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你許了什麼願望?
「因為我們合作過,有默契這個答案滿意嗎?」梁含月挑眉。
靳言臣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有默契?呵……」
梁含月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吃醋了?」
靳言臣挑眉,看她的眼神彷彿在說:你說呢?
梁含月拎包起身道:「走吧。」
靳言臣:?
梁含月往外走,頭也不回道:「第三件事,過時不候。」
靳言臣再氣也跟著起身離開。
梁含月吩咐老何回棲雲裡,但下車的時候沒有往別墅裡走,而是走向了後院。
一棵小樹苗放在路邊,根上有著很多泥土,旁邊還放著鐵鍬和水桶。
梁含月回頭看眼神泛著疑惑的靳言臣,「第三件事,陪我一起種樹。」
靳言臣不知道種樹有什麼意義,但她說了就陪她一起種。
挖坑,放樹苗,埋土,最後澆水都是靳言臣一個人做的,梁含月就在旁邊打打下手。
「這是什麼樹?」靳言臣問。
「等以後你就知道了。」梁含月賣了一個關子,又從包裡拿出一節紅色絲帶綁在了樹枝上。
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像是在許願。
過了好一會,睜開眼睛淡淡一笑。
「現在流行對樹許願了?」靳言臣好奇的問道,「你許什麼願了?」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梁含月睨了他一眼,「反正這是我們一起種的樹,你要好好照顧它,要是死了……」
剩下的話沒說,但意思不言而喻。
「真是麻煩。」靳言臣嘴上這樣說,心裡盤算著得著最好的園藝師來了,自己根本就不會養樹啊。
天色漸暗,梁含月和靳言臣回別墅裡洗漱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下來吃飯。
吃的差不多時,靳言臣接了一通電話,眸光掃了一眼旁邊的梁含月。
察覺到她的眼神,梁含月也擡頭看向他。
靳言臣言簡意賅道:「知道了。」
掐斷通話。
梁含月感覺是跟自己有關:「怎麼了?」
「盯著雲初的人說她去了你老家。」
梁含月倏地起身,下意識道:「爸爸……」
「別著急,我讓人訂下一個航班,應該來得及。」
靳言臣一邊安撫她的情緒,一邊讓林錚訂機票。
*
墓園。
雲初一身白色連衣裙站在墓碑前,看著自己曾經滿心愛慕的男人,他還是年輕時候的樣子,可自己已經老了,甚至有了白頭髮。
「梁辭樹,你真的養了一個很好的女兒。」
她淡淡的開口,「要是當初我沒有離開,你說現在我們一家人是不是就幸福的在一起!」
可惜梁辭樹不能給她一個答案。
「你不該來這裡的。」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她的身後響起,轉身就看到梁含月抱著一束小雛菊走過來。
梁含月將小雛菊放在墓碑前,神色冰冷,「你不應該來打擾爸爸,他不想見到你。」
換做以前雲初一定會生氣,指摘她,可現在——
「我已經記不得他什麼樣子了,所以臨走前想來看看他。」
看一看這個曾經自己深愛過又棄之敝履的男人
梁含月將她放的花扔掉,「我爸不想看到你,請你馬上離開。」
雲初眼睜睜看著自己帶來的花被扔掉,眼神暗了暗,聲音比微風還要輕,「你就這麼恨我嗎?」
「我說了,我不恨你。」梁含月對上她的眼神,「但這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雲初慘淡的笑了下,「看到我如今這樣,你是不是很滿意?」
梁含月沒有回答。
雲初低頭嘆了一口氣,「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但這輩子我們母女緣分也就到這了!作為過來人,我真心勸告你,遠離娛樂圈,這個圈子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深淵,踏進來的人最後都會面目全非,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梁含月不屑道:「以己度人!」
雲初沒有反駁,淡聲道:「我已經處理了京城所有的資產,買了最快去國外的機票,沒有意外的話,這會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面了。」
這次離開,她就沒打算回來,京城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了。
梁含月心裡波瀾不驚,「那我就不祝你一路順風了!」
雲初沒說話,眸光落在墓碑上,眼神裡漫上一股濃濃的北涼,幾秒的停駐後轉身離開。
靳言臣陪她一起來,但站在不遠處沒跟過來,遠遠的看著她們說話。
沒一會見雲初離開,這才走過來,「聊了什麼?」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隻會逃避。」梁含月扯唇諷刺道。
靳言臣握住她微涼的手,「也許她是真的放下這裡的一切。」
「無所謂。」梁含月不在意的語氣道,「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了羈絆。」
之前還有怨有恨,如今這些都沒有了。
靳言臣的眸光落在墓碑上,「爸,我和含月來看你了。」
梁含月瞪他:「你亂叫什麼?」
「他是你爸爸,我叫爸爸有什麼不對?」靳言臣黑眸裡漫起無辜。
梁含月:「我沒跟你在一起,更沒結婚,叫什麼爸爸。」
「以後都是一家人,叫什麼都一樣。」
「誰跟你一家人!」
靳言臣立刻跟梁辭樹告狀,「爸,你看看她……」
梁含月:「……」
這話怎麼聽著一股子茶味!
梁含月沒有理會他,看向梁辭樹,露出淡淡的笑容,「老梁,這段時間太忙了沒來看你,你應該不會跟我生氣吧。」
頓了下又道:「以後她會徹底從我們的世界裡消失,你不用再擔心我了,我現在很好。」
靳言臣在旁邊附和,「之前是我沒照顧好她,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好好照顧她。」
梁含月睨了他一眼,「誰要你照顧。」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最近我要忙工作的事沒空陪你多說,回頭再來看你。」
說完又看向靳言臣:「走吧。」
「你先去,我跟爸說幾句。」靳言臣揚了揚下巴。
梁含月滿腦袋的問號,好像在說:這是我爸,你確定?
「去。」簡單的一個字溢滿溫柔。
梁含月撇了下嘴,轉身往下走。
走了幾步不放心,回頭又看向墓碑的方向。
靳言臣蹲下身子,好像在擦拭墓碑,距離太遠,聽不清楚他究竟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