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和離前夜,她重生回了出嫁前

第195章 真相前夕

  

  關外。

  城門之下,重兵把守。

  「來者何人?」寧芙的馬車,在入軍營時,被人喝住。

  屈陽拿著令牌上前通報,便有人入了軍營,前去通報了。

  深夜之間,寒風刺骨,即便寧芙坐在馬車上,也依舊是瑟瑟發抖,也不知是不是她心冷所緻。

  寧裕所帶的毒物,若是從慕若恆那所得,這便意味深長了,他是有意,還是無意?

  再者,眼下即便從寧裕身上查到了此毒,眼下也不會有人能猜到他所帶此毒的用途,而他恐怕也不會承認。

  寧芙自然也無法篤定,這毒寧裕想用在何處,是以她打算親自來審他。

  正想著,那便城門已開,緊跟著一身鎧甲,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出來,不是宗肆又是誰?

  隻是較之私下,面色冷峻不少。

  男人步伐沉穩地朝她走來。

  寧芙也不知為何,一見到他,焦灼的心情,便漸漸緩和了下來。

  宗肆上了馬車,那馬車便又緩緩行駛起來。

  「大哥手中那毒,出自慕神醫之手。」寧芙想了想,說道。

  「出自慕神醫之手,用途慕神醫卻未必清楚,你大哥也不肯交代用途,隻說用於防身。」宗肆握住她的手,在感覺到幾分涼意時,便用雙手替她捂住。

  他又道,「為何這連夜急匆匆趕來?」

  宗肆是不贊同她這般衝動的,方才聽見人通報,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今並不太平。

  寧芙垂眸道:「我要見我大哥。」

  宗肆斟酌須臾,道:「你憂心此事,與你兄長有關?」

  寧芙道:「大哥手上帶了這毒,可有其他人知曉?」

  「你忽然寫信來,我知不宜外傳,眼下隻有我與你兄長知曉。」宗肆看著她道,且事關國公府,他自然謹慎處置。

  「多謝。」

  「你我是至親夫妻,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當的。」宗肆溫柔撫摸了下她的臉頰,沉聲道,「阿芙,不必緊張,我是你郎君,我與你總是一起的。」

  寧芙點點頭,心情總算放鬆了幾分。

  寧裕、寧諍二人此刻正待在營中,一見她,寧諍便蹙眉道,「你怎麼來了?」

  寧裕也頓了頓。

  「我擔心你們。」寧芙勉強笑道。

  寧諍朝著寧裕冷嘲道:「阿芙懷著身孕,都還要操心你的事,就不能老實交代?軍營中帶著這類違禁物,本就該報備,你若是再不交代,那就軍規處置了。」

  寧裕抿唇道:「我說了,我隻是帶著防身的。」

  寧諍嘆口氣道:「大哥,這毒並不緻命,這事可大可小,你若是一直嘴硬,我想通融都不行。」

  寧裕卻還是咬死這一句,眉目間帶著幾分悉聽尊便的架勢。

  寧諍被他氣得夠嗆,也不知他在犟什麼,正要開口,忽聽寧芙道:「哥哥,你出去吧,我同大哥說。」

  寧諍回頭看了她一眼,又對寧裕道:「可彆氣著阿芙。」

  說罷便離開了營帳。

  如今這帳中,隻剩下她於寧裕。

  一時間,卻是誰也未開口。

  「阿芙,你既有了身孕,就先坐著。至於我,不必管我,要是軍法處置,那便軍法處置,是我該受的。」寧裕道。

  寧芙問:「是六殿下,安排大哥來的?」

  「關外是四殿下的勢力範圍,這一仗若是贏了,四殿下功勞大,六殿下自然也得想方設法來分一杯羹。」寧裕道。

  「恐怕不止如此。」寧芙冷靜道,「功勞大的,是宗肆,若是三哥功勞也大,王府和國公府,如今又有聯姻之親,強強聯合,日後誰當了皇帝,恐怕都會忌憚。」

  先前宗肆,也與他提過這話,寧裕尚不覺得有什麼,可眼下寧芙這般冷靜地說出這事,讓他的臉色,終於有了那麼幾份變化。

  「阿芙。」他低聲道。

  「讓我猜一猜,那毒,是六殿下想讓大哥,用在三哥身上的吧?」寧芙緩緩說道,「六殿下與大哥,想要三哥死。」

  這一世,就連寧諍自己,也想不到寧裕的目的,若非寧芙活過一世,又如何能猜得到,這真相是手足相殘的戲碼。

  國公府不似帝王家,寧諍與寧裕,一同長大,一同為了國公府奮鬥,誰能想到,結果如此。

  寧裕臉色霎時慘白。

  「大哥不必瞞我,我既然說出口了,那便是有證據。」寧芙不看他道。

  寧裕見她這樣篤定,也未再否認。

  寧芙見狀,心中發顫,閉上眼,眼淚落了下來。

  上一世,兄長在中了這毒之後,再無體力,是以在戰場上,活生生被人殘殺。

  二房幾乎支離破碎。

  寧裕惺惺作態地,將寧諍的屍首,接回王府,用心下葬。

  寧芙對此,一直很感激他。

  而之後的寧裕如何?能承這爵位,升了官職,大房闔家團圓。

  「怎麼是你。」寧芙死死盯著寧裕,顫著聲音說,「為什麼會是你。」

  「我沒打算真做,阿芙。」寧裕站起來,快步走上前攙扶住她,急急道,「六殿下雖威逼利誘我,可我沒想真害了三弟,是以我一直拖著,你一心幫大房,幫阿苒,我如何能做出那般喪盡天良……」

  寧芙卻是一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她紅著眼睛道,「你怎麼能動這麼歹毒的心思!你怎麼能!」

  她失聲痛哭起來。

  想起兄長冰冷的屍體。

  想起他眼睜睜看著刀劍刺入他的身軀,卻無能為力。

  想起他最後,是帶著對寧裕的失望,含恨而終。

  「阿芙,我不會那麼做。」寧裕忙道,「我被逼著來,是不得已,我一直未動手。」

  所以寧諍未察覺到危險,未給她寫信,也就導緻這一世,並未按照上一世的事態發展。

  可是,上一世,他做了呀。

  寧芙眼淚洶湧。

  外頭的宗肆聽見了動靜,忙快步走進來,將她摟到懷中,安撫道:「沒事了。」

  寧芙忍不住撲在他懷中痛哭。

  進來的寧諍看見了,也是一頓,卻是並未說什麼。

  所有人心照不宣的,讓寧芙發洩完情緒,儘管寧諍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而宗肆也僅僅隻是猜到了個大概。

  過了許久許久。

  寧芙才擦了擦眼淚,平靜地看向寧裕,道:「這一世,你心中並非半分念頭都無,隻是我父親,如今位高權重,便是三哥死了,他這個年紀,也未必不能再要一個孩子,你權衡利弊之下,什麼也得不到。」

  寧裕也紅了眼睛,道:「不,阿芙,不是這樣的。」

  寧芙不信他了,閉眼緩了一會兒,道:「為了國公府的名聲,這事我暫且不追究你,但回府之後,國公府的爵位,你無資格繼承。」

  寧裕不語,他心中也有愧,無臉面再繼承國公府。

  話說到這地步了,寧諍自然也知曉發生了什麼,一時不由沉默。

  宗肆卻不想再讓寧芙操心下去,而是將她帶回了住處。

  這一夜,寧芙默默地流了許多次眼淚。

  宗肆也不出聲打攪她,隻替她將眼淚擦去。

  「六殿下,或者說聖上,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寧芙道。

  而且,她心中的預感,也並不好,隱隱之中,覺得將有大事發生。

  孟淵在其中,又扮演者什麼角色?

  宗肆道:「我會保住你兄長。」

  他同她承諾。

  寧芙卻說:「我想要你平安。」

  兩人額頭相抵,寧芙與他說了許多上一世的事,從成親,到矛盾,他一言不發,認真而又有耐心得聽著。

  很久後,寧芙才睡去。

  第二日起來時,便聽聞了寧裕自己上報了所帶違禁物的事,一切按照軍規處置,這回京,革職查辦是避免不了了。

  寧芙是不願見寧裕的。

  寧裕被遣送回京前,隻好見了宗肆一面,希望他代為傳話,道:「阿芙替我妻子去問慕神醫討要孩子的方子,替阿苒處理衛霄之事,替國公府維持生計,解決我與父親的應酬銀錢,我都感激在心,我沒想過害三弟。」

  宗肆淡淡而又疏遠道:「阿芙對你們國公府,盡心儘力,大哥若是寒了她的心,以後王府與你們大房,也就不必往來了。」

  寧裕臉色僵硬,道:「我明白。」

  宗肆原先是瞧不上國公府的,可看在阿芙的面子上,也給自己安排了不錯的差事。

  「隻希望,阿芙莫要氣壞了身子。」寧裕道。

  他未逗留多久。

  而寧芙,其實也聽見他這番話了,隻是一直不願意出面。

  眼下她做不到心平氣和。

  隻是心中卻也清楚的,正是自己這一世,為國公府做了許多,他承了自己的恩,所以這一世,他做不到那麼無情。

  一切有因有果。

  做人還是心中有善,寬容大度為好。

  「寧裕自己投案,已是最優解,雖有污點,日後前程難以得到提拔,可也不用再為難於手足相殘之事,而大理寺要審他,隻要他一人認罪,孟澤也暫時拿他沒辦法。」

  在大理寺與都察院眼皮子底下,要除去人,並不容易,何況都察院都禦史謝大人,還是四皇子孟澈的嶽父,隻恨不得抓住孟澤的錯處。

  寧芙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的興緻。

  「近日戰事又甚了幾分,我派人送你回去。」且葉將軍與晉王,都極提防他,他也得分心。

  寧芙也不想在這拖了後腿。

  而寧諍,近日因寧裕的事,也沉默了不少,不過還是安撫她道:「放心,三哥不是那麼擔不住事的人。」

  寧芙回了關內。

  陸行之與水瑩,竟也還未走。

  這天水瑩樂呵呵地來找她,道:「世子妃近日去見世子了?」

  寧芙也不好與她細說,隻好點了點頭:「陸大人呢?」

  「不知道忙什麼。」水瑩從來不敢過問陸行之的行蹤,想起什麼,好奇道,「對了,世子妃,王府中,可有誰喚做宗燼的?」

  寧芙臉色微變。

  王府中,無人喚做宗燼。

  那是上一世她在閨房中,曾隨口向宗肆提起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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