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雲初最終控制不住情緒直接將手機狠狠砸向了對面的電視機。

　　盛懷明急忙攬住她的肩膀安慰，「沒事的，一定能解決的。」

　　「解決？」雲初側頭看他，眼眶漸漸湧起猩紅，閃爍著淚珠，「怎麼解決？」

　　結婚證，出生證明，鐵證擺在那裡。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曾經結過婚，還生過一個孩子，所有人都知道了，她不過是個……二手貨。

　　盛懷明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本來以為梁含月沒有證據，隻要他們咬死不承認就好，但現在梁含月把證據都丟出來了，他們是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現在的情況非常被動。

　　沉默了一整晚的盛雲曦緩緩的擡起頭，紅著眼睛道：「承認吧。」

　　盛懷明和雲初皆是一愣，沒有說話。

　　盛雲曦哽咽的聲音道：「承認她是媽媽的女兒，承認她是我的、姐姐……」

　　「雲曦！」盛懷明呵斥她的話，「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媽媽的感受？」

　　「那你們有考慮過姐姐，考慮過我的感受嗎？」盛雲曦激動的豁然起身反問他。

　　「我們就是為了考慮你的感受……」

　　「夠了。」盛雲曦打斷他的話，赤裸裸的撕開他們虛偽的面具，「你們根本就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姐姐，你們隻是為了你們自己。」

　　話音頓住，眸光看向自己的母親，「你怕人知道你離過婚恥笑你，你怕爸爸知道你生過孩子嫌棄你，所以這些年你對姐姐不管不問，甚至明知道她被舅舅虐待也視而不見，拿她跟外公交換利益。」

　　「而你呢，說什麼是太愛媽媽了，其實是怕被人知道你娶了個二手貨，怕丟臉，怕被人笑話一次次的傷害姐姐……」

　　啪！！

　　雲初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她的臉上。

　　「初初。」盛懷明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盛雲曦的臉瞬間紅了起來，臉頰偏向一邊，眼淚無聲無息的流淌。

　　雲初氣的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的父親？道歉。」

　　盛雲曦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扭頭面對他們淚如雨下，「姐姐已經吃太多苦了，如果我們能早點認她，她一定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是我們對不起她……」

　　雲初沒有說話，畢竟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你知道嗎？我曾經跪著求姐姐原諒爸爸，別再針對盛家了，但是她沒有答應。」

　　盛懷明和雲曦瞬間瞪大眼睛，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

　　「當時我不明白，問她媽媽傷了你的心那麼多次，你都沒有讓靳言臣弄垮雲氏集團，我爸爸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想不開，你就要毀掉他一輩子的心皿，是因為你心裡還在乎媽媽嗎？你猜，她是怎麼回答的？」

　　盛雲曦低頭，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地闆上，「她說如果一下子就抓住老鼠一口咬死，貓會失去很多樂趣！今晚聽到她在台上說的那些話，我終於明白……她究竟有多恨我們！」

　　而這些恨意是這些年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堆積起來的。

　　被母親丟棄，被舅舅虐待，被繼父謀殺，自己都不敢想象姐姐是如何撐過來的，換自己怕是早就崩潰了。

　　如今姐姐不過是要公開身份，他們竟然也不願意，真的是讓人……失望至極。

　　雲初頹然坐在沙發上，面如死灰。

　　盛懷明深呼吸一口氣，「好了，雲曦你先回房間休息吧。」

　　盛雲曦站著不動，盛懷明臉色緊繃，眼神充滿警告睨她一眼，這才不情不願的走向二樓。

　　盛懷明坐下輕撫雲初的後背，溫聲安慰：「沒事的，會沒事的……」

　　雲初一直低著頭沒說話。

　　門口傳來邪魅的聲音，「早就跟你說這丫頭留不得，你不信。現在好了吧……」

　　雲初擡頭對上雲適陰鬱的眸子，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雲適輕哼：「怎麼？盛家是什麼了不得的地方，我來不得？」

　　「這裡沒你的事，回去。」雲初清冷的聲音夾雜著命令的語氣。

　　雲適沒走。

　　盛懷明為了緩和氣氛道：「初初心情不好，你還是先回去吧。」

　　「你還是閉嘴吧。」雲適不屑鄙夷的眸光掠過他，「要不是你沒用弄不死那丫頭，我姐何至於走到今天這步，真是個廢物……」

　　「雲適，你給我滾回去。」雲初起身指著門口道，「要不然就把你的嘴閉上。」

　　雲適迎上她滿是憤然的眸光乖乖的噤聲了。

　　盛懷明握住她的手，「不管你做什麼選擇，我都尊重你。」

　　雲適嗤笑一聲，廢物軟蛋裝個屁。

　　雲初對上他的眼神緊緊握住他的手，勉強的牽了牽唇瓣，「事到如今，承認不承認都不重要了，就這樣吧。」

　　越是回應這件事越是無法平息，隻會讓事態發展的越來越嚴重。

　　盛懷明明白她的意思，「那我讓營銷號那邊停了。」

　　雲初點頭，鬆開他的手讓他去打電話。

　　雲適滿目桀驁不遜，再不爽在姐姐面前也隻能忍著。

　　*

　　梁含月喝了一整瓶紅酒，見雲初都沒有再出來回應，趴在茶幾上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第一時間打開微博，熱搜已經全面被撤了，連黑她的那些水軍都沒有了。

　　雲初這是想冷處理，隻要裝死不回應，漸漸的網友就會忘記這件事。

　　梁含月冷笑：「可惜了，這件事不會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過去的。」

　　她先是給顧柏松打了個電話，「顧叔叔，不好意思這麼早打擾您。」

　　電話那頭的顧聳柏沉默一瞬，笑了笑起來：「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有這身份，怎麼也不早點告訴叔叔。」

　　昨晚的事很顯然他是知道的。

　　「現在知道也不晚。」梁含月寒暄完，直奔主題，「顧叔叔還記得欠我一個條件嗎？」

　　顧柏松知道她一大早打電話肯定是有所求，「說吧，你想叔叔做什麼？」

　　「我希望顧叔叔能幫我，讓雲初身敗名裂。」梁含月開口，唇角揚起帶著笑意，彷彿要對付的人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顧氏集團旗下掌握著好幾家公司，微博上很多有名的營銷號都是他們公司的，幾大平台也有入股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隻要顧柏鬆開口，那些營銷號水軍下場帶節奏，加上自己放出來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