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馬甲藏不住,假千金炸翻全京圈

第276章 恨不得對方死,卻又捨不得對方死

  

  清晨和煦的陽光為城市渡上了一層金邊,夢安然的銀色超跑已經停在了C區門前。

  她倚靠在車邊,看見段竟遙和陸逸的身影出現,疾步迎了上去,扶住陸逸的另一邊手。

  直到把人弄上副駕駛,她砰地一聲關上車門,舒了口氣。

  扭頭看向段竟遙時,紅唇盈起虛偽的笑:「辛苦你了。」

  段竟遙幽幽睨著她:「他是我親哥。」

  夢安然笑容一僵,差點忘記了這重身份,「那就辛苦我了。」

  段竟遙忍不住笑了,似乎經過昨晚的談話,心境放鬆了許多,「雖不知道你們在密謀些什麼,但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別說得我們好像見不得人的地下組織一樣。」夢安然繞到駕駛座,拉開車門,目光越過車頂對上了段竟遙的眼睛,「都是正當生意,不做違心之事。」

  話落,她略帶狡黠地笑了笑,坐進車子裡。

  目送炫酷的超跑消失在晨曦的亮光裡,段竟遙忽然勾起唇角輕笑一聲,隨即又是一聲輕嘆。

  正當生意,暗裡也有許多見不得光的手段啊。

  超跑駛上道路後不久,某個方向轉出四輛黑色轎車,兩兩分隊,將超跑夾在中間。

  陸逸瞬間眉心緊皺,夢安然目視前方神色淡然:「保鏢,被我從梨華苑調過來了。」

  陸逸眉心鬆了松,同時還有點心虛,生怕夢安然問起。

  怕也沒用,夢安然是肯定會念叨的:「不是說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離開梨華苑?為什麼偷溜出來了,還受了這麼重的傷?你真的想尋死是吧?」

  聽著妹妹冷冰冰的碎碎念,陸逸非但沒覺得煩躁或是懊悔,反倒很開心。

  讓他感覺到,妹妹心底是關心他的。

  「鎮靜劑打多了,啞巴了?」夢安然瞪他一眼,明顯能看出她在生氣。

  陸逸扯起唇角笑了,笑得妖冶又勾人,「小安然,聽起來你比我想象中的更關心我。」

  他這弔兒郎當的態度,差點給夢安然氣得肺炸。

  方向盤一擺,她一腳剎車,車子停在了路邊。

  她側了側身子,眼神冷得猶如臘月寒冬中的冰棱,「渴望被救的是你,在我對你還有點耐心的時候,你最好聽話。如果真想尋死,現在就滾下車去,我絕對不攔你,也再不管你!」

  察覺到她很認真也真的很生氣,陸逸緩緩收起了散漫的笑,老實交代了自己偷溜出來的原因。

  「我收到消息,陸衡在國外出了事。」他兩手枕在腦後,裝出一副不太在乎的模樣,「本著兄弟關係打算去幫他一把的,沒想到去輪渡的路上我就被人埋伏了。」

  受傷之後,他不敢告訴夢安然。

  一是偷溜出去的事本身就是瞞著她的,結果受了這麼重的傷,讓她知道肯定得生氣。

  二是怕她知道陸衡遇險的消息,也會像他一樣不顧自身安危飛到國外去,怕她出事。

  再三斟酌下,他隻能去找段竟遙。

  畢竟在這座一萬多平方公裡的城市裡,他能信任的人除了夢安然外,就隻有自己的親弟弟了。

  夢安然的臉色逐漸陰沉下去,「你的手機都是我給你的,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這個。」陸逸擼起衣袖,露出腕上的智能手錶,「匿名來的消息,我聯繫朋友給我弄輛車。」

  本打算自己一個人低調地過去,沒想到還是被埋伏了。

  「明顯是個陷阱。」夢安然無語地睨他一眼,像在嫌棄他的智商。

  這麼低端的手段,他竟然相信了。

  旋即一愣,用打量的眼神盯著陸逸看了許久。

  陸逸雖然瘋,但智商一直很高,不然也沒法從被二十幾個保鏢包圍的梨華苑裡悄無聲息地溜出來。

  所以,他相信白鬱金拙劣的把戲,並非因為他一時犯蠢了,而是那條簡訊有關陸衡,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是在意陸衡的。

  正如柳枝曾經所說,他們三個一直是相愛相殺。

  恨不得對方死,卻又捨不得對方死。

  她恨陸衡、陸逸各有原因,捨不得他們死則是藏在潛意識裡的情感,最近已經一一浮出水面,讓自己明白了不舍的原因。

  可陸衡和陸逸之間呢?為什麼互鬥,又因什麼不舍?

  她隻記得,從自己有記憶開始,這兩人便是互相看不順眼的狀態了,至今二十幾年從沒有過「兄友弟恭」的戲碼。

  「你們兄弟倆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她問。

  「有什麼可瞞你的?」陸逸揚起眉頭,明顯不懂她指的是什麼。

  夢安然垂眸思索片刻,到底沒追問下去,重新發動車子駛上道路,「沒事。」

  以陸逸的性格,就算問了,他也不可能老實交代。

  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

  相信自己離真相不遠了。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福壽堂後門。

  館主孫成玉穿著萬年不變的中山裝,早已候在此處,在他身旁還放著一張輪椅。

  「當家的,已經將最裡面的那間診室安排好了。」

  「嗯。」夢安然微微頷首表示對他工作的肯定,一個眼神拋過去,孫成玉立刻推著輪椅走到副駕駛接人。

  陸逸推開車門,撐著身子下車,瞥了眼那張輪椅,不滿意地眯了眯眸子,「不坐。」

  「這……」孫成玉無措地看向夢安然,尋求指示。見她微微頷首,他便將輪椅撂在一邊,伸手去攙扶陸逸。

  保鏢的保姆車也停下了,二十幾號人集體下車,其中兩個撐著黑色的遮陽傘小跑上前,一把遮在陸逸頭頂,另一把跟隨夢安然。

  其他人分批守在後門、路上、診室門口。

  從後門進入福壽堂,一路到診室都很隱蔽,沒遇上任何人。

  診室在角落裡,這邊嫌少有人經過,與其說是診室,倒不如說是夢安然的私人辦公室。

  裡面已經備齊了各種醫療用品,暫時安置了一張摺疊床。

  「當家的,我在門口守著,有什麼需要隨時吩咐。」把人送到位,孫成玉識趣地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夢安然戴上一次性醫療手套,低頭翻找消毒用品,「衣服脫了。」

  陸逸可能也沒想到,鬥生鬥死這麼多年,會有這麼一天,自己會乖乖聽妹妹的安排,一句怨言也不敢提。

  他脫掉了襯衫,消瘦白皙的身軀被更加雪白的紗布纏繞,絲絲鮮紅透過紗布滲出,平添了一分鮮活。

  夢安然剪開他身上的紗布,看到他兇前那幾道觸目驚心的刀口時,眸色驟然陰沉下去。

  他的後背還有被玻璃紮傷的痕迹,看上去像是汽車擋風玻璃傷的。

  「翻車了?」她聲線淡淡,手裡拿著小鑷子,清理他後背一些昨晚沒被處理出來的小碎片。

  陸逸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銀髮在暖氣流動的空氣裡微微顫動,夢安然抿著紅唇心裡暗暗嘆息一聲。

  很奇怪,她以前巴不得陸逸消失,此刻看他乖得像小孩的樣子,心臟居然有些發酸。

  覺得……他這一路走來其實也挺不容易的。

  起碼,他並非真的想傷害她,甚至尚有意識的時候寧願自殘迫使自己清醒,也不遠給她添麻煩。

  她總說自己在陸衡陸逸手裡長大,能活到17歲算是不易。

  但細想陸逸今年31歲了,仍在深淵中苦苦掙紮。

  在這場充滿陰謀的棋局裡,誰又活得輕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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