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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青州的枇杷格外甜

寒門首輔貴女妻 容晚玉 2495 2025-06-28 00:10

  田康喝了太多酒,倒在一片狼藉之中,朦朦朧朧看見一個身影進來,還以為是適才陪自己飲酒作樂的星兒。

  伸手就想去扯眼前人的衣衫,嘴裡還不乾不淨,「好星兒,快讓爺親親。」

  姜詢還沒下手便先被噁心得夠嗆,擡起腳,不偏不倚對著田康的大臉結結實實地踢了下去。

  「親小爺的鞋底子去吧你!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

  身為澧朝第一紈絝,姜詢最明白如何揍人,讓人吃痛卻不留痕。

  將田康裡裡外外揍了一遍後,田康躺在地上哀嚎不止,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連帶著酒意都去了幾分。

  這才看清楚眼前毆打自己的人,是澧朝四皇子姜詢。

  「四殿下?別打了,別打了......你打錯人了吧你!」

  姜詢將散落在身前的頭髮甩到身後,嗤笑一聲,「打的就是你,就憑你也敢同本殿下搶女人?」

  說完又是狠狠一拳揍到了田康的臉上。

  雖說人不能打出毛病,但不掛點彩,如何讓田康去告禦狀?

  一邊揍人一邊解釋,田康被揍得七葷八素,才明白是因為那個叫星兒的青樓女子,是四皇子看上的人。

  天可憐見,他連那什麼星兒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更別提搶女人了。

  泥菩薩尚有三分氣,何況田康也是個混不吝的,皇子之中,無母族可依的四皇子,在他眼裡,根本就不值一提。

  仗著自己有個首輔爹,田康毅然決然地還起了手,隻可惜實在不是四皇子的對手。

  容晚玉依在門口看熱鬧,見打得差不多了,才捏著嗓子故作驚慌地喊人,「快來人啊,田指揮和四殿下打起來了!」

  喊完這一嗓子,容晚玉撿起一個不大不小的擺件兒,對準了田康的屁股砸了過去。

  見命中目標,再不緊不慢地上了樓,去尋十八。

  這場鬧劇,最終以眾目睽睽下,四皇子打得沒意思收手結束,田康被揍得甚至不敢叫囂,直接被擡回了田家。

  而挑起這件事的青樓女子「星兒」,已經從十八屋裡的密道全身而退,回容府睡起了大覺。

  次日,四皇子和田首輔之子為一青樓女子大打出手的消息鬧得滿城皆知。

  皇帝看著禦史堆上來彈劾四皇子的摺子,深深嘆了口氣。

  擡筆將招待北域使臣的皇子,改成了二皇子。

  「老四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懂些事。」

  大太監替皇帝研磨,奉上笑容,「四殿下是有些...率直,不過對陛下也是一片孝順之心,聽聞陛下近來多有咳嗽,特獻了青州最新鮮的枇杷貢陛下潤喉。」

  說著,便讓小太監捧上了擺在瓷盤上黃澄澄的新鮮枇杷。

  皇帝捏起一個枇杷瞧了瞧,青州路遠,也不知這小子花了多少心思,才讓這枇杷到京還如此水靈。

  隨手賞給大太監,嘴上還是指責,「孝順有什麼用?看看他兩位兄長,一個能文一個能武,就他一個文不成武不就,連禮部這點差事都辦不好。」

  「謝陛下賞。」大太監捧著個枇杷,跟捧著金子一樣笑得一臉燦爛,「奴才倒是想起,陛下從前訓責四殿下,四殿下說自己隻要當陛下的好兒子,當不好皇子有什麼所謂。」

  這話聽起來明明顯得四皇子越發無用,皇帝卻因這句話轉怒為喜,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當一個好兒子,要做的便隻是孝順,當一個好皇子,得有權有勢,有才華有野心,還得有後浪推倒前浪的膽量。

  皇帝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笑意漸斂,視線落在那堆彈劾老四的奏摺裡。

  「這裡面,除了彈劾老四,不少禦史還說老四隨太子左右,越發野性。看來咱們這位禦史之後的二殿下,如今已然長成,沒了一個柳禦史,還有千千萬萬個禦史為他所用。」

  這話,大太監隻當自己耳聾,什麼也沒聽見。

  專心緻志地剝好手裡的枇杷,雙手奉上,遞給了皇帝。

  皇帝接過,一連吃了三個,才擦了手。

  這枇杷,最後化為禦筆下的一撇一捺,將這些彈劾大事化小,隻罰了四皇子閉門思過三日便罷。

  接待使臣的指派摺子上,在定了二皇子主理後,又添了一句,讓四皇子姜詢協辦。

  漸入夏,新鮮的枇杷天子吃著,百姓也吃著。

  「這是遲副使差人送來的,說是途經青州,青州盛產枇杷,特選了好的讓姑娘嘗嘗鮮。」

  知琴將洗凈的枇杷端給容晚玉,又拿出一封信。

  「信是隨枇杷一起送來的,姑娘是想先吃枇杷還是先看信呢?」

  這是一句促狹話,容晚玉一把拿過信,再伸手戳了戳知琴的額頭,「看來本姑娘平日給你們的差事太少,還捉弄起主子來了。」

  知琴知道容晚玉收到姑爺的消息開心,笑嘻嘻地去給容晚玉剝枇杷。

  「奴婢知錯,這信要看,枇杷也得吃,如此才能看得甜,吃得甜,心裡也甜。」

  遲不歸離京已有一個多月了,期間隻字片語未寄,說不擔心是假的。

  展信過目,看著熟悉雋永的字跡,容晚玉隻覺得原來度日如年,並非戲詞。

  信不算長,更像是一篇遊記,遲不歸在其中記述了自已一路上所見到風土人情和軼事趣聞。

  信中還有禮地請容晚玉代為問候容束和鍾宜沛,通篇看下來,彬彬有禮,無半分親昵。

  「姑娘,吃口枇杷吧。」知琴將剝好去核的枇杷遞給容晚玉,容晚玉卻拿著信跑向了書房。

  「一會兒再吃,你們記得分一些,給各個院都送些。」

  到了書房,容晚玉找出了一個水壺,從中倒出一盞無色液體,用乾淨的毛筆沾濕,抹在了信紙格外分明的空隙上。

  靜待一會兒,果然,那封信又浮現出了新的字跡,這才是遲不歸想要告訴她的話。

  起筆,便是一句,「阿晚,吾甚思汝,盼汝安好。」

  信中,除了訴說思念,遲不歸還寫下了一件南下巡田所見的大事。

  田首輔雖將他帶在身邊,但卻限制他的自由出行,更多的時候是讓遲不歸去應付那些怨氣不小的權貴豪紳。

  特別是田間地裡,明明巡田是本職,遲不歸卻沒看過幾眼。

  隻能在入夜時,偷偷潛行打探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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