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出宮前夜,瘋批帝王後悔了

第200章 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昏君

  

  康嬪氣得滿臉通紅,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憋死過去。

  西配殿的幾個宮女太監都低著頭抿著嘴笑。

  有人跑進去把這話學給晚餘和紫蘇聽。

  紫蘇聽了都忍不住笑出聲:「胡二總管這張嘴呀,真真是叫人又好氣又好笑。」

  說罷去看晚餘,見她一點笑模樣都沒有,忙也斂了笑容,細聲細語地勸她:「小主,已然這樣了,就想開些吧,煩悶憂思,隻會傷了自己的身子。」

  「我知道,我沒事,我在想別的事。」晚餘拍拍她的手,「我餓了,讓人送些吃的過來吧!」

  「好,奴婢這就去。」紫蘇連忙答應。

  小主經歷了這麼多波折,一時之間轉變不過來也屬正常,隻要願意吃飯,就說明她沒有被擊垮。

  小主真是自己見過最堅強的女子了。

  她的心,不管經過多少挫折,都還是那樣的堅強又柔韌。

  晚間,西配殿的床雖然換了新的,晚餘卻還是歇在了暖閣裡。

  她不肯進那間房,甚至讓人把門也鎖了起來。

  祁讓沒想到她怕成這樣,聽聞消息後,沉思良久,對孫良言說:「你去把她接到乾清宮來吧!」

  孫良言猶豫了一下,試著勸他:「皇上不管不顧地把江美人弄回來,對她逃宮沒有任何懲罰,前朝後宮都頗有微詞,如今再把她接到乾清宮來住,隻怕是不妥。」

  祁讓自己也知道不妥。

  他在外面可以隨心所欲,禪院的戒律清規都可以不管。

  回了皇宮,即便是惟我獨尊的皇帝,也不能完全不受約束。

  他思忖片刻,折中道:「你把朕的尚方寶劍給她送去,讓她擺在暖閣裡,可以震懾邪祟。」

  「……」孫良言很是無語。

  尚方寶劍代表的是天子威嚴,把尚方寶劍送過去,和把人接過來有什麼區別?

  接過來還能說是讓她伺寢,送寶劍過去,意義就大不相同了。

  這要是讓那些言官們知道,隻怕又是一場軒然大波。

  孫良言下午剛聽小福子說過皇上在南崖禪院的荒唐事,眼下再看皇上,真心覺得他是為江美人入了魔。

  再這樣下去,皇上真要成為那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昏君了。

  他發愁地咂咂嘴,絞盡腦汁想說辭:「皇上心疼江美人奴才明白,可那畢竟是後宮,放一把劍像什麼樣子?

  況且江美人正是想不開的時候,您巴巴的送把劍過去,多危險呀!

  皇上若實在放心不下,不如將您的螭龍玉佩送給江美人,讓她放在枕頭底下,既能震懾邪祟,還能讓她一看到玉佩就想起皇上,豈不兩全其美?」

  祁讓想了想,到底還是接受了他的建議,讓他親自把螭龍玉佩送過去。

  孫良言正好也想見一見晚餘,就拿著玉佩去了鹹福宮。

  晚餘聽說他來,就披了衣裳,到外間見他。

  一別數月,孫良言也頗為感慨,行禮寒暄道:「許久不見,小主可還安好?」

  「有勞孫總管掛心,我還好。」晚餘客氣地請他坐。

  孫良言沒敢坐,掏出玉佩雙手遞給她,把祁讓的意思說明,又隱晦道:

  「皇上對小主用心良苦,雖然這份心意未必是小主想要的,但事情已然這樣,小主也要學會自我調解,外面的風光固然誘人,紫禁城的風光其實也不差,端看您用什麼樣的心態去看。」

  晚餘看著他,不覺眼圈泛紅。

  她雖然有父親,卻從未享受過一天父愛,每每聽孫良言語重心長的和她說話,總會不自覺地將他當作長輩一樣看待。

  「現在連你都這樣勸我了嗎?」她嘆口氣,聲音裡有不可抑制的哽咽。

  孫良言聽她這樣問,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奴才何嘗不希望小主自由自在,可人生就是這樣十之八九不能如意,奴才是怕小主想不開,自個跟自個過不去。

  小主想想,您若真一時想不開有個好歹,高興的是誰,傷心的又是誰,所謂親者痛,仇者快,就是這個意思,您得成全自個,而不是成全別人。」

  晚餘偏過頭,閉了閉眼,壓下心中酸楚,伸手接過了那枚螭龍穿雲的玉佩。

  「多謝大總管開解,放心吧,我沒有想不開。」

  孫良言憐惜地看著她:「沒有想不開就好,小主切記,凡事講究個徐徐圖之,欲速則不達,您還年輕,往後的日子比樹葉還稠,耐心些,別著急,說不準哪一天老天爺突然就心軟了呢?」

  最後一句話,說得晚餘險些失控。

  「好,我知道了。」她點點頭,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時辰不早了,大總管快回去吧,別讓皇上等急了。」

  「是,奴才告退!」孫良言彎了彎腰,告退出去。

  晚餘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苦澀難言。

  老天爺真的會對她心軟嗎?

  就算老天爺會心軟,祁讓也不會。

  她握著手裡的玉佩,沉思良久,才慢慢走回去。

  孫良言回到乾清宮,祁讓還在東暖閣裡批摺子,見他回來,放下筆問道:「怎麼樣,朕的玉佩她可收下了?」

  孫良言躬身行禮:「回皇上的話,收下了,江美人讓奴才代為向皇上謝恩。」

  祁讓明顯鬆了口氣,又問:「她怎麼樣,有沒有哭?」

  「沒哭,瞧著精神頭還不錯。」孫良言說,「奴才勸了她幾句,她慢慢會想通的。」

  祁讓將信將疑:「這宮裡,她也就肯聽你說幾句,你得了空再去勸勸她。」

  「是,奴才記下了。」孫良言說,「皇上趕了這些天的路,一回來就處理朝政,身子受不了的,早些歇息吧,養足了精神,明日才好上朝。」

  祁讓捏了捏眉心,聽勸地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腰身:「朕今晚也歇在暖閣吧!」

  「……」孫良言已經打算往寢殿去了,聽他這麼說,又是一陣無語。

  皇上這是幹什麼呀?

  人家江美人歇在暖閣裡,他也要歇在暖閣裡?

  至於嗎?

  祁讓在暖閣睡了一夜,次日早起去上朝,還讓人通知禦膳房給晚餘加幾道菜補補身子,誰知剛一下朝,就聽說晚餘病倒了。

  他原本要在南書房和鴻盧寺的幾位官員商討接待瓦剌使團的事情,聽說晚餘生病,就先去了鹹福宮。

  到了地方,見晚餘有氣無力地躺在暖閣的榻上,臉色很是不好,眼神空洞洞的,看到他過來,也沒什麼反應。

  問紫蘇怎麼回事,紫蘇也說不上來,隻說小主夜裡睡得很不安穩,早起叫她吃飯,吃什麼吐什麼,整個人病懨懨的,話都懶得說。

  太醫來瞧過,也瞧不出什麼毛病,隻能開了傷寒的方子讓先服兩劑試試。

  「什麼叫先服兩劑試試?」祁讓沉下臉道,「一群蠢材,人命是讓他們拿來試手的嗎,去通知太醫院的院正院判,讓他們親自過來看診。」

  然而,院正院判來了之後,照樣沒診出什麼結果,誰也說不上來江美人到底生了什麼病。

  最後還是胡盡忠提了一嘴:「如果不是病,有沒有可能是撞了什麼邪祟?」

  祁讓不信這些邪門歪道,隻是想到晚餘昨自己害怕,便猜想她可能是被嚇著了。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顧慮那些破規矩,直接讓她搬去永壽宮,或者就讓她住在乾清宮。

  胡盡忠觀他臉色,就大著膽子提議道:「乾清宮真龍盤踞,陽氣充足,皇上要不然把江美人接過去住兩天,興許就好了呢?」

  祁讓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當場就把晚餘帶回了乾清宮,安置在他寢殿的隔壁。

  然而過了兩天,晚餘還是沒有什麼起色,仍舊病懨懨的,吃什麼吐什麼。

  他一度懷疑晚餘是不是有了身孕,但太醫診過脈,否定了他的猜測。

  萬般無奈之下,他隻好讓人找了徐清盞過來,看徐清盞有沒有什麼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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