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真是命硬
「他們是家族聯姻,談不上什麼感情。」梁勁風淡淡的聲音回答,「對於我母親而言,作為梁太太的體面該有的都有了,其他都不重要。她臨終前甚至說過不與他合葬。」
一個心裡沒有她的男人,勉強合葬在一起也是貌似合理,相看兩相厭。
「她其實值得更好的。」梁含月感慨道。
梁勁風哂笑:「我們都沒得選擇。」
生在這樣的家族裡,一生早就被安排好了,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梁含月:「這是你一直不娶的原因?」
作為長輩本不應該跟小輩說這些的,但對上她好奇又八卦的眼神,要是不一次性說明白,不知道後面又怎麼編排自己。
「從小母親教育我的是家族興衰,是責任與承擔,不能被兒女情長所擾。」
梁勁風眸光看向不遠處,沉聲道:「這些年我沒有想過這些問題,更懶得像他們一樣湊合,做一輩子貌合神離的夫妻。」
年輕的時候他們不是沒張羅給他相親,可惜他瞧著都沒什麼意思,更別說在一起過日子了,想想都覺得無聊至極。
梁含月想想覺得他們都夠可憐的,被原生家庭所影響,對感情對婚姻都沒有什麼信心。
「監控查到了。」梁勁風轉移話題,拿出手機遞給她看,「這個人偷偷潛入,沒有被人發現。」
梁含月看著監控視頻拍的畫面,隻是短短幾秒的視頻,和上次進入公司的人一樣,穿著一身黑色衣服,戴著帽子和口罩,根本就看不清楚對方到底長什麼樣子。
「如果靳言庭還活著,那這個人一定是尼爾。」梁含月將手機還給他,「他們一直在暗中監視我。」
梁勁風:「那他的命還真夠硬。」
這樣都沒死掉。
「靳言庭目前不會傷害我,但是靳言臣那邊……」話音頓了下,滿眼的擔憂。
「他是靳氏集團的董事長,背後又有洛克菲家族,你還擔心什麼?」梁勁風眼底透著幾分嫌棄,「難怪都說智者不入愛河。」
下場就像她這樣,一點腦子都沒有了。
梁含月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我哪有大伯半分的冷靜理性,要不然也不能單身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脫單還是假的。」
梁勁風:「……」
這小嘴跟淬了毒一樣。
***
接下來的兩天梁含月都特別小心,但尼爾沒有再出現了。
等回京城當天,梁滕要跟她一起回去。
梁歡捨不得她,畢竟家裡就她和梁含月兩個女孩,剩下的不是長輩就是嚴肅古闆的大哥。
梁含月主動邀請她,「有空去京城玩。」
「好呀!我之前去酒店和商場,下次去你可要帶我好好去玩玩。」梁歡滿懷期待。
梁含月點了下頭,跟其他人告別,要上飛機的時候,梁勁風走上前,壓低聲音問:「她那邊怎麼說?」
同不同意過來總要給一句準話。
「還在考慮中,你著什麼急。」梁含月頓了下,想到梁周山這兩天的精神狀態又道:「我回去再幫你問問。」
梁勁風頷首:「謝謝。」
梁含月和梁滕登機,很快就落地京城。
走出機場就看到靳言臣,上前就抱住他,「你怎麼來了?」
發消息的時候,他還在公司,沒說會來接自己。
「忙完了肯定要來接你回家。」靳言臣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梁含月仰頭露出燦爛明媚的笑容。
梁滕忍不住翻白眼,「真是夠了你們!」
梁含月扭頭看他,「你不會還想跟我們回去吧?」
「不去了!」梁滕雙手插兜,神色酷酷道:「影響我約會。」
「那我們先走了。」梁含月是一點也不關心他去哪裡,拉著靳言臣的手就上車了。
反正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至於吃虧的。
梁滕罵了句小沒良心的,這才打車去訂好的酒店。
回棲雲裡的路上,梁含月將在南城的事都跟他說了一遍。
靳言臣和她想的差不多,「別擔心,他想要我的命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梁含月卷翹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青影,淡聲道:「不知道他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們!」
靳言臣輕撫她的手臂,低聲安慰:「沒事的。」
回到棲雲裡,靳甜剛好從樓上下來。
靳言臣有個視頻會議先去書房了,梁含月問她:「考慮的怎麼樣!」
「不知道,很煩。」靳甜抓了抓頭髮,「我不想看見他,但又怕我要是不去,剩下的三個億他是不是就不給我了?!」
梁含月不確定梁勁風認不認賬,解釋道:「我爺爺的身體不太行了,我估計他就是想把你當真的兒媳婦,了一樁心願。」
靳甜眨了眨杏眸,「你爺爺對你好嗎?」
「還行吧。」梁含月隨口道,「這次回去包了兩個大紅包,還收了個傳家寶。」
她從口袋裡拿出玉佩,光是看色澤就知道價格不菲。
靳甜若有所思,「那我再想想。」
討厭梁勁風是一回事,但滿足含月姐爺爺心願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梁含月沒有逼她,先回房間了。
晚上靳言臣和梁含月都休息了,靳甜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想到自己那三個億不會打水漂吧。
就算是看到梁勁風幾眼又不會少一塊肉,但是不去萬一含月姐姐爺爺嗝屁了,他惱怒了不給自己尾款……
靳甜沒有任何的遲疑的起身簡單收拾幾件衣服,訂了機票就去機場。
說去就去,不帶一秒猶豫的。
下飛機站在陌生的城市機場,靳甜才反應過來自己沒他的聯繫方式。
真是尷尬。
不得已撥通了梁含月的電話。
梁含月讓她等著,過一會回了電話,說梁勁風已經去接她了,順便把微信和電話都發給她了。
靳甜坐在行李箱上耐著性子等啊等。
沒過多久手機蹦出一條系統通知,微信加好友的請求。
通過好友請求後,對方很快發來一個車牌號。
靳甜伸長脖子望眼欲穿,好不容易看到車子開過來,立刻精神起來,起身揮手。
車子停下,她打開後備箱將行李放好,上了車後座。
「麻煩你了,司機師傅。」靳甜很有禮貌道。
奇怪的是司機沒有說話,隻是回頭一雙沉寂的眸色靜靜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