映禮給我幾張最好位置的票,我送人。」梁含月開口是一點都不客氣。
陳沐翻白眼,「還好我早有準備,不然你就是把我分屍也沒有。」
梁含月說了一聲「謝謝」,「對了,剛進來沒看到小白,她沒來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