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箏簫誤:重生之錯惹清冷太傅

第105章 箏兒,我想要

  

  祝箏被從身後摟緊,單薄的脊背貼在滾燙的懷抱裡,鎖骨處被一隻手臂牢牢橫環住。

  容衍低聲道,「會過了病氣給你。」

  方才都恨不得貼在一起了,要過早過了,也不差這一下了。

  祝箏反應過來自己在期待什麼,臉熱的像是火烤透了,「什麼行不行的……我就是困了,根本沒想別的,閉眼睛是要、要睡覺了。」

  「嗯。」容衍鼻樑貼在她頸側輕蹭了蹭,「我知道。」

  他的尾音輕輕的,氤氳著未盡的溫存,「……從來都是我在想。」

  祝箏隻覺得聽出一股燥意,摟在一起也不利於他降熱,翻身試圖往外撤開,「鬆開點好不好……」

  「不能松。」容衍扣著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腕上摩挲,「抓不牢又找不到了。」

  祝箏覺得他不太講理,又聽出他的倦意,隻好不再動了,囁嚅道,「好了,葯裡有安神草,大人彆強撐了,困了就快快睡吧。」

  夜色靜謐,房間東角裡擺了盆月見蘭,悄悄展了花瓣,清淡的花香散開。

  兩廂無話,就在祝箏以為容衍睡著了時,耳後響起一句她的名字。

  「祝箏。」他喚道。

  「嗯。」祝箏鼻子哼出點氣算是應了聲。

  「祝箏……」

  「怎麼了?」

  他像是囈語,繼續道,「祝箏。」

  祝箏晃了晃腦袋,拍了下他的手背,「別叫祝箏了,我跑不了……」

  容衍靜了會兒,半垂著眼看懷裡的人,柔軟的青絲落在雪白的頸子間,他伸手繞在指節上一縷,良久,改口喚了一句。

  「箏兒。」

  他靠的很近,祝箏甚至能感出他兇膛的微微震動,舌尖上滾出的兩個字暗啞動聽,輕羽一般鑽進她的耳朵裡。

  「箏兒。」他又叫,摟著祝箏往懷裡帶。

  「大人到底想幹嘛呀?」

  「給我做個荷包。」容衍忽然道。

  祝箏愣了愣,「為什麼?」

  怎麼想起要這個?她記得容衍愛帶些玉墜玉環,從沒見過帶什麼香囊荷包。

  容衍斂眉道,「他們都有,我也想要。」

  祝箏不解,「他們是誰?」

  容衍卻沒答,執著道,「箏兒,我想要。」

  祝箏被他叫的渾身似有蟻爬,口齒都不利索了,「我、我哪裡會那個……」

  一陣溫熱覆上她耳尖,容衍又蹭她,「別的也行,什麼都行。」

  輕啞緩緩的聲調,磨的祝箏沒脾氣,隻能妥協道,「好吧,你想要什麼圖樣的……」

  容衍熱熱的吐息拂過她的領口,輕聲道,「鴛鴦。」

  鴛鴦荷包啊……

  簡直平常的有些俗套。

  男子同女子要這個什麼意思,祝箏當然知道。

  她從沒給人送過這個,竟然覺出幾分赧然,還想再問幾句,身後的呼吸卻逐漸平緩,儼然是要睡過去的架勢。

  「大人?」祝箏輕輕叫了一聲。

  大人沒什麼反應。

  到底不忍心再叫,祝箏乖順的蜷著手腳,容衍的手臂橫在枕上被她壓著,手垂在床沿邊上,連腕骨都生的如琢如磨。

  祝箏發著呆看了一會兒,看著看著,眼皮也發起了沉。

  陣雨下盡,薄雲散去,銀月清輝又灑滿了天地。

  風將窗上的輕紗吹起,半扇月光流進來,照亮了在榻上依偎而眠的兩人。

  半夜時分,祝箏被熱醒了。

  背後挨著個大火爐,整個人像是被容衍裝在懷裡的糖人,要把她生生捂化了。

  祝箏轉過頭,躺在她身側的人雙眼緊合,呼吸綿長,睡得很沉。

  在成須山時,她說過他睡相不好,其實算不得不好,就是非要抱著點什麼,這回因為病著,連纏抱的力道都小了不少。

  朝堂上的事光是聽著,都叫人覺得應付的步履維艱,嘔心瀝皿。她才從方惜辰那兒知道些秘辛,曾經以為無堅不摧的太傅大人,藏了這樣多的心事。

  瞧著他生病,祝箏心頭悶悶的,沒由來地不痛快。

  半個月不見,他就忘了怎麼好好吃飯,也忘了怎麼好好睡覺,臉頰都似乎削瘦了下去。

  幾縷散亂的髮絲垂落在他鼻樑上,祝箏伸出手,撥開那縷頭髮理了理,指尖順著他的頰骨描摹。

  容衍不愛笑,總是不自覺皺眉,一皺眉端的是不怒自威。

  這樣安靜的合著眼睛,肅正的氣質倒是柔和下來,隻餘下清雅的輪廓,像是天邊月照亮山泉,讓人心生軟意。

  祝箏枕著他的手,對著他的睡顏心間綿軟一片,神思一時心猿脫竅,意馬由韁,仰起下頜,湊近過去,在他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溫熱的觸感傳來,電光火石間,祝箏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往後一撤,一把掀開衾被坐了起來。

  她坐了一會兒,獃獃地扒了扒頭髮,手腳並用地爬下了榻,幾個跨步開門出去了。

  驟雨停歇後的夜幕清透,沁沁涼風灌進兇腔,吹的她熱燙的心口冷靜不少。

  祝箏走出兩步,又忽然折回了房,把掀亂的被子給容衍重新蓋好了。

  *

  天光亮起,映照上墨藍色的床幃,上頭綉著的幾隻白鶴翩翩欲飛。

  祝箏睜眼時有些迷茫,她記得後半夜自己好像起來去了客房睡,怎麼醒來還在這間房裡?

  她轉頭看向一旁,榻上已經沒人了。

  昨晚的夜話耳語像做了一場夢,回想起來,連容衍的模樣都沒好好看上幾眼。

  祝箏穿好衣服出來,正撞上安逢雪在門口,「大人呢?」

  「上朝去了。」她回道。

  祝箏擰眉,「他身子好利落了嗎?」

  這麼著急就回去了,這個朝堂是一刻也離不了他嗎。

  「好了。」安逢雪回憶了下大人晨起時的神采奕奕,平實地回復道,「大人說,姑娘不用操心他,今日可以留在府上,也可以回聽簫苑,他大約酉時回來,不要特意等。」

  祝箏選了回聽簫苑等。

  回去的路上,順便去了趟布莊挑了點綢料絲線,以及一些鴛鴦紙樣。

  容衍真是給了她個難題,綉荷包,還是綉鴛鴦荷包。

  但凡他選個別的花樣,都能找姐姐幫忙,偏偏是鴛鴦,一開口就是八張嘴也解釋不清。

  祝箏回去後自己鑽研了半晌,繡的鴛鴦半隻像雞半隻像鴨子。

  結合的倒是壯實矯健……若是掛在容衍腰上,能直接讓他被同儕笑掉了大牙。

  折騰到後半天,祝箏對自己的女紅終於絕望了,為了不讓容衍被別人笑掉大牙,她拿著綉布去後院找了姐姐。

  進門的時候,祝清在小繡房裡做虎頭鞋,滿桌子都是布頭花樣,從寸長到掌長一字排開,整整齊齊地放了一桌子。

  自從祝清知道要為人母,既看不出喜悅,也看不出什麼焦躁煩憂,一直很平靜,平靜的過了頭。

  日子算來也六月有餘了,這還是祝箏第一次見祝清主動置辦起小孩的衣裳物件,是個好兆頭。

  「阿姐怎麼一下子做這麼多啊?」祝箏挨著她坐下,拿起隻虎頭鞋套在手上,「都夠穿到十歲了吧。」

  祝清淡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祝箏看花了眼,忽然瞧見小小的虎頭鞋旁擺著一雙大的,奇道,「這雙怎麼這麼大?」

  「這雙是給你的。」祝清擡頭,「你小時候沒穿過,現在補給你一雙。」

  祝箏怔了怔,「阿姐又把我當小孩兒了。」

  「怎麼不是小孩兒了?」祝清笑的溫柔,「在姐姐這兒,箏兒永遠都不用長大。」

  一句姐姐常掛在嘴邊的話說得祝箏險些落淚,祝清看她臉色不對,手裡的活計停了停,「怎麼了?」

  祝箏搖頭,收斂了下心緒,另起了話頭,「對了,姐姐想好給我的小外甥起什麼名字了嗎?」

  窗外青葉疏影映在祝清身上,她靜了一會兒,若有所思道,「想好了,叫平兒。」

  「平兒?男孩名還是女孩名?」

  「不論男孩女孩,都叫平兒。」

  「平兒,小平兒。」祝箏念了兩遍,「阿姐取得名字真好聽,和給我取的一樣好聽。」

  祝清放下綉線,「你的名字不是我取的,是爹取的。」

  祝箏愣了愣,「怎麼可能?」

  「匪清為守,安寧須爭。」祝清緩緩道,「父親說過,不論男孩女孩,都要錚錚佼佼,繁榮向上。」

  「沒來得及定下哪個字,就由著姐姐幫你選了。向上也好,向左向右也好,我們箏兒就做一隻自在的小風箏,想飛的時候就去一覽青雲之上,不想飛了,就落在地上,妥善收藏好。」

  祝清摸了摸祝箏圓圓的腦袋,「姐姐會永遠幫你扯著繩子,什麼也不用擔心,什麼也不用害怕。」

  一直以來,在祖母口中,祝箏都是個三碗打胎葯灌下去都沒打掉,生來命硬的討債鬼。

  原來也有人期待過她的出生,早早幫她取好了名字。

  這番話解開了一樁舊日心事,祝箏鼻尖泛了酸意,心頭新的舊的委屈齊齊湧上來,連帶著眼眶都熱了。

  她把臉埋在姐姐懷裡,正準備撒會兒嬌,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是院門處響的,很輕的兩聲,不疾不徐,來客拜訪時的慣常敲法。

  祝箏的眼淚一下憋了回去,因著來找姐姐,她早早支開了安逢雪,吩咐了她不要過問她下午的去處。

  姐姐這處肯定不會有什麼訪客,不知道是不是安逢雪有急事找過來了。

  祝清站起身準備出去看看,祝箏先一步站起來,從懷裡掏出個東西塞給祝清。

  「怎麼還來了客人?我去看一眼,阿姐幫我看看這個水鳥怎麼綉好看好不好?」

  祝箏說完就小跑去了院門,拉開一條門縫,警覺地環顧一圈。

  門口空蕩蕩的,卻沒人等著。

  如果是安逢雪,肯定不會躲起來。

  如果不是,那是什麼人可以越過前院直接進到後院來敲門?

  祝箏覺出不對勁,想去前院趕緊找到安逢雪問問。

  剛走出兩步,側後傳來一聲響動。

  她心裡一涼,沒來得及回頭,一柄長劍從背後伸出來,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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