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他是真的死了?
陸聞洲沉默不語,看著她的眼神複雜又不忍。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梁含月開口時眼眶已經濕潤了。
陸聞洲吞咽了下,低聲道:「我聽說顧景沉和珩哥聯手了,所以才能這麼快掌控整個集團。」
梁含月淚眸一怔,「你是說顧景沉和雲珩……」
陸聞洲點頭,「根據我的調查,他們之間聯繫頻繁,如今顧景沉手裡也掌握了靳氏集團的股份。」
「呵……」梁含月忍不住冷笑起來,「呵呵……顧景沉!我怎麼能那麼天真,相信狗改得了吃屎!」
陸聞洲知道靳言臣的死對她打擊很大,不應該再告訴她這些,但又不忍心看她一直被蒙在鼓裡。
「如今靳氏集團由珩哥掌控,林錚的團隊已經被踢出去了。你留在京城,怕是不會安全。」
事到如今他也算看透了雲珩的本質,偏執成狂,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開梁含月的。
而自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個人走到你死我活的結局。
梁含月吸了吸鼻子,強忍著淚水,問:「我公司還好嗎?」
「你公司目前一切運行正常,陳沐他們也很好。」
梁含月點了點頭,短期內雲珩應該不會對自己公司出手,「有一件事我想麻煩你。」
「你說。」
「幫我照顧好元寶還有靳甜。」如今能護住他們的也隻有陸聞洲了。
陸聞洲笑著點頭:「有我在,你放心。你……不走?」
梁含月沒有回答,「你回去吧,沒事別來找我。如果讓他知道你跟他離了心,他也不會饒過你。」
「你就別擔憂我了,爛命一條沒什麼可怕的。」陸聞洲無所謂的語氣道。
梁含月沒說話,隻是用一雙含滿淚水泛著紅的眼眸靜靜望著他。
陸聞洲敗下陣來,「我走了,你多保重自己。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梁含月點頭,目送他的背影。
陸聞洲走了幾步停下來,忽然回頭說:「不管你和雲珩之間發生什麼事,我永遠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當初雲珩救了他不假,但是陪著他出生入死的人一直隻有梁含月。
梁含月彎了下唇,「謝謝。」
陸聞洲走出別墅,走到雲珩面前還沒停下腳步就聽到他迫不及待的聲音:「她怎麼樣?」
「出了這麼大的事,她怎麼可能好?」陸聞洲沉沉的嘆氣,「珩哥,你說我們三個怎麼就變成今天這樣??」
雲珩喉結滾動,「都是靳言臣的錯,如今他不在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切就又變回曾經那樣。」
陸聞洲皺眉,「你真的覺得我們還能回到從前?」
雲珩沒說話,隻是擡起眼眸盯著他的眼神漫著無限寒意。
陸聞洲知道他是在警告自己,「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她……」雲珩開口,聲音酸楚透著幾分小心翼翼:「有沒有問起過我?」
陸聞洲步伐頓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回答的乾脆利落:「沒有。」
雲珩的眸光徹底黯下去了。
沒過多久,身上的陽光被遮擋,擡起頭就看到梁含月站在面前,欣喜還沒來得及染上眉梢。
——啪!
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臉上。
尼爾毫不猶豫的拔槍對準了梁含月。
梁含月擡眸,面對冰冷的槍口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恐懼,甚至勾唇挑釁:「你敢開槍嗎?」
尼爾皺眉,手指輕微的要壓上扳機。
雲珩冷聲呵斥:「下去。」
尼爾不為所動。
雲珩怒喝:「我的話也不聽了?」
尼爾惡狠狠瞪了梁含月一眼,收起了自己的槍。
雲珩斂去眸底的怒意,擡頭半張臉都紅腫起來,依然溫潤淡笑:「住在這兩天還習慣嗎?要不要跟雲珩哥回家?」
梁含月像是沒聽到他的話,直勾勾盯著他問:「靳言臣是不是你殺的?」
雲珩嘴角的弧度凝固住,「你就隻想問他的事?」
梁含月又重複了一遍:「我再問最後一遍,靳言臣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雲珩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你心裡既然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問我。」
梁含月噙在眼眶裡的淚水瞬間凝結成珠緩緩滾落,「所以、他是真的死了?」
「他身中三槍,又被鎖在起火的房間裡,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雲珩沒有絲毫的歉疚和懊悔,反而笑了起來。
因為他終於得償所願了。
梁含月擦乾眼角的淚水,潮濕泛紅的煙眸望向他時隻剩下一片冰冷。
「靳言庭,我殺不了你,但是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她開口,一字一句道:「下次再見,我一定會把刀捅進你的心臟。」
話音落地,沒有絲毫留戀的轉身離開。
「月月……月月……」
雲珩唇瓣都在顫,眼神裡儘是不舍和痛楚。
她叫自己靳言庭,而非雲珩……
雲珩在外面等了兩天兩夜,梁含月都沒有再見他,第三天的時候他身體支撐不住暈倒了過去。
尼爾送他去醫院,留了一些保鏢在外面守著,沒多久這些保鏢就被蘇小小解決了。
梁勁風帶著梁含月前往南城。
南城·梁家。
與靳家的華麗富貴的私家園林不同,梁宅完全是江南風景,青磚綠瓦,楊柳拂過湖面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梁勁風帶著她進屋,將大衣遞給夏嫵,「今晚你先休息,明天我帶領見父親。」
梁含月沒反對。
梁勁風在外奔波多日,也的確累了,回房間前叮囑道:「有什麼事找夏嫵,家裡除了你爺爺和我,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如今你也是這個家的主子了。」
說完讓夏嫵領著梁含月去休息。
梁含月跟著她走向自己的院子,沿途看到不少月季,隻不過不是盛開的季節。
「你是管家?」梁含月這幾天觀察夏嫵,發現她雖然聽從梁勁風,但對梁勁風又沒有完全畢恭畢敬,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
夏嫵搖頭:「我和梁家沒有關係,隻是先生的私人助理。」
梁含月:「除了工作其他一切都要幫他處理?包括我!」
夏嫵笑:「差不多。」
「那他可要付你天價勞務費。」梁含月似笑非笑道:「要不然就以身相許?」
夏嫵步伐一頓,側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