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父跪女,萱草瘋狂!
萱草和秦向東聽到聲音,當即轉頭朝院門看去。
幾乎同一時間。
院門外傳來了趙鐵柱滿含祈求的聲音。
「萱草,你媽她真的快不行了!」
「你就去見見她吧!我給你跪下了!」
「我求求你!」
「……」
剛到前院的虞茗香聞言:「!!!」
臉色頓時一變。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家女兒。
在她的目光下,萱草:……
看到她來,神色如常的道:「媽,我們快做飯吧!」
虞茗香聞言:「啊?哦!」
她恍惚的應了一聲,看到女兒進廚房,忙不疊的跟了進去。
秦向東:「……」
看著自家老媽和妹妹跟沒事人似的進了廚房,想了想,去了大門口。
他趴在門縫上朝外看了一眼。
看到跪在門外的趙鐵柱和趙騰飛,還有跟來的幾個村民後,他的臉色忍不住的一沉。
門外。
趙鐵柱恍惚間聽到了院內的動靜,膝行上前了兩步。
「萱草,我知道你在,我真的跪下求你了!」
「我知道我不是個好爸爸,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好,你怨我恨我,我都沒有二話,可是你媽她……她真的快不行了!」
「她撐著一口氣,就是為了再見你一面!」
「萱草,求求你,看在我們好歹養了你十八年的份上,回去看她一眼吧!」
「一眼,就一眼,隻要你能讓你媽走的沒有遺憾,你就算讓我當牛做馬,我都願意!」
「……」
趙鐵柱說的一副情深義重的樣子。
跟來的村民聞言,忍不住竊竊私語。
「聽說李桂花是真的快不行了。」
「母女一場,就算李桂花苛待萱草,萱草也不該連她最後一面都不去見。」
「聽說,人死前如果有心願未了,那就算死了也不能安生……」
「趙鐵柱再不濟,萱草也叫了他十八年爸爸,父女一場,養父跪養女,這到哪裡都說不過去吧?」
「……」
趴在門縫上的秦向東聞言:「!!!」
氣的火冒三丈。
可惡的趙鐵柱,這是把他妹妹架在火上烤。
秦向東氣的打開門就想跟眾人理論,可是……
他還未開口,萱草的聲音,就從他身後冷冷傳來。
「說的好像你對李桂花有多深情一樣。」
萱草拎著燒火棍,緩緩走來,看著趙鐵柱道:「可是,李桂花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都是你害的嗎?」
趙鐵柱見萱草傳來,臉色一喜。
聽到她這話,臉色卻是一沉。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他下意識的起身,就想拉萱草,「快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萱草,快跟爸爸回家!」
萱草:……
一個閃身避開了趙鐵柱伸過來的手,冷聲道:「我胡說八道?到底是我胡說八道,還是你掩耳盜鈴?」
「如果不是你為了一口吃的,逼李桂花去勾搭隔壁村的王大海,李桂花會被王大海的媳婦兒捅瞎眼睛嗎?」
「如果不是你心疼錢,不給李桂花治眼,李桂花的眼疾會拖到無葯可醫嗎?」
萱草在趙鐵柱不敢置信的目光下,一步步朝他逼近,道:「是你,賣妻求食,是你,眼睜睜的看著李桂花病重,卻不給她治!」
「是你害的她快要死了,現在,你又假惺惺的跑到我面前,來求我去見她最後一面?」
「你不覺得諷刺嗎?」
「你但凡對她有一點兒夫妻之情,你會逼她去勾搭別的男人嗎?你但凡對她有一點兒仁心,你會不給她治病嗎?」
「你為父不仁,為夫不義,現在又跑到我面前裝什麼情深義重?」
趙鐵柱:「!!!」
面對萱草一連串的指責,擡手指著她,啞口結舌,「你你……」
「我怎樣?」
萱草一臉冷漠,「你仗著曾是我養父的身份,當著街坊鄰居的面兒給我下跪,不就是想逼我就範嗎?」
「我告訴你,休想!」
「我說了,我和李桂花,人死債消,沒有再見的必要!」
「而你,你們惡意換女在前,我當牛做馬養了你們十幾年在後,你這一跪,我秦萱草,受得起!」
此話一出。
圍觀的村民:「!!!」
都被她聲色俱厲的神情,唬的一愣。
在他們的印象裡,萱草一直是個低眉順眼,可憐巴巴的小姑娘,他們從沒見過這麼鋒芒畢露,言辭犀利的萱草。
可是。
「萱草說的對啊!」
「她不說,我都快忘了李桂花為什麼快不行了!」
「確實是趙鐵柱害了李桂花,他把李桂花害成那樣,還差點兒把李桂花趕出去,舞叉著要娶虞醫生……」
「……」
圍觀村民的話鋒一轉,槍頭頓時指向了趙鐵柱。
趙鐵柱見此:「!!!」
氣的臉紅脖子粗。
「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麼?」
他沖著四周大吼道:「李桂花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她自己不檢點,是她咎由自取,和我有什麼關係?」
「萱草這個賤蹄子,她故意這麼說,就是不想去見李桂花最後一面,就是狠心不孝!」
「你們不指責她的不是,反倒是說起我來了?」
「我有什麼錯?我一個當爸的,我都下跪求她了,我就算有天大的錯,她也得原諒我,乖乖的跟我回家!」
他說的一臉理直氣壯,可是……
萱草:「!!!」
聽到這個人渣竟然還妄想過娶她媽,頓時就怒了。
她看著趙鐵柱。
那些被他支配的恐懼,如潮湧來。
萱草的眼睛,逐漸漫上皿絲。
變得陰鷙通紅。
「我要殺了你!」
她低吼了一聲,手中的燒火棍,猛地朝趙鐵柱頭上掄去,「我要殺了你,徹底消了我們之間的賬!」
她恨李桂花。
更恨趙鐵柱!
因為,趙鐵柱這個曾經被她當成父親的男人,就是她此生噩夢的根源!
一個父親,覬覦自己的女兒……
作為被覬覦的人,萱草曾因此,陷入自我懷疑的深淵。
因為趙鐵柱,她將李桂花對她的所有虐待,怒罵,當成是理所當然!
因為趙鐵柱,剛剛長成的她,不敢再擡頭挺兇,就連睡覺都不敢睡踏實……
那些曾被趙鐵柱支配的恐懼,就像張著皿盆大口的深淵巨獸,時刻束縛著她,讓她的人生灰白一片。
不得救贖。
不見天日。
曾經有多痛苦,宣洩的時候,就有多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