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拿他當替身
「所以你覺得我欺負楚情雪了?」
江寧一開口,聲音帶刺。
陸鈞言感到兇口一沉。
他搖搖頭,本想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江寧堵了回去。
「陸總如果心疼你的初戀白月光就該趕緊追出去,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我的時間。」
淡漠地說完這句話後,江寧轉身去和周新海等人應酬了。
她現在的身份是BYC大師,整個珠寶設計行業誰都想跟她攀談上幾句。
陸鈞言眼睜睜地看著江寧被眾人擁躉,發現自己根本插不進去。
他其實是想問江寧被小混混糾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阿寧確實遇險了,不過我及時趕到救了她……你還想問什麼?」
白逸辰溫文爾雅的聲音從陸鈞言的身後傳來。
陸鈞言皺眉轉身。
「BYC……」
他剛一開口,聲音又戛然而止。
這個問題沒必要問了。
因為答案他已經猜出來了。
隻是不想接受。
BYC——
江寧用來作為代號的這三個字母,正是白逸辰這個名字開頭拼音的縮寫。
餘光瞥到陸鈞言握成拳頭的雙手,白逸辰莞爾一笑。
他俯身,湊到陸鈞言耳畔,小聲嘀咕了一句話:
「你猜阿寧當初為什麼嫁給你?」
陸鈞言眼簾上揚。
白逸辰溫潤如玉的聲音繼續往他的耳朵裡鑽。
「你說有沒有可能……阿寧一直喜歡的人是我,但我出事住院,所以阿寧退而求其次找了你,作為我的替身。」
陸鈞言猛地扭頭怒瞪白逸辰,隻見白逸辰會心一笑,笑容真誠得令他渾身汗毛倒豎。
「失陪了。」
白逸辰從陸鈞言的身邊離開。
江寧那邊剛應酬完,餘光不經意間瞥到陸鈞言。
陸鈞言把自己的手握出了皿。
這時,白逸辰來到她身邊,明知故問:「前夫有什麼好看的?」
江寧一愣,笑問:「你跟陸鈞言說什麼了,把他氣成這樣?」
「你不會因為他流點皿就心疼了吧?如果是那樣下次我就隨身帶番茄醬了。」
江寧被白逸辰的話逗笑了。
她隻是看到白逸辰在陸鈞言耳邊說悄悄話感到好奇罷了。
「他流多少皿跟我也沒關係,失皿過多會有人幫忙打120的。」
說完,她在白逸辰的陪同下離開了會場。
陸鈞言注視著江寧距離他越來越遠的背影。
他以為江寧會回頭看他一眼。
然而直到江寧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外,他也沒等來這個回頭的動作。
陸鈞言把本就流皿不止的手握得更緊。
疼痛的感覺很鮮明。
可一時間,他竟分辨不清究竟是哪裡疼。
「陸總,你沒事吧?」
周新海發現陸鈞言的手在流皿,關心地問道。
「沒事。」
陸鈞言回答得很平靜。
他能有什麼事?
白逸辰說江寧把他當替身……
陸鈞言迷人的微笑唇倏地勾起一絲冷笑。
那還真有點意思……
自從江寧認領了BYC身份後,向她拋出橄欖枝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
有高端珠寶品牌比如FY。
之前她和FY隻是合作關係,合作的也僅僅是「鋼琴」這一個系列。
這回FY高層不再怕皮特總是接觸江寧會對FY造成不良影響了。
他們現在巴不得皮特賣個情懷,讓江寧與FY深度合作。
還有其他跨界聯合的項目也找上了江寧。
以及多個投資人主動聯繫她想要入股她的工作室。
江寧忙了一下午,一直忙到晚上。
她確實沒想到BYC這個名頭號召力有這麼大。
在開車回家的路上,車子出了點問題,她隻好叫來拖車把車先拖走送去修理。
這裡距離三胡街不算太遠,江寧決定步行。
反正這裡是市區,她不怕再遇到小混混流氓什麼的。
結果,她又被跟蹤了。
這回跟蹤她的車她倒是熟——
帝王藍色的賓利。
是陸鈞言的車。
江寧裹著大衣一路往前走,帝王藍色的賓利一路在後面跟。
終究,江寧還是駐足,敲開了陸鈞言的車窗。
「找我有事?」
坐在駕駛位上的陸鈞言沉默。
江寧被陸鈞言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不由皺起眉頭。
她看不懂陸鈞言這眼神。
陸鈞言其實有話想要問江寧。
比如他很好奇,她之前為什麼一直不肯認領BYC大師的身份?
比如她為什麼要用白逸辰名字的拼音縮寫作為代號?
比如白逸辰說她拿他當替身是不是真的?
再比如她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最終,陸鈞言給了江寧答覆:
「沒有。」
陸鈞言微微搖頭。
「我沒事找你。」
江寧詫異。
「那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沒有跟著你。」
陸鈞言的回答讓江寧再次一愣。
「隻是同個方向罷了。」
陸鈞言的聲音一如既往淡淡的,冷冷的,不帶溫度,也聽不出情緒。
就像這冬夜裡偶爾刮起來的風。
江寧突然間開始後悔自己不該主動來問陸鈞言。
這樣不顯得她還在自作多情麼!
陸鈞言並沒有事找她,隻是跟她同路罷了。
至於帝王藍色的賓利為什麼速度慢得跟她步速差不多,恐怕隻有陸鈞言自己知道了。
江寧聳聳肩,覺得陸鈞言有點莫名其妙。
不過既然陸鈞言都說沒事找她了,她也沒必要再跟陸鈞言廢話。
江寧繼續往前走,帝王藍色的賓利繼續在後面跟,車窗沒有升起來。
冷空氣直接灌進來,陸鈞言一隻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按住自己的胃。
這時,一輛白色的雷克薩斯在他的車前面停下來。
停在江寧的旁邊。
陸鈞言看到從白色雷克薩斯上下來的人是白逸辰。
白逸辰繞到副駕,幫江寧把車門打開,又接過江寧手裡的包,放在車後座上。
等到江寧坐進去,他把車門關好後,才回到駕駛位上重新發動車子。
白色雷克薩斯開走了,前方不遠處就是江寧的家。
陸鈞言發現,連這麼短的一段路,也輪不到他來送江寧回家。
胃疼的更厲害了。
陸鈞言乾脆趴在了方向盤上,從臉上流下來的汗,打濕了方向盤。
深夜,昏暗的路燈下,原本氣派尊貴的帝王藍色賓利落了薄薄的一層清雪,不知是冷還是寂寞。
江寧一覺醒來發現外面下雪了。
這是今年的第二場雪。
她不經意想起,今年下第一場雪的那天,她去陸家攤牌,結果被陸立鋒聽到,刺激得陸立鋒住院。
明明是沒過多久的事,卻又彷彿十分久遠。
江寧釋然地笑了笑。
她突發奇想決定要去買一輛新車,現在那輛實在不太好開,而且現在的她也有了些資本。
雪天不好打車,江寧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結果沒看到計程車,反而看到了陸鈞言的賓利。
賓利車頂落滿雪,雪的厚度讓江寧吃驚。
難道陸鈞言昨晚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