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永不和解
金鎖中間刻著福字,而邊緣還有一行小字——辭書,長命百歲,歲歲平安。
金鎖下方掛著三個金色的鈴鐺,隨著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音。
「爸爸的長命鎖。」梁含月的眼眶倏然紅了起來。
雲初冷聲道:「去給你外公磕頭,我就把長命鎖給你出。」
梁含月冷眸看了一眼遺照上的人,嘴角揚起譏笑:「你用爸爸的長命鎖逼我來,還讓我給雲亦磕頭,是想偷拍發通告,讓外界以為我和你們和解了吧。」
雲初眼神一掠,沒想到她都猜到了,「你早就知道了,所以特意穿成這樣過來。」
「是。」梁含月點頭,「我跟你們……永不和解。」
「既然如此……」雲初眼神一冷,轉身就將金鎖丟進火盆裡。
梁含月瞳孔倏地一震,反應過來不顧火盆裡燃燒的火焰伸手就想去抓長命鎖。
「姐姐……」盛雲曦看到她不顧安危把手伸進了火盆裡,擔心的衝上去阻攔。
「放開我!」梁含月想要推開她。
盛雲曦緊緊抱住她的手臂,攔住她,「危險,姐姐……別過去……」
梁含月眼看著長命鎖的繩子瞬間被燃燒成灰燼心急如焚,用力狠狠一推,「滾開!」
「啊……」
盛雲曦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
梁含月一腳踹翻了火盆,不顧危險的將冥紙灰燼踢開,像是感覺不到炙熱的高溫撿起長命鎖。
「雲曦……」雲初和盛懷明不約而同的上前扶起盛雲曦。
梁含月擡頭看向她們,冰冷的眼神翻湧著恨意。
雲初沒有半點悔意,陰冷的聲音道:「早知道你這麼在乎他的東西,我就該熔了它。」
梁含月緊緊握住長命鎖,「熔了它,你捨得嗎?」
雲初微怔,還沒來得及開口,梁含月瞟了一眼盛懷明,饒有深意道:「當年你什麼都沒帶走,唯獨帶走爸爸的長命鎖,看樣子你心裡沒有完全放下爸爸……」
「你胡說什麼!」雲初臉色一沉,緊張的看了一眼盛懷明,斬釘截鐵的否認,「我隻是看這是他最值錢的東西。最窮的時候他都捨不得賣,我偏要帶走不給他。」
梁含月淡淡一笑,「我明白,不用解釋。」
雲初緊皺著眉頭,想要解釋卻又怕此地無銀三百兩。
梁含月已經拿到想要的東西,不想留在這個地方,看著這些人都覺得晦氣,轉身離開。
餘光對上一直沉默的雲適。
平日裡雲適見到她總要犯賤,今天這麼安靜有點反常。
雲適狹長的眸子陰冷冷的凝視著她,嘴角揚起邪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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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含月走出殯儀館就看到站在路邊的武德。
武德對她一如從前,「梁小姐,上車吧。」
梁含月看了一眼賓利,「我已經和他分手了,以後你不用再跟著我了,他沒跟你說嗎?」
武德:「靳總的意思是讓我跟著你,至於工資自然也要你付。」
頓了下,補充道:「梁小姐,我給不少人開過車,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老闆,所以我還是想跟著你,至於工資低一點也沒關係。」
梁含月沉默,思索了一會,「那薪水還按照之前的,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武德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好。」眸光落在梁含月的手上,「梁小姐,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梁含月沒有拒絕。
公立醫院人多,怕被認出來,武德送她去燕川的醫院。
燕川收到消息,連忙趕到急診室。
醫生正在幫梁含月處理手上的燙傷,燕川問:「什麼情況?」
「燙傷,不過不嚴重,回去好好休息,按時上藥,幾天就能好。」值班醫生回答。
燕川安心了,這才看向梁含月另外一隻手還攥著什麼東西,「是為了這個傷的?」
梁含月低頭看了眼手裡的長命鎖,沒有否認。
「什麼東西,能讓我看看?」燕川走到她面前,伸手。
梁含月將長命鎖遞給他,「這是我外婆留給我爸的東西。」
燕川掂量了兩下,「挺重的,看得出來你外婆很喜歡你爸爸。」
東西還給她。
「我對外婆沒什麼記憶,但爸爸說外婆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所以這個長命鎖對爸爸很重要,而爸爸的東西對她而言,很重要。
「嘶……」大概是醫生沒注意力道,梁含月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來吧。」燕川接過醫生手裡的棉簽和藥膏,醫生讓開位置,先出去了。
「通知言臣了嗎?」燕川一邊給她上藥,一邊問。
「分了。」梁含月雲淡風輕的回答。
燕川動作一頓,擡頭幾乎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她,「你跟他分的?」
梁含月眨了眨眼睛,「就不能是他甩了我?」
「不可能……」燕川想都沒想到,脫口而出:「打死他都捨不得跟你分手……」
對上樑含月清澈又好奇的眼神,察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連忙找補,「我的意思是,你這麼漂亮,是個男人都捨不得跟你分手。」
梁含月覺得他剛剛不是這個意思,但他又不想說,也就沒有追問了。
燕川幫她上好葯,起身將棉簽丟進垃圾桶裡,「給你開的藥膏每天三次或者四次,傷口不要沾水,注意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梁含月也站了起來,「謝謝你,燕醫生。」
「客氣了,能為美女服務是我的榮幸。」燕川微微一笑。
梁含月莞爾,難怪他受那麼多千金小姐富豪太太的歡迎,就這長相和態度,沒病都想過來看看……他。
燕川親自送梁含月下樓上車,等梁含月的車子開走了,他轉身走到後面的車子,敲了敲後車座的車窗。
車窗緩緩下降,露出男人雋秀清冷的側臉。
「消息挺快的。」燕川調侃道,「你不會在我醫院裝監控器了吧?」
靳言臣緊繃著輪廓線,聲音沉冷:「她的傷,嚴重嗎?」
燕川揶揄:「這麼關心人家自己怎麼不去問,眼巴巴的看著人家……」
靳言臣掠眸,銳利的眸光像是瞬間將他千刀萬剮。
燕川後背一涼,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臉,老實回答,「手被燙傷了,不嚴重,過兩天就好。」
靳言臣緊皺的眉心鬆開了些許。
燕川正經不到兩秒,半個胳膊搭在車窗上,擠眉弄眼道:「真的被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