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箏簫誤:重生之錯惹清冷太傅

第127章 今夜,我是為你而來

  

  等等,意識不清醒……

  意識清醒的祝箏這會兒腦子轉的飛快,想起他方才話說的顛三倒四,說明他這會兒記憶淩亂的厲害……

  就像散了的珠串,每一顆都在,就是連不起來。

  隻能胡亂試試了,說不定死馬大限將至,還能讓她妙手回春,當作活馬醫一醫。

  再不行,她真是仁至義盡,唯有放他自生自滅了。

  書房的菱花格窗鏤月裁雲,灑在書案像片片好錦。

  祝箏重振旗鼓,勾著容衍的脖子拉近,手撫著他的臉,輕著嗓音喚了一聲。

  「承壹……」

  容衍被她叫的恍了恍神,擡眸牢牢地凝著她。

  祝箏見他不理人,又叫了一聲,「承壹?」

  「嗯……」

  好像有戲。

  祝箏親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抿出一個淺淺的笑,「今晚你可真是糊塗了,我們剛成了親的,你不記得了嗎?」

  這回輪到容衍呆住了。

  他似乎在回想什麼,蹙著的眉頭顯出些微的吃力,半晌,無措地看向祝箏。

  「不著急。」祝箏摸了摸他的臉,「方才在喜宴上,你被他們灌醉了,所以才記不清了。」

  祝箏半真半假道,「成須山上,流川階前,你一步一步把我牽上去,崇弘大師作證,師門有目共睹,我們做了什麼,你一定還都記得,對不對?」

  順著她的話,零碎的片段飄進腦海。

  容衍記得跪在神殿測她的八字,記得他回頭看到她紅裙飄揚,記得一路牽著她的手,記得同站在流川前,她帶著一頂漂亮的花冠,髮絲上沾滿了水汽,看向他的眼睛斑斕生輝…….

  紅綢相系,川前立誓,如日之升,如月之恆。

  夢中一直走不出的那個雪夜,盡頭是滿山的紅。

  容衍似乎開始動搖了,又轉頭瞧了一圈周圍陳設。

  「可是……這不像……」

  不像他會布置的婚房。

  這麼容易上當的一個人,在該好騙的時候竟然如此難騙……

  祝箏卡了一卡,「那是……那是因為你非要到書房給我看你畫的畫啊。」

  「這些都是你偷偷畫的我,不是嗎?」

  容衍喉下咽了咽,臉上竟顯出幾分赧然,遲鈍地點了點頭。

  「嗯……」

  又有些疑惑,「可……」

  快別可不可了,她是真的要沒招了。

  見容衍還要問,祝箏佯嗔著就要起身。

  「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為難,我看今日也不能洞房了,成親夜就先這樣吧…….」

  腳將將要踩到地下,祝箏忽然攬著腰一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又重新坐進了容衍懷裡。

  「能。」他沉著聲道。

  兩人吐息相接,容衍此時的神情迷茫盡褪,看她的眼神裡像燃著一簇火一樣。

  理智潰散,渴求決堤。

  無數的畫像層疊,伴過無數秉燭長夜,畫裡的人現在身處其上,眉眼栩栩,仰著一雙涼星一般的眼眸,把作畫人的倒影籠在裡頭。

  祝箏莫名有些緊張,但又莫名有些滯澀,他的心意,他的過往,都赤誠地攤開在她眼前。

  指尖輕拂過他說痛著的地方,祝箏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

  「承壹。」她輕聲喚他。

  「我知你等了很久很久……」

  「今夜,我是為你而來。」

  容衍神情一滯,他猶豫這樣久,無非是想回憶起一個理由,一個她為什麼會答應他的理由。

  就在剛剛,她給了他這個理由。

  他的確走了很遠很遠的路,翻過很多很多的山,在深深宮牆裡長望青天,在無邊夜色裡孤身奔襲,披星戴月,櫛風沐雨,才來到了她面前。

  一場不知歸處的獻祭,終被擁在了溫暖的懷抱裡。

  容衍合了合眼眸,神情如寒冰漸破,再睜開時,眼底泛出點皎潔的柔光。

  濕漉的目光滿滿當當,看得祝箏忽覺一陣澀然。

  他眼神有些閃躲,不許祝箏再看,俯身又覆住了她的唇,祝箏被緊緊抱住,仰著頭回應著他熱烈的吻。

  容衍緊扣著她的肩摟在懷裡,生怕她因為方才的遲疑,會突然又不要他了。

  這會兒再去扯他的腰帶,總算是不攔著了。

  可這腰帶不知是哪來的系法,複雜的很。

  祝箏摸索半天,直摸索的容衍氣息越發悶沉,終於一邊啄吻著她的臉頰,一邊自己握著她的手教她解。

  他的衣裳脫完,祝箏便有些混沌了,也不知自己的衣裳什麼時候被扯開的,一隻滾燙的手探進來,激的她渾身一顫。

  腰肢被摩挲著握住,祝箏這會兒才想起點怕,她到底還是個小姑娘,方才全憑一腔莽然,對即將要到來的事充滿著飄忽不定的忐忑。

  容衍在她耳邊輕聲喚著她的名字,低沉沙啞的聲音像編鐘,鼻樑抵在頸側處輕蹭,叫她放鬆下來。

  箍在她腰上的手攏緊,不太嫻熟地脫祝箏的衣裳。

  因著這份不太熟練,合著他虔誠又認真的神情,慢條斯理地像在剝一個雪白的玉蘭花苞。

  花苞剝到底,他的神色忽然暗了暗。

  祝箏恍神的功夫,容衍已經俯下身來,在她心口的疤痕上印下一個吻,有些溫熱的癢,像羽毛拂過一樣。

  這個吻這樣重,這樣長,她聽見容衍在她耳邊輕聲問了什麼,她卻緊張地一個字也沒聽清。

  慢慢的,這個吻蔓延到了其他地方,祝箏又被壓倒在了書案上,衣裳有幾件鋪在身下,更多的則被褪在了桌子邊,纏繞著零落一地。

  秋月華星夜,滿室旖旎,不遑多讓。

  今夜的月光這樣亮,亮的好似在幕天席地的瀆神,祝箏一雙眼睛不敢再看他,不知道往哪裡看才好。

  書房的陳列被照的清清楚楚,這地方祝箏常來,書架上擺的書她都看了幾輪,這張又寬又闊的烏木書案,是他整日裡處理公務的地方。

  而今她卻躺在上面,衣裙被剝了個乾淨,端方古闆的太傅大人,被蠱惑著在這間日夜辦公的書房肆意逞兇……

  什麼秩序,什麼規矩,都徹徹底底飛到了九霄天外去。

  窗外,月照西山,晴夜長風。

  隨著一聲輕吟。

  兩朵漂泊的雲,在浮沉起伏中終於相依相融,化成了一朵,醞釀著同一場纏綿的雨。

  須彌之間,蒙蒙綿綿。

  天地降落,隻剩眼前這個人影。

  卷而復舒,散而復全,雲端低處語不成調,雲端頂處瀲灧收光。

  盡頭好似霞光萬道,讓人再也不記得凡塵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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