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為了幫她報仇
那次,陸鈞言出車禍並不是因為她。
然而這一次……
江寧咬住下嘴唇,眉頭皺得解不開。
「江寧,鈞言醒了,他想見你。」
當聽到從病房裡探出身子的陸業雄這麼說時,江寧噌的一下站起身。
然而她走進病房,其他人卻都離開了。
在與楚情雪擦肩而過時,江寧明顯看到楚情雪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此時此刻,病房裡隻剩下江寧和陸鈞言兩個人,比走廊還要安靜。
江寧看著躺在病床上虛弱不已的陸鈞言,剛要開口道謝,隻聽陸鈞言淡淡說了句:
「謝謝你。」
江寧怔住。
怎麼是陸鈞言跟她道謝呢?
明明是陸鈞言替她挨了一刀,應該是她謝陸鈞言才對。
然而向她道謝的陸鈞言目光卻很真摯,讓江寧愈發不解了。
「不,你救了我一命,應該是我謝謝你。」
江寧鄭重其事地說道。
不管當時陸鈞言為何替她擋了那一刀,結果就是陸鈞言受了重傷,而她安然無恙。
於情於理,江寧都必須道謝。
「不,與那人有仇的本來就是我……」
陸鈞言的話出乎江寧的意料。
「那人是新越地產被裁員的高層。」
陸鈞言的話點到為止,然而江寧卻聽得雲裡霧裡。
新越地產……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是付新月家的產業。
如果對方是因為被裁員而痛恨資本家,那麼該痛恨的難道不是付家人麼?
怎麼陸鈞言認為對方是跟他有仇呢?
江寧張張嘴,話到嘴邊卻沒問出口。
和陸鈞言有關的事……
她沒必要關心。
「我隻是開車把你送到醫院,救你一命的是醫生。」
江寧強調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曾經。
陸鈞言的話讓江寧感到莫名其妙。
既然陸鈞言也是這麼想的,那又為什麼一上來就向她道謝呢?
江寧歪歪頭。
自從她跟陸鈞言離婚,陸鈞言的言談舉止她愈發捉摸不透了。
陸鈞言方才的道謝,既是為了這一次,也是為了多年前的那次。
那次他出車禍,是因為楚情雪去了M國。
他後來得知,是江寧背著他一路走到的醫院。
可是當江寧進入病房的時候,他卻連一個謝字都沒有對江寧說。
因為救他一命的是醫生。
至少當時的他是這樣認為的。
他隻是問了江寧,要多少。
他有錢,江寧既然送他到了醫院,該給的酬勞他一分都不會少。
現在回想起來,陸鈞言發現……
原來江寧救了他很多次。
陸鈞言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兇口暖暖的。
病房裡再次陷入一片肅靜。
江寧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她轉身要走。
「我不想休息。」
江寧扭頭,對上了陸鈞言的目光。
她本想對他說「那你隨意」,結果陸鈞言卻搶先一步:
「給我講個笑話聽吧!」
江寧:?????
她記得醫生說陸鈞言是腹部被刺傷大出皿,而不是傷到了腦子吧?
「醫生說你應該補充睡眠。」
「那就給我唱個搖籃曲。」
「我覺得我應該去給你找一下腦科大夫。」
「為什麼?」
陸鈞言問的太認真讓江寧哭笑不得。
最終,看在陸鈞言為她擋刀的面子上,江寧坐在病床邊,用手機為陸鈞言放了搖籃曲。
曲子舒緩,讓病房裡的氣氛變得溫馨了許多。
「之前我胃疼住院……」
陸鈞言的聲音伴著搖籃曲,聽起來不像平時那麼冷漠。
「袁裴說他告訴你了,但你卻沒來看我……」
江寧「嗯」了一聲。
其實不用袁裴說,她也知道陸鈞言胃疼住院了。
「為什麼?」
陸鈞言的問題讓江寧皺眉頭。
「因為我們已經離婚了。」
這個斬釘截鐵的回答就像一把刀,在江寧與陸鈞言之間切出了一條界限。
「那如果……」
陸鈞言的話又隻說了一半。
江寧扭頭,看到陸鈞言閉著雙眼,似乎是睡著了。
她站起身,離開病房。
陸鈞言從來不缺陪護的人,比如此時此刻,她一出來,楚情雪立刻鑽了進去。
江寧以為袁裴也會跟著進去,畢竟袁裴是陸鈞言的鐵哥們兒,結果袁裴卻興緻勃勃地湊到她的身邊,沒話找話地也要跟她聊上幾句。
江寧猜想袁裴應該是不想打擾楚情雪和陸鈞言的二人世界。
剛好她也有事想要問袁裴,於是他們兩個人在住院大樓外面走了一會兒。
根據袁裴的說法,最近,新越地產股票大跌,資產蒸發,還被檢察院立案調查,付家所有相關企業都風雨飄搖。
為了減輕負債,新越地產大規模裁員,很多人受到波及。
而新越地產之所以突然間危機重重,圈內人都知道,是陸鈞言做的。
「那個捅陸哥一刀的,據說是新越地產的綜合部經理,因為被裁員,老婆跟他離婚了,兒子的撫養權他也沒拿到,人到中年卻混成了光棍兒,外面好像還欠了不少賭債……所以他恨陸哥,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江寧越聽,神色越不對勁。
陸鈞言為什麼突然針對新越地產?
陸氏與付家,本來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麼。
猛然間,江寧想到了陸鈞言曾對她說,之前她被小混混差點毀掉雙手,是付新月搞的鬼。
難道……
江寧瞪大雙眼。
「不、不可能……」
看到江寧搖頭,袁裴忍不住反駁:「怎麼不可能啊!狗急跳牆,那人本來就是賭徒,被逼到絕境什麼事幹不出來。」
江寧聽著袁裴的話,心裡卻是亂成一鍋粥。
陸鈞言總不至於是為了幫她報仇所以搞新越地產吧?
江寧苦笑,覺得自己愛自作多情的老毛病又犯了。
雖然,陸鈞言是說了那人跟他有仇。
根據袁裴提供的信息,陸鈞言也確實稱得上是對方的仇家。
不過,江寧回憶起來,依然認為那晚那個人想捅的對象是她,而非陸鈞言。
如果那人真把陸鈞言當成目標,那麼在刺傷陸鈞言後就不該是驚慌失措地逃跑,而應該是幸災樂禍,覺得自己大仇得報了。
江寧嘆了口氣,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傍晚時分,新越地產。
付新月正忙的焦頭爛額,這時,辦公室的大門猛地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